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乐相似,想个办法把这些人赶开,我要到前面去瞧瞧。”
“那有什么问题?下过我刚刚问了早来的人,原来是一对夫妻在帮闺女招女婿,规炬还挺好笑的,价高者得。所以,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定吧。”
当街卖女儿惨绝人寰,这种热闹还是少看为妙,太缺德啦。
“价高者得,这么有趣的热闹你不看,我可不想错过。”袁罄笑著说:“有些忙是不能帮,有些人是不能错过的。”
“什么意思?你没事装什么神秘呀。”他都好奇得快要死掉了,为什么袁罄老是爱摆出一副什么都知道又莫测高深的姿态呢?
是装模作样,还是真的什么都知道?
不管了,先帮他把这些人赶开吧。
乐相似想了一想,退了几步,便大声的喊,“什么?百花楼失火!里面的姑娘只顾著逃命,没穿好衣服就跑出来?”
“百花楼失火?”
“光溜溜的娘们跑出来了?”
“没穿衣服的百花楼姑娘在街上跳艳舞?”
“那得赶快去瞧瞧,一丝不挂的娘们铁定很有看头。”
谣言像海浪,一波接著一波的传进每个男人耳朵里,而且还走样得厉害。
咻咻咻的数声过去,袁罄和乐相似前面是一片空旷,只剩小猫两三只。
“那个……”郝有前伸手点了点严幼幼抓在他前襟上的手,“听说百花楼在免费大方送,跳月兑衣艳舞,我可不可以先去看个热闹?”
“两万六千两有没有比这位老兄出的价高?”
袁罄的声音不响亮,却清清楚楚的传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严幼幼惊讶的回过头,月兑口而出,“是你!”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是羞愧,还是欢喜?总之,非常吃惊是确定的。
严拜加用小指头掏了掏耳朵,嘀嘀咕咕的说:“原来酒暍多了耳朵会坏掉。”
他居然听见两万七干两,真是不中用的耳朵。
“两万六干……”赵五娘感激涕零的说:“贤婿,你真有眼光。”
“你疯啦。”乐相似一扯他的衣袖,“这是在卖女儿招亲耶。”还两万六千两咧。
“我有打算,你别管,别出声,否则……”他用眼光告诉他,否则下场会很惨。
乐相似虽然满月复疑问,但还是乖乖点点头。
袁罄回过头,对著感动得猛擦眼泪的赵五娘说:“听说是价高者得,是吗?”
“当然,贤婿,你真是大方,我真是三生修来的好福气。”遇上这么一个财神爷,让她这种骗人的勾当干一次就能吃喝一辈子。
“可惜我们只有一个女儿,不然就全送给你,补贴你一些。”严拜加跟著附和。他终於确定自己耳朵是好的,是这个年轻人太大方,出的价高得吓死人,害他觉得只给他一个女儿有点过意下去。
“爹,你说什么呀!我们又没瞧见银子,他说多少你们就当真?”严幼幼小嘴一瘪,“这年头爱说大话的人多,先看到银子再说吧。”
“我有没有这笔钱你应该最清楚。”袁罄轻描淡写的提醒她,“不是吗?”
她做了一个鬼脸,打死下承认。“我怎么知道,我长得像你们家的帐房吗?”
乐相似咦了一声,看了严幼幼一眼,又看了袁罄一眼,有点明白了。
这个姑娘的神态依稀有些像袁圆。
长得并不是十分相似,但说话的声音、表情,就连皱眉、嘟嘴的小动作都像。
赵五娘将袁罄打量了一番,喜孜孜的说:“穿得人模人样的,别说是两万多两,就是两百万两也有。”
“那当然了。”乐相似忍不住插嘴,“安平王府的小王爷身价何止两百万两。”
“小王爷?”赵五娘张大了嘴巴,“真的假的呀?”
“小王爷?”严幼幼也张大了嘴。
原来这家伙是什么小王爷,这下死定了,她扒走他那一大叠银票,不知道要坐丰坐多久了。
“小王爷?”严拜加也呆呆的重复著。
骗钱骗到小王爷身上会下会罪加一等?会下会被杀头呀?
“两位,令媛收了我的银子,理应跟我走。”袁罄不等他们把嘴巴阖上,直接说出目的。
“放你妈的狗臭屁,我一毛都没拿你的。”严幼幼也没说谎,她一毛钱都没模到,懊恼的当了过路财神,银票全都叫姓王的乌龟拿走了。
“你是一毛都没拿,你拿走了两万六千两。”袁罄慢条斯理的说:“就前天的事,你该不会忘了吧?”
他是硬要坑她的,她不见得会知道他已经拿回银票,为了要让她乖乖就范,只能抓著她的这条小辫子不放。
“你这个死丫头,有这么多银子也下拿出来给你娘翻本。”赵五娘一伸手就扭住她的耳朵,“银子呢?快拿来。”
“臭老太婆,我就算有银子也不给你。”她用手格开她的手,气呼呼的说:“这个傻瓜乱说你们也信?”
“他看起来不像傻瓜呀。”严拜加涎苦笑说:“乖女儿,你分爹十两吧,不然一两也成,我想喝酒耶。”
“我没有银子啦。”她气急败坏的瞪著他们,“我要是有钱,还用得著跟你们上街来卖自己吗?”
“谁知道你是不是装模作样的唬我们。”赵五娘不是滋味的说:“快拿来。”
“喂!你这个臭老太婆,是谁辛辛苦苦把你从赌坊里救出来的?你居然这么不相信你女儿。”
“好了,都别吵了。”乐相似觉得有出面打断他们争吵的必要,否则让他们吵到清楚可能要花十年。“一个说给了钱,一个说没拿,说也说不清楚,不如到衙门把前因后果说个明白,让大老爷做公道,判清楚。”
一听到衙门两个字,严家三口异口同声的说:“不行。”
开玩笑,到衙门去准死的,毕竟亏心事做多了,他们也搞不清楚自己有没有被通缉,到衙门去不是找死吗?
“我又不是吃太饱,干么要跟你去衙门?”严幼幼强硬的说:“我说没拿就是没拿,别以为你是小王爷就可以随便冤枉人。”
“我有证人的。”袁罄用自信的口吻说:“王老虎愿意出面作证,他亲眼瞧见你扒走我的银票。”
“放屁!”她怒斥著,“全都叫他给抢走了,你要钱该找他要去。”
“你要是不扒走我的银票在先,他也抢下走。所以我的损失,你要负责赔偿。』
“姑娘,敢做要敢当,既然是你不对在先,那事情就很清楚了,我劝你还是跟小王爷走吧,否则闹到衙门去,你也没有胜算。”
“关你屁事!你吃了什么东西,嘴巴这么臭,一开口就臭气冲天的!”她凶恶的瞪著乐相似,“老子的闲事轮得到你管吗?”
“哇!”他退了一步,“这么凶、这么冲,袁罄,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丫头吃硬不吃软,别跟她废话,直接抓她去治罪砍头好了。”
“我也是这么想,既然她自己不要和解的机会,那我也用不著再给她机会了。”袁罄啧啧几声,“可惜了,年纪小小就成了无头野鬼,真是可怜。”
“作你的春秋大梦!扒你的钱要砍头?神经病,了不起剁掉手而已,你当我是被吓大的呀。”
“对对对,只是把手剁掉而已,也不怎么严重。”乐相似笑咪咪的说:“不知道这样子吃饭、上茅房方不方便喔?”
“你……”严幼幼瞪了他一眼,觉得他幸灾乐祸的太明显,好想给他一拳。
“女儿呀……”赵五娘把她往旁边一拉,低声献计,“听起来你比较吃亏耶,下如这样好了,你分一千两给我,其他的还给人家,再摆桌酒菜跟人家认个错,这件事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