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虞飞鸟阿沙力的答应。
反正一定会消,不用担心。
见她一脸笃定,他火气稍降,伸手模了下背后的淤血,随即又痛皱了一张魅人的脸庞。
“噢,该死……”今天晚上他不能躺着睡觉了。
虞飞鸟蹦蹦跳跳来到他面前,仰起头看着他,“台湾的天气是很该死。”
谁在说天气了!这小呆子真的想气死他吗?
封士泉狠瞪他一眼,却反跌入她眼里的波光荡漾。
他虽然生气,但看着看着,不自觉间,竟也开始觉得是自己反应过大,或许像她这样轻松看待一切,优闲的过生活,是他所向往的吧。
所以即使在忙碌的人群中,她还是能维持自己的步调,即使做的工作不过是书店的店员,她仍能满足现状,不汲汲于追求金钱或权力,在这喧嚣的城市里,她保留了属于自我最真实的一面,并且毫不隐藏的展示出来。
谁会不羡慕?
“妳的头发留长了。”伸手模模她快长及肩的发丝,对她的喜爱,他也没打算隐藏。
只是思考方式简单的虞飞鸟嗅不出当中不一样的柔情。
“想留长。”这样一来,他便无法喊她香菇头或是怪咖了。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妳过得好吗?”都快耗了一天,他才终于有机会说出这句话问候。
虞飞鸟轻陇起双眉,“不太好。”
是谁让她不快乐了?
对自己的拳脚功夫没信心,打架永远闪第一的封士泉,突然想知道让她不快的对象是谁,然后很狠揍对方几拳。
她用好轻好轻的力道搂着他的腰,并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难得没精神的声音闷闷传出——
“因为我好想你。”
他听见理智崩碎的声音。
苞着感情接管了理智,他情不自禁地俯。
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吻。
第八章
台湾的天气真的很热,尤其是在盛夏时节,暑气让空气变得湿黏,阵阵的海风吹来,一点凉意都没有,只有翻腾的热气。
这里是垦丁。
扛着两人的行李,虞飞鸟没有一丝疲态,一到下榻的民宿,立刻打开落地窗,走上阳台,眺望外头的船帆石金黄沙滩。
“阳光、沙滩和海水,完美的夏天!”
苞她的兴奋相反,封士泉一进房间马上开冷气,然后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热气、湿黏的海风、恐怖的紫外线。”他只能想到这些。
来垦丁玩?天杀的!他没事干嘛听她的话,乖乖跟她来?
位在台湾北部的台北,都可以让他热到中暑了,来到这个北回归线以南的地方,他不热死才怪!
“走吧,去海边!”海就正对着他们的房间,要她只能远观,实在让她坐立难安。
虞飞鸟跑到床边,拉着那个瘫软的高大身躯,想将他拖出房间。
封士泉猛地坐起身,手指猛戳她额头,怒喊道:“第一,我不想中暑,第二,我拒绝阳光的曝晒!”
将自己晒成一身古铜色有什么好?他的形象不是阳光健美先生,白皙纤细的贵公子才是他给人的印象。
“可是我们都来到垦丁了,下去冲浪玩水吗?”那多可惜?原本是魏咏然要跟她一起来享受假日,她们老早订了民宿,否则现在是旺季,他以为这种时候能订得到房间吗?要心存感恩!
冲浪玩水听在封士泉耳里全变成了“晒黑”两个字。
“要去妳自己去。”他义正词严地拒绝。
“咦——”虞飞鸟拉了个好长的尾音,语气满是抗议。
封士泉凌锐的眸光一瞥,这会儿她再有满腔不平,都得乖乖往肚里吞。
“自己去就自己去。”反正她一个人也能玩得很愉快,她早调查好有许多水上游乐设施,定要玩个痛快。
虞飞鸟背上小背包,带着游泳圈,临走前不忘留下一句:“你就是太少晒太阳身体才会差。”
闻言,封士泉火大转过身,只来得及看到关上的门板,他快步来到阳台,准备等她一出民宿便朝她怒吼。
等了几分钟,却一直不见她的人影,他忍不住怀疑以她慢郎中的步伐,可能到天黑都还走不出民宿。.
“真是瞎了眼才选她……”倚着阳台栏杆,伸手拨拨柔软的发丝,封士泉抱怨道。
蓦地,那抹不会认错的身影窜入眼帘,身旁还跟着几个男人,一行数人兴致高昂的朝沙滩走去。虞飞鸟和他们有说有笑的,其中一名看起来明显对她有意思的男人,还把手搭上了她的肩。
“那小呆子在做什么?快拒绝他呀!”封士泉越看越火,怀疑她根本忘了自己是和男朋友出游。
没错,自从那一吻之后,虽然他没有当面向她表明心意,但他喜欢她,她看起来亦然,即使没明说,两个人自然而然的牵起手,举止间也多了份情人的亲密,所以他一直认为他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难道……小呆子不这么认为,才会和其它男人勾勾搭搭的?
虞飞鸟像是感觉到他灼灼的视线,一回头即迎上他的眼,飞快地扯出微笑,并朝他大动作的挥手打招呼。
可恶的小呆子,还敢笑得那么开心!封士泉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快速冲回房里,他将行李整个倒出来,找出防晒油抹了又抹,拿起墨镜,做好万全准备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出民宿,逮人去。
方踏出民宿,封士泉就后悔了,可看着那个小呆瓜傻儍跟别人走的景象,不擅长运动的他,深吸口气,硬着头皮向前狂奔。
虞飞鸟的肩膀上出现另一只手,把先前那只打掉,同时揽过她,宣示主权。
“不是要玩水吗?”封士泉戒慎的目光扫过眼前没他高,却比他壮的男人。
冷冽的眼神像捍卫自己地盘的狼,如果露出獠牙,发出凶狠的低狺,恫喝的意思会更明显。
“呃……那我先走了。”搭讪的男人最后败在他的目光下,先行离开。
待对方步出视线范围,封七泉立刻弯着腰狂喘起来,完全不复刚才的气势。
“士泉?”他去慢跑了?
“果然……还是应该,应该……出来运动……”这不是他嘴硬替自己找的借口,而是由衷的认为。
运动?
脑筋构造是一根通到底的虞飞鸟,听了这话,直觉反应,“那走吧,我们去游泳,看谁游得比较远!”
比赛游泳?不,来海边他宁可舒舒服服的躺在大阳伞下睡觉。
“去找个阴凉的地方,乖乖躺着就好。”
“你不是说要运动吗?”
“运动有很多种,没必要在大太阳底下,做那些会死人的运动。”他跟阳光有仇好吗?不然他那么辛苦,一外出就把自己包得紧紧的,完全不敢让一身细致的皮肤受到艳阳的毒害,是吃饱撑着没事干吗?
“咦?那你出来干嘛?”留在民宿里睡觉就好啦。
说到这个他就有气!
“还不都是因为妳。”封士泉没好气的回答。
食指指着鼻尖,虞飞鸟满脸困惑,她不是没逼他出来吗?
“我有做错什么吗?”她都自己乖乖出来了,也有问题?
“刚刚那个男人是谁?”他当然知道自己口气有多酸,但没有男人会习惯别的男人侵犯到自己地盘的。
偏偏神经粗大的女人就是没感觉。
“刚刚……喔,阿伦跟我们是同一间民宿的客人。”她是在门口遇到他们一群人,刚好目的地都一样,所以她就跟他们一起走了。
阿伦?他们讲没几句话就那么熟了?
“妳觉得他比我帅?”酸溜溜的问句,他决定让呆头鹅知道吃醋是怎么一回事。
“当然是你比较帅。”这是毫无疑问的嘛!
在她心里谁能帅得过他?他可是……可是……他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