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怎么……”体力向来不好的封士泉,努力了好一会儿还是爬不起来,只好继续赖躺在沙发上。
“你中暑晕倒,我就把你带回我家啦。”反正都是邻居,他醒来刚好可以回自己家。
“中暑?”难怪他一直觉得头重脚轻,看到她还以为是幻觉。
见他挣扎着要坐起身,虞飞鸟眼捷手快的接住伴在他头上的冰袋。
“好一点了吗?”
“嗯……”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中暑,原来是这种感觉。
他的回答有气无力,她当然不会相信。
某件事闪过她脑海,虞飞鸟突然击掌,高喊:“我帮你刮痧!”
“刮痧?”那又是什么?
“中暑的时候只要刮痧就会好了。”她想起母亲以往中暑时的消暑方法,虽然她没试过,不过照做就对了。
“我是问妳什么是刮痧?”听起来不像是一种药,但又可以治病,不会跟针灸类似吧?
“刮痧是……嗯……就是……”她思考着有没有一种好的形容,“啊!想到了,刮痧就是一种民俗疗法。”
嗯,没错,就是这样。
“呆子,妳有说不是跟没说一样嘛!”他还在头痛,这个小呆子一定要把话说得不清不楚才甘愿吗?故意想气死他是吧!
“总之,刮完痧后会很舒服的。”
“是一种行为活动吗?”他还是想知道刮痧到底是什么,竟会让她说不出口。
食指停在唇上,她想了一下,“算是。”
“会用到针吗?”他看过奇人异事的节目,有播过针灸用的银针,可是比缝衣针还大,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宁可中暑也不要刮痧。
“针?”要针做什么?“只用一根汤匙和些许清水就好啦。”
汤匙和清水?
封士泉反复思忖着,确定这两样东西不会造成莫大的疼痛和伤害后,终于松口答应。
“我先说,只要我一不舒服,就立刻喊停。”即便看她拿着汤匙和一碗清水,像在吃饭般,他还是不敢完全相信她。
毕竟她是虞飞鸟,不出点错就不是她了。
“没问题,放心。”怎么会不舒服?想她老妈一刮完痧,可都是活蹦乱跳跟条活龙一样。
“那就好。”说是这么说,他还是有顾虑。
“好了,背对我坐下,并把上衣月兑掉。”她坐在自己的宝座,要他坐到她面前。
要他坐地上?封士泉挑眉,心里有些微词,不过最让他不解的是——
“干嘛要月兑衣服?”
“不月兑衣服就不能刮痧啦。”这是基本常识嘛.
停顿了三秒,然后他倒回沙发上,“算了,还是维持这样吧。”继续吹冷气,他总会好的,要是没用再去看医生,也好过让她这个蠢蛋使用民俗疗法。
“你刚刚答应我了。”虞飞鸟很坚持。“君子一言既出,不是应该几百匹马都拉不动的吗?”
“不用两匹马就可以把我拖着跑了,妳凭什么认为我说的话这么有分量?”他冷冷的吐槽。
“崔士……”
懒懒的抬眼,他打断她的话,“还有,我不是说过别再让我听到妳叫我崔士吗?”
“咦,可是……”她习惯了呀!
封士泉故意背过身,强烈表达出不愿和不悦。
“唔……”手上捧着汤匙和碗,虞飞鸟跪坐在沙发旁的地上,表情很可怜。
即使背对着她,封士泉都能感觉到她没离开的视线和存在感。
唉,老实说,他现在还挺不舍看到她失望的表情,但又搞不清楚她所谓的“刮痧”到底是啥玩意,于是他陷入二选一的苦恼中。
“崔士……”偏偏她还来几声博取他同情的低唤。
良久后,他闷声提出条件,“如果妳以后都叫我士泉的话。”
“嗯?”意思是……
“如果妳以后都叫我士泉,我就让妳做那劳什子的刮痧。”
苞她迂回,她绝对搞不懂,还不如有话直说。
“嗯,士泉。”虞飞鸟闻言,马上乖乖改口。
但封士泉没那么容易被骗,以前她也有过这种前科,在他的威胁下乖乖喊他的本名,但之后还不是又变回来了。
“假如再给我听见崔士这两个字……”
“就罚我一个礼拜不能跟你说话!”她不假思索的说出惩罚。
微锁眉,他一时间无法分辨那是在惩罚谁,不过就像她说的,如果不想重一点的惩罚,对她而言是没用的,因为她太粗心,根本不会记太多小细节。
他哼了哼,“我勉强接受。”
“那快点来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虞飞鸟拍拍跟前的地面,要他做好准备。
封士泉也不再啰唆,利落的把上衣月兑去,盘腿坐下。
哇!如此近距离的看,他身上一丝赘肉也没有,身体的线条简洁有力,却高贵俊雅,就如同他给人的感觉,是个风度翩翩的超级名模。
“把妳的口水吸回去。”迟迟感觉不到她动手,封士泉很了解的开口。
虞飞鸟当真抹抹嘴角,还好不像他所说的“垂涎三尺”。
“那,我要开始啰。”她的语气很认真,反倒给他危险的感觉。
“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右手拿着汤匙沾了点水,她神情紧绷的点头,“请。”
“这是妳第几次帮人刮痧?”他直到紧要关头,才想起重点。
虞飞鸟很心虚,“嗯……”
她“看”过很多次别人刮痧,但要说她亲自动手……
一听她犹豫,封士泉的心一紧,“算了,我也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妳快动手吧。”现在他根本无从确定这是不是件合乎安全标准的民俗疗法。
“恩。”汤匙以慢动作落在他的颈椎,然后一路向下刮——
“啊——”他的痛呼声随着汤匙的所到之处响起。
他没有喊停,只是发出哀号,应该没关系吧?
于是虞飞鸟一下又一下的刮着,没有停手的意思。
封士泉哪晓得她是怎么想的,他只知道自己在她过大的手劲下痛得快叫不出声,身后的女力士还以不让他喘口气的速度,用汤匙在他背上顺畅地刮动着。
谁说一根汤匙加上一碗清水没有威胁的?只要到她手上,即便是一根头发都能变成杀人武器!
封士泉痛得哀哀叫,但就是喊不出“停”这个字,因为他连话都说不出]
“放心,出痧了。”虞飞鸟安慰道。
只要背上出现红红紫紫的淤斑,就代表快好了。
“唔……”他疼得有气无力。
他从小就怕痛,怕热怕冷,怕一切会使自己身体受到迫害的事情,但一遇上她,这些事似乎都成了家常便饭,真是恐怖到了极点!
十分钟后,虞飞鸟才放他自由。
封士泉赶紧跑进浴室,想看看她到底干了啥好事,没想到不看还好,一看他差点昏倒。
“这是怎么回事?”他白皙的背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几乎占满了整个背部。
“出痧呀。”瞧他现在生龙活虎的,不就是刮痧的功用吗?
想不到她第一次帮人刮痧,便刮出这般好成绩,干脆以后她去开间刮痧店算了。
“难看死了!”封士泉像个女人哇哇大叫,“这样我以后要怎么工作?我的背可没有保险耶!”
上帝耶稣,不用这样整他吧!
此刻封士泉完全忘了自己这趟来台湾的主要原因是虞飞鸟,他根本想马上掐死她。
“出痧只要几天就会消了啦。”他也太大惊小敝了吧。
虞飞鸟耸耸肩,知道他在烦恼什么事情后,转身走出浴室,回到客厅收拾。
不一会儿,黑着张俊脸的封士泉跟了出来,“确定会消失?”
“如果不会的话……”
她正要如刚才一样说出惩罚,封士泉抢在她之前开口,“那就当我一个礼拜的奴隶!”
这还算便宜她了,他整个人可以说是用黄金打造的耶!身价那么高,岂是她随口说说的誓言能赔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