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是由优雅的曲线、滑润的皮肤和柔软的肌肉组成的一席盛宴。但他已经没有了饱享美食的冲动。这一次,只去品尝、体味和诱惑不是更好吗?满足于感受一个女人的肌肤在自己的双手下面吟唱,一个男人需要多大的力量?
他的双手掠过她的臀部;手指在修长可爱的大腿上滑动,然后变换角度返回。摩根娜已经又湿又热。这个发现使他感到令人颤栗的快意。
当他的膝盖快要打弯时,他抱着她,把她放倒在布上,以便自己的嘴也能踏上刚才的愉快旅程。
摩根娜激情难禁,扯下了纳什的衬衣。她要体验他的肌肤在自己身上滑过时的美妙感觉。他的肌肉是绷紧的。这向她表明,较之狂热的激情,纳什给她的温柔需要更多的力量。她含糊地吐出了几个字,纳什的嘴又落到了她的唇上,使她得以月兑掉他的牛仔裤,扔到一旁,让他和自己一样地易受攻击。
甜蜜的忘乎所以的乐趣。久久的缠绵徘恻的快意。他俩互献最珍贵的礼物,月亮在他们身上洒下柔和的光。散落在他们身下的鲜花发出奇异的香味,融入夜色之中。虽然微风吹得树叶沙沙地响,围成一圈的烛火却燃着笔直向上的真实的火苗。
即使在激情控制了他们,使他们在压扁的鲜花和弄皱的衣服上翻滚时,他们也不匆忙。黑暗中的什么地方,那只猫头鹰又叫了一声。蜡烛的火苗像长矛似地高高向上蹿去,把他俩围在里面,把其他的一切拦在外面。
她的身体在战栗,但是再也没有紧张和恐惧。他融入她的身体,她的双臂抱住了他。
血液在纳什的头脑里奔流激荡。他看着摩根娜睁开眼睛。他看到两颗金色的星星在深邃的蓝眼睛里闪烁,和天上的星星一样耀眼。他俯,把嘴放到摩根娜的唇上,两人一起舞动起来。他们的舞蹈比任何舞蹈都更古老,更有力。
她感到了那舞蹈的美。比她所能想象的任何东西都强大的魔力。他给了她极大的满足,即使在他俩都受着渴望的煎熬时,他也没有失去温柔。她迎向纳什,与他共同跨出那最后的有力的一步时,眼睛里滚落出两颗晶莹的泪珠。她听到,满怀激情的纳什像祷告者一样地呼唤她的名宇。
纳什战栗着把头埋进她的头发里。这时,她看到一颗流星宛若一道火焰,在天鹅绒般的夜空中一闪而过。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一小时一小时地流逝。他并不在意。他只知道身底下的摩根娜温柔如梦,已经松弛的身体仍然蜷曲在他的身上。纳什想,两人要是一直那样呆到日出,该有多好。
然后他又有了一个更实际的想法:也许这样会把她活活闷死。
他挪动身体时,摩根娜像老虎钳一样死死地夹住了他。“呃——呃,”她困倦地说。
既然她坚持,纳什想不妨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地咬几下。“也许我没全压在你身上,不过怎么也得有六十多磅。而且,我想看着你。”
他用胳臂肘支着身体,贪婪地亲吻她的脖颈。
摩根娜黑丝般的头发纷乱地摊落在白布上,中间夹杂着朵朵鲜花,使钠什想起了吉普赛女人和仙女。还有女巫。
他费劲地出了一口长气。“凡人和女巫时会怎么样?”
她只好笑了一下,但笑得很慢,很深奥。“你有没有注意我家塔屋上的怪兽滴水嘴?”纳什的嘴张了一下,接着又闭上了。摩根娜用手指顺着他的脊柱往下滑,一边久久地朗声笑了起来。“你轻信的时候我最喜欢。”
他当时感觉那么惬意,所以一点也不生气。相反,他玩起了摩根娜的头发。“这似乎像是一个合理的问题。我是说,你是……我知道你是。但是仍然难以接受。即使在我今晚亲眼目睹以后。”他的眼睛又转向她,“我刚才一直盯着你呢。”
她用指尖在他嘴唇上划了一下。“我知道。”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东西。你。光线。音乐,”他的眉头拧到了一起。“竟然还有音乐。”
“给知道怎么听的人。给应该听的人。”
经历了所有这些以后,已经不再那么难以接受了。“你在这里干什么呢?看上去像是某种仪式。”
“今天夜里是春分。神奇的夜。发生在我俩之间的事,也是神奇的。”
由于无法抵御,他吻了吻她的肩膀。“这话听起来像是老生常谈,但我以前从未有过这种体验。跟任何人。”
“是的,”她又笑了,“跟任何人。”她觉出了纳什的冲动,脉搏一下子快了起来。“还要。”纳什的嘴唇向她贴近时,她低声说。
他俩穿衣服时,夜一中已经晨曦初现。纳什一边穿运动衫,一边看着摩根挪把压坏的鲜花一一拣起。
“我想是咱们给压坏的。我得再给你偷一些。”
她微笑着把鲜花放进怀里。“这些花还很好呢。”她说。纳什看到,摩根娜怀里的鲜花此刻和刚采摘时一样丰满、一样新鲜,不由睁大了眼睛。
他把一只手从她的头发里穿了过去。“这种事我觉得我不会很快就习惯的。”
她只是把花放到了他的手中。“替我拿一下。我得把那个圆圈拿掉。”她做了一个手势,烛火旋即熄灭。她从地上拾起蜡烛,平静地吟唱起来。
“现在,月光下的烛圈,从我的右边起来吧。任务已经完成,没人受到伤害。你可以自由地离去,带着我的爱心和谢意。啊,如我所愿,一切烟消云散。”
她把最后一支蜡烛放进篮里,随后从地上提起那块白布,叠好后,收了起来。
“这就,呃……全完了吗?”
她提起篮子,转身面对着他。“事情往往比我们想象的简单。”她向纳什伸出手,纳什攥住了她的手指,这让她很高兴。“现在,让简单的原则告诉你,今晚剩下的时间里,你愿意分享我的床吗?”
他把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拉到自己的唇上,给了她一个简单的回答:“愿意。”
纳什懵懵懂懂地想,她简直没有满足的时候。夜里,他俩一次次翻向对方,时而飘飘忽忽地睡去,时而忧恍惚惚地,夜色则不觉逐渐消退。此刻,当太阳在他闭着的眼睑里映出微弱的红光时,她正用鼻子地蹭他的耳朵。
他脸上挂着笑,对她咕哝着什么,想让自己从梦中醒来。她的头很暖,舒服地压在他的胸上。她把他的耳朵弄得痒痒的,似乎在告诉他,她不会反对清晨赖在床上,再爱一次。他十分乐于服从,于是抬手模她的头发。
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摩根娜的头枕在他的胸上,嘴却在他的耳边,这怎么可能呢?从解剖学的角度,这是解释不通的呀。不过话说回来了,他亲眼目睹摩根娜做过好几件事,用现实世界的简单法则都无法解释。但是,这件事太奇怪了。即使在半睡半醒状态,纳什丰富的想象力也不禁活跃起来。
若是睁开眼睛,会不会看到什么超出他想象的离奇的事,使他对着黑夜高声尖叫?
白天,他提醒自己。现在已是白天。但这不是问题所在。
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向下模,直至模到她的头发。柔软、浓密,可是……天啊,脑袋的形状不对头。她变了。她已经……已经变成……当她的头在纳什的手底下动弹时,纳什发出一声压抑的喊叫,心一下子蹦到了嗓子眼。他睁开了眼睛。
那只猫躺在他的胸脯上,琥珀色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而且颇为得意地——盯着他。这时,什么凉乎乎的东西滑过他的脸颊,他颤了一下。他发现,潘恩前腿搭着床边站在那里,硕大的银色的脑袋正好奇地歪向一边。纳什还没来得及说出话来,那条狗又添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