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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大浪子 第13页

作者:黑洁明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无法感觉自己的身体,那让她恐惧惊怕不已,试图睁开眼,或站起来,却无法动弹。

然后,她看到了一个女人。

在那红色的光影中,有个女人走在偏僻的街道,她看不见那女人的脸,只感觉到一股难以言语的兴奋。

她感觉手上有把刀,冰冷而轻巧,让她浑身打颤。

如茵喘着气,为了摆月兑那家伙,死命睁开眼,终于看见自己家里的摆设,但是周遭的景物,和那条街道重叠着。

狂热的兴奋感倏然攀升,她感觉他的意图,恐惧的喊出了声。

“不要……”

即使她死命抵抗,却依然无法阻止那团邪恶,那凶手抓着那把刀,冲了上去,从后一把捂住了女人的嘴,举刀狠狠戳刺着那惊慌失措的女人,第一刀划开了颈动脉,第二刀划开了她的胸月复……

几乎在瞬间,她从男人身上,被拉到女人身上。

女人捧着胸月复尖叫着,她也捧着胸月复尖叫着。

她可以感觉到那冰冷的刀划过身体,带来剧痛,也能感觉到那粗重的喘息,感觉温热的鲜血喷到了脸上,感觉到凶手的狂热与兴奋。

然后他松开了手。

女人惊恐的跪倒在地,她哭着爬行,拖着身子,想爬离那个可怕的凶手,但鲜血流失的太快。

凶手轻叹着,跟着她慢慢的走,享受着这美好的一切。

女人的叫声逐渐减弱,挣扎的四肢逐渐无力,她只爬了一小段距离就再也无法动弹,破损的身体,像条将死的鱼一样,微微弹动抽搐着,终至完全没有声息。

那人蹲了下来,用戴着胶皮手套的手,抚着女人泪湿的脸,将她翻了过来。

鲜红的血,染红了街道。

看着那个被开膛剖月复的女人,她开始呕吐。

然后,那邪恶的东西,终于放开了她。

像断线的女圭女圭一般,她颓然倒在地上,热泪满脸,她应该要起来,把自己清干净,但那女人被刀戳刺到死的痛,仍残留在她身上。

她完全找不到力气再起身,只能感觉胸月复热辣辣的痛,好似也被人开膛剖肚。

夕阳染红了她的身影,然后降下山头。

当最后一道温暖的光线消失在屋里,寒冷随之降临,慢慢爬上了她虚弱僵硬的身体,她孤单无助的蜷缩在地上,痛苦不已,开始啜泣……

第4章(2)

他听到女人的啜泣。

那感觉很诡异,仿佛她就在他身旁,但那不可能,坐在他身边的,是那个睡了好些天,终于愿意起床下楼的凤力刚。

那家伙只穿着短裤,将那双长满脚毛的腿搁在桌子上,一边和武哥通电话,还一边打着呵欠。

他以为自己听错,将视线拉回笔电上,但是那啜泣声又再次响了起来,可怕的寒颤爬上他的脊梁,几乎在同时,一股庞大可怕的孤寂与绝望,罩上心头。

那不是他的感觉,他知道。

他不晓得自己为何知道,但就是能清楚分辨。

是谈如茵的。

懊死!她承诺过不会骚扰他的。

他恼怒的皱起了眉,但奇怪的不安,仍莫名上涌。

没有多想,他抓起手机,拨了上次查到时,记在手机里她家的号码。

没人接。

不安继续攀升,随着电话铃响,一次又一次升高。

她可能人在外面,但这一点,却只让他拧起了眉头,天已经开始黑了,她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还待在外面。

也许她在菜园里跌伤了?她若是跌倒了,就会被植物遮住,就算到了明天,也不会有人发现。

电话继续响,还是没有人接。

她不该一个人住在那里!

某种焦躁在胸口堆叠,他挂掉电话,再打一次,沉默的数着铃响的次数,第三十下时,他挂上它,然后起身。

见他要出门,凤力刚停下讲到一半的电话,喊道:“阿浪,你要出门的话,拜托顺便帮我去桃花那边带个便当回来……”

他没有理会那个懒鬼,只是迳自走出门去。

当他开车来到谈如茵家里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她家的灯没开,那屋子一片漆黑,但她的车仍在院子里。

他下了车,砰的关上门,迈开大步走过去。

如他所料,她的门又没锁。

什么样的女人,会蠢到独居却不锁门?

他拧着眉,没浪费时间去按电铃,直接拉开门,才要出声喊人,就闻到呕吐物的味道,那股酸臭味,充满整个空间。

他一怔,迅速进门,然后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趴在客厅沙发前的身影。

暗咒一声,阿浪匆匆上前,将倒在地上的她翻了过来。

她吐得满地都是,而且全身冰冷又僵硬,几乎像具尸体,只是这具尸体还在颤抖。

担心她被自己的呕吐物呛住,他把她翻成侧躺,检查她的呼吸和意识,确保她的呼吸道是畅通的。

她冷得像块冰,唇发白、齿打颤,泪痕满布发青的小脸,但她的眼睛是睁开的,瞳孔因为看到他而收缩。

看见他,她几乎松了口气,但热泪有滚下双颊。

他确定她还有意识。

懊死!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她有癫痫吗?

“别担心,我马上带你去医院。”阿浪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转身就要送她就医。

“不……不要……”令人惊讶的,她奋力张开僵直的手指,抓住他的衣襟,吐出抖颤的字句。

他没有停下脚步。

“别去……医院……”泪水与恐惧在她眼里闪动,他呼吸急促的提醒他:“屠勤……我不能……不要……医院……”

她的话,让阿浪慢半拍的想起屠勤也有同样的状况。

她不能去医院,药物会减弱她筑起的防卫,她会对每一个病人的疼痛感同身受,那是活生生的煎熬,去医院只会让她更痛苦。

咒骂一声,他当机立断,抱着她转身,两步一并的把她抱到楼上卧房的浴白里,然后打开电灯和莲蓬头的热水。

水一开始是冷的,然后迅速变热。

他浸湿毛巾,替她擦脸。

当他月兑她衣服时,她似乎想要抗议,但她僵硬得要命,根本无法反抗。

“放心,女人我见多了,真的不差你一个,你的体温太低了,我得让你泡热水,湿透的衣服和内衣只会让你呼吸更加困难。”他面无表情的说,一边动作俐落的月兑掉她的衬衫和运动裤,连内衣裤也一并褪下。

从头到尾,眼也没眨一下。

然后,他月兑掉了自己的,只留下四角裤,跟着跨入浴白,将她拥在身前,让她往后靠坐在他怀里,上下搓着她的手臂。

霎时间,她羞窘惊慌地闭上了眼。

可即便如此,她的脸色依然苍白,身体依旧僵硬冰冷,簌簌颤抖着。

有那么几秒,怀中的女人完全无法放松,雪白的背脊硬挺得像船板,在某个瞬间,不太能控制身体的她,甚至似乎想要坐直,而不是靠在他身上。

他将手放到她腰月复上,将她往后轻压,开口在她耳畔命令:“放松。”

啜泣从她的喉中逸出,“我没……我没办法……”

热水淋在两人身上,但她还是冷的。

她的心跳很快,太快了,活像跑百米一样,这不正常,心跳那么快,她体温应该会升高才对,可她的身体依然冰冷。

“拜托……让我一个人……”她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哀求。“墙……垮了……你……我可以感觉……”

她的无助与顽固,还有语音中透出的恐惧,让他恼怒,然后在瞬间,他感觉到她变得更僵硬,抖得更厉害,泪水不断从她眼角涌出,甚至仿佛连呼吸都已经停止。

蓦然,他想起这个女人能察觉他的情绪,只要接触,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不想知道,她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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