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夫人这才恍然大悟,“净海呀,妳这傻丫头,女乃女乃这么做也是为妳好呀。”
莫名其妙得了这种不能近男人的怪病,她当然也着急、心疼呀。
大夫她偷偷问了很多,每个人光是听见症状就瞠目结舌,直呼前所未闻,治疗的方法更别提会有了。
“我知道女乃女乃为我好,可是我才不是着急自己的终身。”孙净海有些气恼的说,“而是这个讨厌的怪病。”
她忍不住瞪了夏侯依依一眼。
她居然会是夏侯宁的妹妹,瞒得她真苦。
还好她没把那件丢脸到家的事对她说,否则还能不被笑死吗?
哼!这下她更有责任和义务帮她恢复健康了。
扮哥作孽,妹妹就得承担,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净海,妳别急。”孙老夫人轻轻拍着她的手背,慈祥的说:“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希望有。”夏侯依依诚心的说。
虽然她不了解她的病起因为何,但跟哥哥似乎月兑不了关系,这事她也就更不能置身事外。
“妳当然希望啦。”孙净海愤道:“都是妳、妳哥……不好!”
明明说要帮她请陈大夫过来,麻布袋里装的却是讨厌鬼夏侯宁,要不是她了解她,知道她不会故意恶整她,她真的要以为她是存心的了。
“净海,女乃女乃一直在想妳这病来得又怪又突然,是不日前在穿岩山庄吃了什么,或是碰了什么?”
“没有啦!”孙净海猛摇头,想都不想的就否认。
事关她的面子和清誉,她绝对不能说出那晚的事,况且女乃女乃知道了之后,说不定还会怪她为何要下水惹事。
那天她昏倒之后,醒过来就已经在穿岩山庄的厢房,不但衣着整齐,还有婢女随待。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知道那个人是庄主夏侯宁,她们说什么她被庄主救回来,呸呸……压根就是他害惨了她,怎么会是救。
她当时二话不说,立刻冲了出去,回到客院收拾东西走人。
孙净海否认得越快、越坚决,夏侯依依就越觉得其中必有隐情。
“真是奇怪,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孙老夫人苦苦的思索,“难道真的要重回穿岩山庄,才能找到答案吗?”
“不行!”孙净海立刻月兑口喊道,“我不去、绝对不去。”
开什么玩笑,她才不要再踏上穿岩山庄的土地。
虽然那里美得像世外仙境,但除非易主,否则她是绝不会再去了!
雨停了,太阳悄悄的露面,绝品堂边杨梅树的青枝绿叶逸开着,悄悄的探进窗户。
沿着雨水的青果悬在枝头,匿在阔叶下,却掩不住那一股令人垂涎欲滴的自信。
夏侯宁伸手摘了一个。又到了杨梅熟成的日子,穿岩山庄倚着天姥山穿岩十九峰,群峰都有杨梅树,铺天漫地的一片绿油油。
他深爱他的家园,并且尽一切的心力来维持它的安定和祥和。
“哥!”夏侯依依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问:“到底……你是怎么被装在麻布袋里弄来的,陈浩江呢?”
夏侯宁哼了一声,眼神锋锐如刀的扫了她一眼,虽是一闪而过,但也跟平常的他截然不同。
让人惊讶,原来他也有此种面貌。
“那、那当我没问好了。”她双手拉着耳朵,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眼光不由自主的往门外看去。
唉!净海那个胆小表,都已经打定主意跟她闪人了,还要叫她来问问哥哥到底陈浩江人在哪。
她不知道她哥哥看起来是个春风少年,可是事实上脑筋动得比谁都快,处理事情来,比谁都还不留情面,否则穿岩山庄怎么兴旺到如此地步。
虽说祖先余荫丰厚,但他的努力也不少。
“问都问了,怎么能当做没问?”他怎么可能没注意到妹妹老往门外看。
而精明的他,更加不可能没注意到门外的影子。
有人躲在门外偷听,太阳老实的害她的影子泄了底,他想,虽然弄错人了,但绑人的这个举动绝对是她和孙净海策划,因此,躲在外面关心的,九成是那个孙三小姐。
“那你要不要干脆说一下为什么?”夏侯依依试探性的问,一副不带着希望的表情。
“好呀。”夏侯宁干脆的说,“基于公平的原则,我回答妳一个问题,妳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于是,他简单的说了和陈浩江在黄沙林诱盗,而她的朋友刚好来凑热闹,然后绑错人的前因后果。
“真胡涂!早知道就不拜托他们了。”她咕哝着。但想想也不能全怪雷神,毕竟他也不知道她老哥会跑去黄沙林帮忙呀。
“好了,换我了。妳绑陈浩江做什么?”
“这个……”她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门外,见孙净海好像没有要出面阻止的意思,于是硬着头皮说:“是为了给净海治病嘛!从穿岩山庄回来之后,她就生了怪病,只要碰到男人就会起红疹子,你也见过了,怪吓人的,所以她想治好,刚好陈浩江……”
他替她接下去,“刚好陈浩江是个名医,或许他有办法?”
真搞不懂孙三小姐想什么?要人家尽心给她诊治,也得表现起码的诚意,居然用绑的。
不用说,这一定是她老妹的馊主意了。
不过,说也奇怪,怎么会有人生这种怪病?在穿岩山庄时,她也曾昏倒在他怀里,却丝毫没有异样啊!
不像这一次,还真的让他开了眼界。
“哥,我一直想问你,你到底对净海做了什么事?”夏侯依依抓住机会,赶紧发问,“为什么她对你深痛恶绝,而且一提到你的名字就会过敏?昨晚你抱着她时,她的疹子是我见过最严重的.”
“听到我的名字就过敏?”夏侯宁有些愕然,随即笑着说:“我没对她做过什么。”
在林子里那一次不算的话,他跟她正式见面,也只有她来告辞,说有急事要立刻离开。但她离他离得老远,只扔下一句,“抱歉让庄主赶回来,这生意我们不做了!”就逃命似的离开。
而且,他每次碰到她,她都在忙着尖叫、昏倒,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时间对她做什么。
“真的吗?”她很怀疑,“要不是因为我太清楚你了,我一定会以为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所以净海才对你这么反感。”
讨厌到听见名字就过敏,那应该是反感,而不是爱到起鸡皮疙瘩吧!
她老哥呀,是天生的对女人的事情迟钝。
他对什么反应都很机灵,但碰到女人,就一点力都使不上,讲夸张一点,他甚至连女人的脸孔都分不清楚,家里的婢女都待很久了,他还是常常弄错人。
包别提他能弄懂女人心里想什么了,否则以他这样好看又多金的少年,怎么可能没有红颜知己,或是急着投怀送抱的荡妇婬娃来招惹。
当然是有的,不过通通都在他的迟钝之下弃械投降。
“不要因为在穿岩山庄得了怪病,就说是我造成的。”
不过说也奇怪,孙净海是不是当日就发现自己有了异样,所以才匆匆告辞,连生意也不谈了?
“嗯……”他想了一想,才开口问道:“但是,不知道跟我撞见她在水里有没有关系?”
夏侯依依吃惊的说:“什么?”
撞见净海在水里,那是什么样的情形?
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敲在门上,两人同时冲出去看,只见柳芙蓉抓着孙净海,一脸惊讶中又带着欣喜的模样。
原来孙净海躲在门外偷听,刚好被路过的柳芙蓉看见,她奇怪女儿的鬼祟,所以也附上耳,没想到听见惊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