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抓住女儿,不让她出声,否则她早跳出去阻止夏侯依依说那么多了。
在听见夏侯宁坦承撞见女儿在水里时,柳芙蓉立刻产生许多联想,喜孜孜的说:“太好了,这下他非得娶妳不可。”
孙净海大惊失色,立刻挣扎反抗,不小心一头撞在门上,引起了夏侯兄妹的注意。
柳芙蓉是一脸笑呵呵的看着夏侯宁,而孙净淘则是气呼呼蛇瞪着夏侯依依。
“这下好了,该问的妳没问,不该讲的却说了一堆。”孙净海一跺脚,“妳气死我啦!”
说完,她恼怒的再瞪夏侯宁一眼,一切都是他们兄妹不好,他居然在听见她罹患怪病时,笑了出来。
哼!一点都不好笑,应该让他也试试这种滋味的。
夏侯宁忍不住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好像每次看到他都是在生气,不然就尖叫。
她应该是他目前见过最吵的,也让他最印象深刻的女人。
女人这种东西,他真是一点也不明白呀!
孙净海火大的边跔边想,有什么好笑的?
“净海!”夏侯依依无辜的喊着,连忙追了上去。
而柳芙蓉则是拉住夏侯宁的衣袖,兴高采烈的说:“夏侯庄主,我是净海的娘,我们是不是应该谈一谈呀?”
夏侯宁礼貌性的点点头,对她一笑。不过,他根本就不明白她那些话里的含意。
“真是太下流了,居然用这一招。”
孙淳杏气呼呼的说,一脸怨怼的对着她娘亲抱怨。
母女两个关起门来说话,当然也就不必管什么气度之类的,当然是尽情展现自我喽。
“我早就知道柳芙蓉不会这么简单算了。”丁缘君安抚着女儿,“不过没关系,不过是看了几眼罢了,夏侯庄主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不会这样就允婚的。”
现在女孩子都以坦露为美,要是被看见了就得嫁给那人,那么出去走一圈,不知道要嫁几百个人才行。
“就怕她们母女俩又出别的花招,女乃女乃一向偏心,这次好不容易答应了让我去交涉租地的事,我担心净海会来破坏。”
孙淳杏深深觉得不可不防,净海那么小人,一定不会甘心这次主事的大权被她抢走,会来暗中破坏的。
她得先下手为强,才不会遭殃。
“妳放心,娘会盯着她们。妳只要负责谈好租地的事,把自己嫁给夏侯庄主,那就皆大欢喜了。”
总该是她们母女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婆婆一向偏心,明明她是长媳,但家里的事情却不让她过问,更别提要在生意上插手了。
她就偏心二房的柳芙蓉母女,就连成亲的对象,也是厚二房薄大房。
二房的闺女嫁的不是首富就是权贵,自己的女儿却嫁穷秀才或是给人续弦,她早就知道婆婆不为大房打算,她当然得自立自强呀!
“我知道了,娘,我一定不会叫妳失望的。”
孙家的祖传家业,不是只有孙净海才撑得起来,交给她会更加兴旺,才不会衰败。
她要让女乃女乃刮目相看,她才是她最出色、最有才干的孙女。
孙净海不过是瓦片,她孙淳杏才是珠玉!
第四章
夏侯依依一脸惭愧的看着孙净海。
两个打扮成少年的女孩脸上都带着风尘仆仆的憔悴之色,尤其是孙净海,更因为走出家门避不了跟男人们的接触,让她整天难受不已,随时都会发病。
“妳要答应我不生气,我才要说。”夏侯依依小心翼翼的说。
孙净海腰一叉,“依依,我们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见陈大夫,不是来欣赏他家大门的。”
她的心已经飞进那深宅大院里,在高墙后的官邸里,说不定就有让她复元的办法。
她都已经走出孙家了,就一定要健健康康的回去。
“可是他不在家呀。”夏侯依依无奈的说:“他府里的下人说,他放大假去了。”
因为擒拿山贼有功,所以皇上放他大假。
“不在?!”孙净海立刻着急的问:“那怎么行,有问到了哪去吗?”
“问是问了,就怕妳不去。”
因为她的惧男症,所以一路上打探消息和跟人接触都是由她负责。
如果没有她的帮忙,净海就算顺利溜出孙家,恐怕也不能一路顺和吧!
可怜的净海跟她一样,都有非逃不可的理由。
她不想等啰唆爱哭的祝樊找上门来,而净海也不想被逼与她哥哥成婚,所以两个人只好连夜遁逃。
“为了要治这怪病,不管哪里都得闯一闯了。”孙净海斩钉截铁的说。
“那好吧,我跟妳说,那个总管说他人到穿岩山庄去作客了。”夏侯依依先声明,“我可把话先说在前面,天涯海角我都陪妳去,就是穿岩山庄免谈。”
“我不去还说得过去,穿岩山庄是妳家,妳不去就说不通了。”孙净海不免奇怪。
身为穿岩山庄的大小姐,她未免也太另类了一点吧!
“我当然有我的顾虑。”她微感尴尬的说:“总之,我不去。”
只要祝樊还赖在山庄一天,她就一天不回家。
“不可以。”孙净海坚定道:“妳得去!”
夏侯依依一跺脚,一肚子的委屈,“为什么嘛?!”
“因为我不能去呀,所以妳得替我去把陈大夫请出来。”她说得理说当然。
说来说去都是陈大夫不好,世上有那么多好地方可以去,他为何偏偏到穿岩山庄去呢?
她就是为了躲开跟夏侯宁有关的大小事,才毅然离家的。
只要想到娘亲热烈的拿着他撞见她的事情,要求他娶她负责,她就懊恼得想一头撞死。
她完完全全不想跟那个不要脸的男人有任何瓜葛。
想到他居然能在那样羞辱她,让她在陌生人面前颜面尽失之后,还能装得若无其事,她就恨得牙痒痒的。
“我说了不去。”夏侯依依一个甩头,“我要是肯回家去,就不会跟妳跑得这么快了。”
还好哥哥在孙家,被净海的堂妹和娘轮流缠住了,否则她一定跑不掉。
“我不管啦!妳一定要帮我。”孙净海一脸委屈,“妳有责任帮我,谁要妳哥哥害得我……”
“害得妳怎样?”她连忙抓住机会往下问:“哥哥说撞见妳在水里,后面还有其他的事吗?”
她大概知道孙净海的怪病苞哥哥有关,但详情如何,她也没问个清楚。
难道只因为他撞见了她半果在湖里,就害得她得了惧男症?怎么想都觉得不该有那么严重。
“没有了。”孙净海白了她一眼,“妳哥哥是个天生大嘴巴,是个讨人厌的坏胚子。”
“喂!净海,打狗看一下主人,别骂得这么狠嘛!”
也得给她这个当妹妹的一点面子呀。
再说了,哥哥也说是撞见她,那就表示是意外,不是存心故意的。
净海不是小心眼的人,为什么不肯原谅他的无心之过呢?
孙净海噗哧一笑,“妳把妳哥哥当狗呀,嘻嘻。”
“我是打个比方而已。好了啦,不说这个,现在妳跟我都不想到穿岩山庄去,可是陈浩江就是在那,该怎么办?”
她想了一想,跟着一笑,“我有办法了。”
只要能把陈浩江弄出来,她们可以不用进去穿岩山庄,也不用碰到夏侯宁。
“我怎么觉得妳的办法会很糟。”夏侯依依带着取笑的口吻说。
“我都还没说呢。”她有些撒娇的抗议着,“再请妳的朋友帮忙一次,这次他们该不会弄错人了吧!”
“说的也是。”夏侯依依一拍手,“偷偷把他请出来,也不会惊动祝樊……”
“祝樊?!”这个陌生的名字,勾起了孙净海的好奇心,“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