碑恬心因他这句话而又再次有了想逃掉的念头,可是却不知为了什么,她的心口竟漫起了一份浓浓的失落感。
他沈眼看着她,没有回应她的话。
他希望她离开吗?
很好的一个问题。他向来厌恶女人在他工作烦忙的时后来扰乱他,通常在这种时候他都会很无情地赶走身边所有的狂蜂浪蝶,绝无心思与她们瞎搅和;但现在眼前这个女人,却让他产生了打破既定原则的念头……
“如、如果你希望我离开的话,我可以马上就──”巩恬心被他盯得手足无措,想逃的打算更加强烈。
“留下来。”他冷冷地打断她的痴心妄想。
在他决定留下她的时候,向来紧密的心口突然绷裂一条细缝来,一丝管不住的恐慌从那道缝中往外扩散……
奥?!他要她留下来?
她以为她可以趁这个机会走掉,然后光明正大的回去告诉丁蔤蓎,是他赶走她的,不是她怯弱半途放弃的说……巩恬心粉肩微微垮下,并且因为他的决定而又开始紧张不安了起来。
看见她那颇为勉强的表情,冠惟鑫不悦地问:“怎么,妳想说什么?”
“我……没有。”她欲言又止,咬起粉唇摇了摇头。
她这是什么表情?!他要她留下很委屈吗?
“为了讨老头子欢心,我们的关系就从现在开始发展。”冠惟鑫狠狠地瞪她一眼,然后命令道:“回房去,我随后就到。”
完全霸道式的口吻,把巩恬心吓得直往楼上跑去。
瞥开眼,他替自己倒了一杯酒,里头的琥珀色酒波和他眼瞳色泽极像;他仰头口喝掉了整杯烈酒,烧烫的感觉从喉间往心口顺下,使得他浑身燥热起来。
死到临头了……不,是事到临头,她无路可退了。
好吧,她干脆就将心一横、把咬一牙,随便他好了!
一路跑回房的巩恬心,带着慷慨就义的决心,微喘着气打开丁蔤蓎帮她整理送来的行李箱,准备翻找比较清凉一点、适合在床上穿的衣服换上。
箱子一打开,她水亮的眸子蓦地瞪直,完全僵住──
“怎怎怎……”看着里头清一色透明质料的薄纱衣服,她震惊过度的说不出话来。
这些全都不是她的衣服呀!丁蔤蓎从哪儿找来这些如此薄凉的布料?!
正当巩恬心僵在行李箱前时,冠惟鑫很快地从楼下上到房间来;她一听见身后房门打开的声音上立刻吓得用力把行李箱掩上。
“砰!”
她急于掩饰什么的动作显得过于诡异,而且惊转过来看他的目光也太过奇怪……
壁惟鑫在反手将房门关上后,站在门前用审视的锐利目光看着她。
碑恬心被他看得有点头皮发麻。
“呃……我带错行李了?”她吶吶地轻嚅粉唇,主动解释她举止怪异的原因。
带错行李?!他记得她没带行李过来的不是吗?难道是他外出的这段时问,老头子派人送来的?!
哼,看来老头子还挺能掌握最新发展状况嘛!他把她留下来的事,马上就传回他的耳中了。
“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暂时用不上行李箱里的东西。”他噙着淡漠的笑,缓步走近她,伸手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将她扯进自己的怀中,然后以极为低沈魅惑的声音对她说话。
“我……”巩恬心发傻又紧张地看着他染了浓浓色泽的眼眸,一颗心狂跳起来。
“什么?”纯男性的狂傲气息扑旋在她鼻前,暧昧的气流在两人之间流窜。
她的心一阵迷眩,边红着脸边抖着唇说:“我……没经验,请请请你……”
“我对处子也没经验,我们实力相当,正好情逢敌手。”他挑眉道。
“啊?”他们实力相当?!他是在说笑吗?
她怔愣娇愍的神情让冠惟鑫逸出一声轻笑,冷漠的神色在剎那间淡去。
他情不自禁地为她的娇憨诱人而迷乱,抑不了内心悸动的他,俯下唇衔住发颤的粉女敕小嘴。
当他们唇片相濡,一股奇异的电流极速窜向彼此的心中,滋滋作响地扰乱了他们的心田。
壁惟鑫头一回对女人有了想宠爱的感觉,而这个感觉竟诡异地让他就算想压抑也压抑不了,最后他只得任由那感觉飘出心口,漫向身下单纯无瑕的女人。
须臾,他轻轻将她打横抱起,走到床边将她压覆在大床上,相熨贴的彼此无比契合,修长的手指款款剥落两人身上的遮掩物,一场缠绵欢爱于焉展开,男人粗浊呼息声与女人的浅促娇喘声交互起迭──
天际一片橙黄,近黄昏了。
床上的人儿发丝凌乱地散漫在颊鬓、粉肩上,长睫密密掩着,睡得正甜熟;曝露在薄被外的粉肌上,布满了斑斑吻痕……那是他留下的。
壁惟鑫轻轻放开一直勾勒在她纤细腰肢的古铜色手臂,翻身下了床,然后姿态傲然地坐在床沿,眸子紧紧盯着巩恬心像婴儿般毫不设防的粉净睡颜上。
这场欢爱让他体验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这种感觉无关于发泄是否得到彻底满足,而是他在这耳鬓厮磨的过程中,首次感受到自己的心竟会跟着身下女人的喘息与娇吟而深深悸动,并且变得活络温暖起来。
他对这个女人产生情愫了吗?
许多问号串住壁惟鑫向来冷硬的一颗心,精明的他也知道自己无法抹灭在床上爱着她时,心中那股深刻的满足与欢愉,但他却可以选择将这种让他感到不自在的感受尽量淡化掉。
就算他对她有特别的感觉,但他绝不会因为这样就点头答应接受老头子安排,和这个女人维持长久的交往,甚至踏进礼堂。
目前他并不需要妻子或是长期的女伴,因为这种女人通常都代表着麻烦和生活牵绊的开端,他非常厌恶这种关系。
甩开心口与脑海乱烘烘的情绪,他起身踏进浴室淋浴,冲洗掉一身的汗水;当冰凉的水冲击他的胸口时,他感觉那种为她而悸动的感受似乎得到解放……
等到洗净一身舒爽,重新回到房间时,那专属于他的冷傲神情再次浮现。
他冷冷瞥了床上诱人睡姿未变的巩恬心一眼,俊颜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旋即转进更衣间穿妥衣服后,大步离开房间,把一室欢爱后的气息隔绝在身后。
不久后,外头传来轰隆隆的引擎声,冠惟鑫驾着他的名贵跑车驰出别墅,乘着橙黄的天色,往坡道下消失远去。
这样的感觉实在糟糕透顶。
当巩恬心从睡梦中醒来时,面对的却是一室令人心慌的昏暗;她眨动着澈亮的水眸,有些慌乱地瞪着前方的墙面。
茫然地下了床后,她裹着长长的被单走出房外,踏在黑暗的走廊和阶梯,下楼寻找冠惟鑫。
结果,在只透着微弱月光的空荡客厅里,半个人影也没有。
碑恬心咬着粉唇,不死心地再走出门外。当她看见原本该停着跑车的草坪上不见车影时,她丧气地垮下粉肩,委屈的感觉瞬间涌上喉头,令她鼻子微微泛酸,眼眶红透。
一场饼长的欢爱让她体力耗尽,也让她敌不过疲意地睡了好久……
但是就算她睡过头了,他也不能这样把她一个人丢在房问里!阅历丰富的他难道不知道初次经历人事的女人,对这样的改变是心存恐慌的,她极需要一些抚慰和诱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