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这不是我的好兄弟吗?居然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太巧了。”
他转过一个街角,迎面而来的是笑嘻嘻、故作惊讶的乐相似。
“是吗?还真是巧。你等多久了?”
巧遇?还真的呢,这家伙明明是故意在这里堵他,等著插一脚的。
“还好,也不怎么久,你知道我一向很有耐心的。”他兴高采烈的说:“我们上哪里去找人?”
这么有趣的事也不通知他一声,兄弟做成这样很伤人喔。
还好安平王妃很懂事,都会把事情告诉他,不过如果她在说的时候别哭哭啼啼的,害他还得拚命安慰,那就更好了。
“我怎么知道去哪找人?袁圆是存心躲的,我找不到。”
乐相似故意暧昧的一眨眼,“你还跟我装傻喔,袁家有什么事瞒得过我?你昨晚跟安平王爷商量的那件事我一早就知道了。”
原来袁罄这小子早就有找人顶替的打算,还运气不错的遇到个相像的。
他保密功夫还真是不赖,昨天自己提出建议的时候,他居然一点口风都不漏。
乐相似一知道这件事就迫不及待的想贡献一己之力,所以在知道袁罄到祝府拜访时,立刻前来堵他,还装出一副巧遇的样子。
“看到你出现在这里,我就知道你知道了。”袁罄摇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你要是真想帮忙,就别插手这件事,那就是帮我一个天大的忙了。”
“话不能这么说呀,我们是好兄弟,是过命的交情,你有困难,我当然义无反顾的伸出援手。”
看他一脸正义凛然,袁罄忍不住开他玩笑,“你对我们家的事情老是这么热心,说实在的,我还真有点伯呢。”
“怕什么?”乐相似难得的俊脸一红,有点支吾的说:“我的为人你还不了解?你当我是想趁乱占便宜吗?”
“我没那么说。”袁罄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你一点企图都没有,纯粹是做人太好而已。”
最好是这样而已。很多事情,他就算是知道了,但也无能为力,只能当作什么都下知道。
“本来就是这样嘛。”他高兴的说:“那我们现在要上哪找人?”
“我怎么会知道?她身上有脚,哪都能去,我怎么知道上哪找。”
袁罄原本以为只要命人守住钱庄,遇到拿那些银票来兑换银两的就先抓起来问,一定能找到她的。
毕竟她可是拿走他大叠银票,没道理不去兑换。
结果这招守株待免居然抓到一窝身上带伤的地痞流氓,都是被他打伤的。
他们一看见他就像见了鬼一样,那个浑身绑满白布条,显然外伤不少的王老虎还一边骂、一边用仅剩的一只好手槌床板,把那个“臭小于”骂了一顿,还诅咒他给河里的鱼虾吃个乾净,然后放声大哭他冒著生命危险得到的银票居然是小王爷的。
就这样,袁罄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拿回了银票,但还是不知道那姑娘打哪里来的,而这群可怜的流氓吃了大亏,一样也搞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来头,竟然一个人就将他们搞得如此人仰马翻。
“是喔。”乐相似一脸失望的说:“那现在怎么办?”
“你问我喔?”袁罄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摇了一摇,“不告诉你。”
要找一个扮成少年、成天在街上鬼混的姑娘家有什么难的?
只要多走几步,多问几个人,一定有消息的。
毕竟她实在太令人印象深刻了,相信见过的人都不会轻易忘记她那张嘴。
就算真的找到她,后面的问题也还是一大堆,下知道该怎么解决呢。
叫一个小乞丐、女流氓来冒充郡主,跟太子相亲的事情实在是太离谱,可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没关系,我就跟在你后面,你告不告诉我都一样的。”他不死心的说:“总之,这个忙我是帮定了。”
就算是天打雷劈他都要帮袁家度过这个难关,谁叫他……唉,对不起人家呢!
“你真要帮忙吗?”袁罄微笑著看著他,“有个忙你一定帮得到。”
“你尽避说。”他拍著胸膛,豪气干云的说:“我是上刀山下油锅,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不用赴汤蹈火,上刀山下油锅更加下必。”他伸手搭住他的肩头,低声说:“跟我说袁圆在哪就好。”
乐相似一愣,立刻哈哈的笑了几声,“真有趣,你真会开我玩笑,我怎么会知道她在哪呀,呵呵,”
“对呀,我开玩笑的。”袁罄也跟著笑,“好笑吧?”
“哈哈哈,真的挺好笑的。”他捏了一把冷汗,在心里偷偷的谢天谢地。
还好是开玩笑,吓死他了,他还在想是哪里露了马脚,袁罄怎么知道他跟袁圆溜了的事有关系?
袁罄看了他一眼,也笑笑的,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乐相似觉得这个话题太过危险,连忙找别的东西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那里在干什么?”他指著前面一大群围拢的人,好奇万分的说:“这么多人,一定有热闹可以看。”
他伸手把袁罄一拉,“瞧瞧去。”
“没那个工夫。”袁罄觉得好笑,但还是让他拉著走,“喂,办正事要紧,别耽误了找人的时间。”
“看一下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他努力的在人群里前进著,可是围得密密麻麻的人群,让他既挤不进去,也看不见前面到底有什么好东西。
包离谱的是,这挤成一团的居然都是男人,凑热闹不是女人的专利吗?
男人跟人家看什么热闹呀?
他忍不住著急的说:“这么多男人都吃饱了没事干,跑来这里跟人家凑什么热闹?”
袁罄好笑的说:“阁下似乎没资格说这句话。”
他话一说完,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神经病呀,刚刚说了喊一声一口价是十两,你喊了七声是七十两,底价刚刚喊到了一百一十两,所以是一百八十两。”
“我那是鼻子痒,不小心打了个喷嚏而已。”
他是有喊价,不过没有一次喊到七十两的道理呀,这小泵娘长得娇滴滴的,怎么这么凶呀?
花一百一十两带回家暖被窝是不赖,不过那七十两就真的太冤枉了。没人跟他竞标,他是一家独大,不应该多花这些冤枉钱才对。
“你没事打什么喷嚏?都成交了你想赖帐呀!”严幼幼擦著腰,气呼呼的说。
她才卖这么一点点钱已经够呕的了,居然还没人出价竞标,那怎么可以呢?
只有这个死猪头出一百一十两,她嫌钱少,所以故意趁他打一个喷嚏就加十两,结果他打了七个,价钱就被她喊到一百八十两。
而赵五娘眼明手快的敲了三次锅子,喊了一句成交,让对方完全没有说话的机仑曰。
“我说女婿呀,你就爽爽快快的把一百八十两拿出来,回家挑个好日子来娶我家闺女过门吧。”赵五娘抓著郝有前,笑咪咪的伸出乎来。
“一百一十两,多就没有了。”他郝有前虽然好有钱,但是靠小气发财的,叫他多花这七十两,那只有三个宇——不可能。
“喂,你姓赖呀?想赖帐?信不信我把你剁成八块,快把钱拿出来!”严幼幼一把就揪住他的前襟,凶巴巴的说。
“你们这是招亲还是抢钱哪!我不买、不买啦。”
为了七十两想把他剁成八块?这种恶婆娘娶回家铁定让他没好日子过,再加上两个只会吃饭的老家伙,这个亏吃得太大了。
“不买?有那么容易吗?”她闻言怒道:“你当我们一家三口是猴儿,专程到这给你要猴戏的吗?”
一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袁罄居然感到一阵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