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什么好话。”他利用颀长高壮的身形替她挡去海风,大手不断在她的背脊来回拍抚,无声的安抚她,嘴上却说着可恶的话:“不过,我把那些话当作是恭维。”
只要在虚海上航行的船只,有谁不知道沧澜这个名字?恶霸那些形容词还算轻微了,人们管他是虚海上的霸主,任何船只碰上他,都得识相的绕道而行,偏偏树大招风,偶尔也会有突袭情况。
闻言,水珍珠同情地觑了他一眼,“你病了。”
“也许。”沧澜耸耸肩。
疯子。
不过……到了海上,恐怕人人都会成为疯子。
“你还没有告诉我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沧澜没有忘记理清她话里的真意。
闻言,水珍珠象被踩着尾巴的猫,快速跳离他好一段距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睡了。”她边说边向舱房移动,眼睛不忘盯着他,怕他随时扑过来。
“也好,舱房里好谈话。”沧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起她,转眼间,她象最初那晚被他压在身下,就在他的床上。
唉……又被制服了。
红唇几乎逸出叹息,到了嘴边,她又吞了回去。
“我无法阻止你对吧。”她淡然道。
深幽难测的绿眸,眸光却清亮坚定。
是的,他非知道不可。
“其实,嗯……就是……”脸上红云未退的水珍珠支支吾吾,不想说却又被逼着说。
媚眸偷觑着他,一不小心对上他的眼,又飞快转开,水珍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嗯哼,”不急也不催,他等着。
心中纷乱的情感充斥着,连她自己也还未理清。
只知道现在她满心念着的都是他的身影,为他担心,替他害怕,看不见他的时候会很想见到他,仿佛理所当然的停留在他身旁,几乎快忘了自己出来的理由。
原来,她是高傲的不想承认,不愿正视自己早已经喜欢上了他。
真糟糕不是吗?
“总之,就是我刚才说的话的意思,如果没听清楚就算了。”说穿了她脸皮薄,同样露骨的情意表现,不是在不经意的情况下说不出口。
所以她的意思是……“你喜欢我。”他的语气没有怀疑。
“你!”他一定得说得如此直接吗?
水珍珠小脸一红,嘴儿张了又张,却说不出半句话,但澄亮的眸子已经泄露了一切。
他的回答是强势的吻上她的唇。
“沧……”原想大声制止他,话才出口便尽数被他给吞没。
沧澜一支手扣着她的颈项托高女敕滑的香颚,逼迫她张开嘴迎向他给的火热诱惑。
舌尖的挑逗游戏他乐此不疲,在几次的经验中,她只有更加沉沦着迷于他的吻,越发无法反抗。
“我要你。”绿眸灼亮深幽。
水珍珠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又被他的气息给淹没。
他吻她的时候,会扣着她的下颚,会要她闭上眼睛,会带着最深切的专注象是要将她一口吞入月复中的热情,会让她不能自己的融化在他怀里。
“唔……”情不自禁的娇吟逸出口,在他的薄唇离开后,她轻轻喘息着。
水雾弥漫的媚眸,酣然迷醉的眼神,双颊艳红,虽说是因为他的挑诱才让她散发出这种媚人的姿态,仍使他无法克制想要疯狂爱她的念头。
湿热的唇贴在她的颊边,时面轻舌忝,时而落下绵密的细吻。
“沧澜……”她觉得好难受,属于他身上的高温侵袭着她,令她又热又燥,有种莫名说不出的渴望。
她的低喃换来他的轻笑。
低沉的笑声攻入她的耳膜,传达到心底,引起阵阵难以抑止的骚痒。
她的心,强烈骚动着。
翠绿的眸心望进她的眼底,感受到她的臣服,继而语气轻柔却坚定的说:“我说要你,是要你一辈子跟在我身旁。”
闻言,她先是一顿,理智重新回笼。
永远跟在他身旁?
水珍珠想拒绝,但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要她留下。
她该回去的。
但她的心却被留在这儿。
生在海上……是会被大海困住……她并不是从小就生长在海上的,如今还是被困住了。
被名为“沧澜”的这片大海困住了。
**凉风轻掠,万里无云。
在海上只要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即表示美好的一天来临。
这日,用过午膳不见水珍珠的影子,以为她上莫伯那儿喝茶,沧澜在医务室扑了个空后,四处寻找她。
来到深紫色的大轿前,在这儿同样没见到水珍珠,还没踏出舱房,沧澜便碰上提着两桶水的老崔。
“她人呢?”以为老崔是要打扫,沧澜不以为意的问。
“水姑娘在甲板上和大副打赌。”老崔满脸兴奋,若非双手提着水桶,可能会比手画脚告诉他。
打赌?八成又是两个人犯冲搞的鬼。
沧澜和老崔一同来到甲板。
烈日下,宽阔的甲板上围满了人,就见水珍珠娇贵的坐在老乔替她搬出的椅子上,由旁人替她打着伞,老乔不知道从哪儿找出一把扇子,伺候在一旁帮她扇凉呢!
反观在她身侧的王琥只身一人,浓黑的眉皱起,开口说:“瞧瞧你这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的没用模样,劝你还是早点放弃比赛吧。”
接过老乔送上的清水,水珍珠姿态优雅的啜了一口,不疾不徐的说:“稳操胜算的赌注岂有放弃的道理。”
“你要说大话也只剩现在!”王琥嗤哼。
“我说的都是实话。”她虽不是出家人,但也不打诳语。
听着他们斗嘴,心知两人不对盘的沧澜问:“他们在争什么?”
“姑娘和大副赌谁能最快擦完一半的甲板。”负责提水来给他们的老崔,约略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话说用过午膳的水珍珠出了舱房想在有阴影的地方走走,正好碰上王琥在数落打扫清理甲板的海寇,原来她走过去不想搭理,偏偏王琥挥动着脏抹布的水喷到她的衣裳,当下两个八字不合的人又吵了起来,接着演变到现在的局面。
就因为这样?沧澜不免感到好笑。
“赌注是什么?”他又问。
“赌注就是……欸,就是……”老崔想了片刻,把问题丢给身边的人,“喂,你知道水姑娘和大副的赌注为何吗?”
旁边的人想了想,摇摇头,又将问题丢给下一个人,一排问过去,看热闹的没半个知晓。
沧澜确定他们只是在气头上吵架而已,毕竟连赌注都没有,纯粹就是互看彼此不顺眼的找碴。
双手环抱在胸前,他没有打算插手管这事。
将杯子递给老乔的瞬间,水珍珠眼角的余光发现了沧澜的存在。
是他?
沧澜泰然自若的挑眉,莫测高深的面容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别碍事,眯起眼,她直直看向他,用眼神传达出自己的意思。
沧澜耸耸肩没有多说话。
王琥也发现沧澜的身影,正想挥手时,就见水珍珠和他“眉来眼去”,眼神里传达出只有他们两个才懂的讯息,看得王琥火冒三丈。
“快点开始了!”王琥粗暴的大吼。
老崔赶快将两桶水放到水珍珠和王琥旁边。
“等等。”水珍珠骄傲的软嗓唤起众人的注意。
“你该不会是要投降了吧?”王琥一阵冷嘲热讽,“快点投降也好,省得等会儿输了在那哭爹喊娘,可丢面子。”
“我话还没说你急什么?若真害怕输给我,我倒是不介意你现下跟我磕头认错。”水珍珠指的是衣服被染上污水的事,一切的起因也是为此。
“哼!”王琥别过头,摆明不肯。
“老乔,”确定王琥不再插嘴,水珍珠转而对老乔笑言:“扇子给我。”
老乔受宠若惊,惶恐的把扇子交到那只软香的白玉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