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飒月正看着一系列的“崔士追踪报导”,对这个停留台湾不过几个月的堂弟,所造成的后遗症十分不爽。
“不知道是谁告密的,你来台湾的事情曝光了,你知不知道?”百分之百不悦的情绪,透过电话传达过来的威力依然不减。
“告密?”他去台湾的事除了她和封苍征以外,就剩他的经纪人知道,会有谁告密?“就算曝光也没差吧。”
反正他现在人在英国,媒体追逐他也没用。
“谁说没差!”封飒月的语气倒是极差,“最近每天睁开眼,一想到要应付那些赶不走、打不死的记者,我就觉得自己老了几十岁,这种精神衰老,你要怎么赔呀?”
“应付记者?干妳啥事?”他们的对话好像一直没说到重点。
“你不知道台湾记者最厉害的地方,就是能挖出一个人的祖宗十八代吗?”
封士泉皱起眉,综合她的话做出结论,“妳的意思是,记者已经查到你们跟我有血缘关系?”
“说清楚一点,是堂兄姊弟关系。”封飒月对这些小地方很在意。
他翻了个白眼,“随妳怎么说。”
“算了,其实记者也不确定,只是常常打电话来。”是封苍征懒得应付,要不以他的能力要压下这条新闻也不是件难事。
听她突然松懈的口气,封士泉立刻确定她不过是打电话来抱怨。
啐!如果要抱怨不会去找别人呀,不然至少也替他带点那小呆子的消息……吓!他已经病到这种程度了吗?居然想从别人那里得到她的消息。
“噢……”该死!
察觉封士泉不太对劲,封飒月正要开口问,他倒是先说话了——
“堂姊。”
难得听他这么叫她,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怎么了?”
“如果突然很想很想见一个人,那是为什么?”他向来白皙无瑕的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晕,还好封飒月不在现场,否则定会狠狠的吐他槽。
很想见一个人?而且还是“很想很想”?那不就是超级想了吗?
“是男的还是女的?”要是别人她不会问这个问题,但如果是她这个看起来男女通吃分不出性向的堂弟,这个问题就很重要。
男的还是女的?
想了半晌,封士泉才回答:“是一颗香菇。”
“我想你只是饿了。”电话那头的封飒月愣了半晌,怀疑他是在寻自己开心。
嘴巴张了又张,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说起虞飞鸟。
“不说?那我要挂了。”省得浪费国际电话费。
没时间给他拖,封土泉不甘不愿的承认,“好吧,是个女人。”
“恭喜你从执着于崔姬的年纪毕业了。”话筒里传来封飒月有一搭没一搭的鼓掌喝采声。
不是她在说,举凡有长眼睛的,谁看不出封士泉对崔姬抱持的感情是崇拜?只有他一个人认为自己爱上封苍征的妈妈,也就是他的婶婶,其它人是觉得好玩才闷不吭声,没想到这呆子一路从青少年时期不长进到现在,终于对其他女人认真了,真是可喜可贺。
“这跟崔姬有什么关系?”他还是很喜欢崔姬呀!
原来他还没有自觉,那她来推他一把好了。
“你不是谈恋爱了吗?”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孩,这么不幸地被他爱上。
谈恋爱?他?
“妳说我谈恋爱?跟谁?”他听了一头雾水。
话题怎么会扯到这里?这跟他刚刚问的问题有关吗?
“你非常想见的那个人。”难不成这个花名在外的堂弟,其实是个恋爱白痴?
封飒月仔细想了想,也不无可能,向来都是女人倒追他,封士泉只要像个帝王一样接受即可,根本不需要主动出击,这下情况可有趣了。
堂姊的话彷佛一道落雷劈在封士泉的头顶,发出“噗滋噗滋”的声音。
恋爱如果可以像数学公式,“X十Y=恋爱”的话,X套上他的名字,Y得出的解答真的会是虞飞鸟吗?
封飒月在电话这边喂了老半天,也不见他答一声,干脆挂上电话,让他独自一个人慢慢想个明白。
结果,封士泉这一想就想得没完没了,当晚的秀场上,甚至因心不在焉滑了一跤,成为隔天新闻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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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
炎炎夏日,气温酷热,连经过内有恶犬的屋子旁边,都只得到热得躲在树荫下的狗儿懒懒一瞥。
“鸟语花香?四季如春?”封士泉每走一步,便如此质疑旅游书上写的四宇成语,是否出了问题?
在近四个月的忙碌工作后,他再次得到一个礼拜的休假,没有多想,他立刻飞到台湾来,第一个想找的人不是封苍征或是封飒月,而是虞飞鸟那个小呆子。
之前封飒月的那通电话,他仔细的思考好一阵子,再经历过困惑、不敢置信、百思不解,到后来终于承认自己的心情。
是啦,他喜欢上那个天兵蠢蛋。
现在他不只相信“爱情来得很突然”,同时补述“爱情也很没道理”这点。
明明是个一开始被他误认为女狗仔的新邻居,没什么优点,只会替他找麻烦的小呆子,现在他竟变得见不到她会想念,甚至出现幻影——
“崔士!”
眼前的幻影还会喊他的名字呢!
不管封士泉错认眼前那个穿着无袖和短裤,口里咬着棒冰的虞飞鸟是幻觉,已经几个月没看到他,她手上的购物袋掉到地上,三步并作两步往前一跳,一把抱住他,整个人像无尾熊般缠在他身上。
“崔士,崔士!”她像发了疯似的直嚷着他的名字,脸上漾着纯真可爱的笑容,但眉问却锁着几道折痕。
她好想他。
不善于思考的她终于了解自己突然介意起他的理由,会那么的在意他,是因为情感凌驾于理智,原先单纯对偶像的崇拜已经变质,以喜欢作为基础,掺入一点暧昧作为调味,然后升格成了爱情。
那时不想交出照片,原来是因为嫉妒呀!
傍她那么大力一撞,封士泉差点被撞飞出去,直退了两三步才稳住脚。
“妳……”对于她热情的迎接,他显得手足无措。
“很累吗?台北好热,我都快中暑了!”想起掉在地上的便利商店塑料袋,虞飞鸟从他身上跳下,拾起袋子,从中拿出一堆棒冰,“这是我刚刚买的,趁融化前快吃吧!你要哪种口味的?有草莓、巧克力、苏打……”
加起来大概有十种的棒冰全被推在他面前,她还是像之前一样,一有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和他分享.
盛夏的天气,心头暖暖的,却不是令人感到烦躁的温度,而是一种很缓和很舒服的温度。
看来这个小呆子也有所成长。
“嗯?”虞飞鸟捧着棒冰,殷切期盼的模样像是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他,澄澈的大眼纯洁无瑕。
不知真的是暑气的影响,还是从柏油路面蒸腾起的热空气,让她那张早已看习惯的脸,深刻强烈的刺激着他的视觉。
蓦地,他一个箭步向前主动抱住她,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喃——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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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ro、Kero……”
什么声音?
“……是也!”
好耳熟,但他怎么想不起来……
眨眨浓密的睫毛,昏沉的晕眩感逐渐散去,一股清凉的感觉由额头散开。
“好冰!”放在他头上的是什么东西?
“崔士,你醒啦。”原本看卡通看得津津有味的虞飞鸟,趁广告时间来关心他。
稍早他仅留下一句“我回来了”人就晕了过去,好在她力气大,独自将他扶回她家,然后替他冰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