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家里开的是糖果工厂,我这两年才从我爸手里接过来,真的很不好做,我在想不知道是不是广告行销的问题。”
乔可言正想回答,突然被震耳欲聋的铃声吓了一大跳。
不知道是谁,按住她家楼下的电铃死命不放,铃声震得她都快耳呜了。
电话那头的陈伟文也听见了,于是问道:“怎么了吗?那是什么声音?”
“有人在按电铃,你等我一下喔。”匆匆放下话筒,她冲到门边拿起对讲机,大声的说:“喂?请问找谁?”
因为铃声实在太吵了,所以她只好提高音量,用吼的,听起来就有点凶了。
“米特!你找死呀,那么大声干么?”向斯忍不住怒气冲冲的,“你在跟谁讲电话?”
“咦,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就算来按电铃的是圣诞老公公,她也不会那么惊讶。
老板跑来她家干么?
“给你三十秒的时间下来,现在开始倒数!”
她根本来不及思考,连忙冲回电话旁,“喂喂陈先生,我现在有急事要出去,我们改天再聊,广告的事情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她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在她心中,向斯永远排在第一位。
如果她体认到这个事实,应该会觉得自己没用,感到很沮丧吧?
虽然有点失望,但陈伟文只好同意,“那我就不耽误你了,再见。”
她连忙丢下再见,抓起背包、钥匙,有如火烧的冲出去,想到时间紧迫,她连电梯都没办法等,急忙的从楼梯跑下去。
一次一格太慢,她干脆用跳的,一次可以跳下两到三格,节省了不少时间。
直到事后,她非常纳闷,不断的问自己,到底是在赶什么,她干么要为了向斯一句三十秒出现就拚了老命的去做?
他的话难道是圣旨,都不可以违背的呀?
总之,当她用惊人的速度冲下楼梯,有个没有公德心的混蛋居然在楼梯间丢了一只可乐瓶。
而她从上面跳下来时,正好踩在可乐瓶漂亮的曲线上。
想当然耳,她摔得很惨,更惨的是,她一路沿着楼梯往下滚,最后冲开了安全门,以面朝下的大字形姿势趴在地上,吓坏了所有在大厅里的人。
向斯听见惊天动地的声音从楼梯间传来,跟其它人一样感到纳闷,所以回过头去看时,他也跟大家一样吓坏了。
“米特!”他连忙冲过去,心脏在一瞬间冲破一百二十大关,“喂,米特!”
这个超级笨蛋,她到底以为她在干什么?
她该不会以为自己是无敌铁金刚,所以想试试自己无敌的程度吧?
乔可言眼冒金星,觉得全身上下无一不痛。
她用仅存的力气,勉强自己把头抬起来。
“没事吧?”
她是不是撞到头啦?为什么她有一种错觉,觉得向斯好象很担心的样子?
“没、没事!”
她试着爬起来,很想挤出一个笑容,可是痛得不想假装。
好不容易她半弯着腰站起来,可是膝盖却痛得不断发抖,向斯决定伸出援手,扶她一把。
他才刚抓住她的手,她就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像被西瓜刀砍到似的,往后猛退。
结果一个踉跄,她往后猛然坐倒。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响。
她的牛仔裤,牛仔裤喔,居然给她从裤底裂开了。
看着向斯那愕然的脸,乔可言只剩下一个感觉——她好想死喔——
除了她摔成两截的尺骨和她破碎的自尊心之外,从楼梯一路滚下来的她,状况还算不错的了。
自从乔可言摔断手臂,住进医院开刀治疗之后,最可怜的,要算是办公室里的恶魔党了。
他们从来没想过,没有米特的日子,居然会这么难熬、痛苦。
没有人帮他们张罗午餐和下午茶,每个人部饿得肚子咕咕叫,有气无力的瘫在椅子上。
没有米特可以使唤,工作进度严重的落后。
他们的刻薄和恶言恶语没有对象可以练习,整个办公室冷清了不少。
只不过少了一个人而已,为什么会差这么多呢?
没有出气筒、受气包,真的会影响他们工作的心情呢。
“活该!”唯一不受影响的,就只有林安妮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这群幼稚的男人,也该让他们尝尝爱作孽的下场了。
不过呢,他们个个失魂落魄的样子,看了还真是不习惯呢。
“对呀,都是老大不好。”苏咏齐叹了一口气,“干么星期天也要去找米特麻烦呢?”
“是呀,不是说好了星期天让她休息的吗?”龙滨带着责备的口吻说。
向斯勇敢的接受责难,他也不大想找理由推卸责任。
林安妮的一句吃醋,让他很不爽,他不相信自己会吃陈伟文的醋。
所以他原本想证明自己一点都不在乎米特,用不着去破坏他们的约会。
可是他在家里坐立难安,烦躁得不得了,最后让他临时改变主意去骚扰米特的理由,是听见乔可艾在跟桑雯通电话时,得到更紧要的情报。
那个色鬼,不过见了米特几面而已,居然已经有求婚的打算。
要是他没有前去阻止的话,米特就不是在医院,而是在礼堂了吧。
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算了吧,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怪老大也没用。”冯尔康说道:“只能说米特自己没用。”
“可是我觉得米特真的是怪物耶!”苏咏齐发出赞叹的声音,言谈之间透出佩服的感觉,“只摔断了一根骨头。”
龙滨非常同意,“对呀,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也不会死。”
“要是娇弱的我,可能会一命呜呼喔。”冯尔康照着镜子,一边说:“看来米特真的很厉害。”
“那是因为平常的锻链很充足。”向斯下了一个结论,“都是大家的功劳。”
“嗯嗯。”大家欣然同意,但不一会又垂头丧气的。
“唉,不知道米特什么时候回来?”
林安妮轻嗤一声,“我要是她就不回来,又不是非赚这个辛苦钱不可,干么这么拚命?”
她的老实说引来了一阵挞伐。
“闭嘴!”
“少罗唆!”
“你这只巫婆!”
“别在那里乌鸦嘴!”
她耸耸肩,“我只是说实话,你们摆明了都在坑她。”
“胡说八道!”
“我们是爱护她好吗?”
“不然要疼爱你这个乌鸦嘴吗?”
虽然这么跟林安妮抗议,但想想也对啦,这个办公室老实说也没带给人家多少温暖,成天只会欺负好脾气的米特。
任何一个稍微有脑筋的人,都不会想回来的。
这个想法,让所有恶魔党员都非常的难过。
身为首领的向斯,怎么能让办公室里的气氛这么低落呢?
“好了,东西收一收。”
“去哪里?”
“换个地方做事,别忘了还有进度要赶。”
米特一不在,说实在的他也觉得浑身不对劲,有些无精打采的。
“去看米特去,把工作也带去。”
于是乎,所有人用相当惊人的速度,带着随身物品和工作用具,火速杀到某知名医学中心。
同一时间,来探病的陈伟文才刚走,正在头等病房享受影集和香甜苹果的乔可言突然感到一阵恶寒,浑身寒毛直竖。
转头看看窗外,原本灿烂的阳光被突如其来的乌云遮住了。
她有点忧虑。
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第九章
“老天爷呀,我最近真的很倒霉,拜托你也帮帮忙嘛,让我快点好起来好吗?”乔可言趴在病床上,抱着枕头痛哭流涕着。
此刻让她感到痛不欲生的,并不是那打上钢钉的臂骨,而是她火辣辣的小菊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