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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凉喜宴 第29页

作者:文闻

“嗯……呵!两位,可不可以稍微重视一下我和筱昭?”沈宇庭受不了的出声抗议,“你们的行为——儿童和单身汉不宜观赏,所以请控制一下。”

“去!谁要你看了?筱昭很乖,不会偷看我安慰她的妈妈。筱昭,你说对不对?”

“嗯。”筱昭埋头画图,眼睛抬也不抬地回答温天丞的问题。

沈宇庭翻翻白眼,拉了一张椅子坐到筱昭身旁看她画图。“筱昭快要上学了吧?”

“嗯,再三个月。”我坐直身子回答。“对了,慧安什么时候到?”

沈宇庭看了一眼手表,微微皱起眉头,“应该到了才是。唉!她是个标准的中国人,凡有约会必定迟到。”

听他把阿亮那句“凡走过必留下痕迹”改成这么爆笑、却符合慧安的个性,我和温天丞都笑了起来。

“铃……铃铃……铃铃……”

温天丞桌上的电话响起,我突然感到一阵惊栗,最近我是电话接怕了,除了他特意打给我的行动电话外,几乎不敢接其他的电话,我快要被那些莫名其妙的恐吓电话吓破胆了。

“别怕,说不定是客户打来的。庭,去接电话。”温天丞叫沈宇庭去外面接听。

其实我和筱昭的休息室也有一支电话分机,沈宇庭可以在里面接就好,但是他看我吓得整个人缩躲在温天丞怀里,不说二话地走了出去。

我看见他愈听电话,眉头愈皱,不好的预感直在心里头翻滚。“会不会是慧安出事了,所以她——”

“啊!对不起,我迟到了!”慧安急急忙忙地冲进办公室,安了找的心,却也令我的脑袋又胡乱猜想起来,到底沈宇庭是接到了什么电话,

他生气地挂上话筒,一回到休息室就盯著慧安问:“你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哇!我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慧安不解地搔搔头。

“我不是说现在,我是说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慧安白了脸,她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勉强开口,“没有……”

“还说没有?!”沈宇庭生气地拉过她的手,将她两手的袖子拉高,布满淤青的手臂让我们每一个人都感到难过。“有几个人?”

“五……个。不过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真的!”慧安颤抖地澄清。

“该死!”沈宇庭气得将她拥进怀里,“你早上打电话来时,不会说吗?我会去接你的。”

他死命地拍抚她的背,慧安则不知所措,“我……我……”嗫嚅了半天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和温天丞也满头雾水的看了半天,他忽然贴在我耳边说:“有人深陷情网罗!”

我惊奇地看著他,又看向还站在我们眼前演爱情表白戏的两人,终于理解为什么沈宇庭这么激动了。

“别拍了啦!好痛呐!”慧安终于有所感地偎在他怀里撒娇。“我全身都是伤,你还这么用力拍我,存心要让我痛死的吗?”

“什么?!你全身都是伤。”沈宇庭气愤地大吼,动手要扯下慧安的外套。“那些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庭,别激动,这里还有筱昭、婷婷和我,你想要做的事,儿童、他人皆不宜欣赏,请克制一下。”

“我——”沈宇庭无法克制地大叫。

“你什么,吓著了筱昭和婷婷,我就找你算帐。”温天丞表情严肃,声量却保持平稳。“你是不是嫌力气过剩,想打架?我奉陪,不过不能在这里。”

“丞,”我忧郁地喊了他一声,“别这样说,筱昭会吓著的。”我看了他一会儿才转向慧安,“坐下来!把昨天的事说一说。庭,你也坐下来吧,把刚才的电话内容说出来,一定又是恐吓电话吧?”

心里一片愁云惨雾的我想放轻松一点,奈何一点轻松的心情也没有。

慧安拉著沈宇庭在筱昭身旁的椅子坐下来,筱昭连忙跑到我怀里来。沈宇庭看见筱昭不安又不语的样子,愧疚地朝我和温天丞比个抱歉的手势。

温天丞气得在空中朝他挥了一拳,“下次再这样,我一定不饶你。”

“真的对不起,我忘了她们是属于比较容易受惊吓的人,一时情绪失控,婷婷,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我和筱昭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脆弱,真的一会儿就好了。”我抱著筱昭,一起偎在温天丞怀里,他则一手抱著我,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著我的背。

“好了,废话少说。你们两个人谁先发言,事情赶快弄清楚、赶快解决,不然我想有人一定会捺不住性子,到时候事情搞不好会愈捅愈大。”

我不知道温天丞的隐喻是什么,但我赞成赶快解决,我想我已经有些筋疲力竭,看到他温柔、有耐心的脸,我又想起我们尚未去的蜜月旅行。

***

从恐吓电话到险遭暴徒非礼,我想慧安的胆子真的很大,她是那种打不死的蟑螂检察官,我却是个无胆的小老百姓,要我每天生活在这种恐惧的日子里,实在很难拿捏自己的情绪,温天丞和筱昭几乎快被我随时都紧绷的神经吓破胆了。

“什么?!你说什么?”他眼冒火光、口出怨言,“你想搬出去住,为什么?”

“我……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的情绪最近一直都很不好,再这样下去,我怕……我怕我会控制不住,到时候……对你和筱昭都不好。”我真的发现自己潜在的精神官能症有明显病发的征兆。

通常有这种病的人自己多少都能知道,但很少人能坦然面对和承认自己有病,尤其是台湾的风俗民情,看心理医生的人少,若非已经异常到非常严重,不仅自己不肯面对,家人也通常不愿承认。

我是一个拥有合法心理医生执照的人,自然十分明白、也清楚整个情形,所以我宁愿在未发病之前离开他们一段时间,给自已一个重新调整心情的空间,也不愿将来被他送进医院,因为那将可能会成为长久的分离。

“对不起!”他拥抱我入怀。“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让你受到这么大的惊吓!”

“不是的,”我在他怀里摇著头,“跟你没关系,事情是我惹出来的,让你和筱昭为了我承受这么多事,我已经很抱歉了,现在……我又要——”

“我不答应!”温天丞口气坚定地拒绝。“不要离开我和筱昭,不要现在说要搬出去住,难道你不知道,眼前放你一个人落单,等于是给歹徒机会吗?”

“不会啦!他不会想到我要去疗养院的,而且我只是去住一、两个月而已,除了不能和你们见面外,我在里面还是可以画图和整理资料的。余建达帮我找到的疗养院很安全、很舒适的,另外我是到那里当短期名义顾问,不是当病人,也不是真要到那里住一辈子,你——!”

“不行就是不行。”他还是摇著头,“不然你自己去问筱昭,看她要不要让你去,她不——”

“嘘,小声一点啦!”我捂住他的嘴,“你别说这么大声好不好,筱昭在隔壁还没睡著,她会听见的。”

“为什么怕她听见?你若真的要去那里,她迟早都要知道的,不是吗,”他看我黯然地垂下眼光,舍不得地低下头吻住我,“真的这么严重了吗?”

“还没,可是——”贪恋他的吻的我已经答不出话来。

“别去。真的不行,我可以将工作移到家里用网际网路和电传会议来处理,等这件案子结束了,我们再恢复原来的生活,你别去疗养院好不好?”他边吻我边说,同时将我抱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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