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运气好了一点。”他微笑以对。
让她意外的是,身旁这男人向来虚假的应酬式笑容里,竟然在面对这位成家少爷时,眼里闪过真诚的笑意。
“运气好个鬼!这些话你骗骗那些老头子还可以,我还在幼稚围的时候就学到教训了!”男人笑着拍了他的肩一下,跟着一双桃花眼就瞄到她身上,他一见到她,双眼就亮了起来,她相信要是在平常,他一定会吹起口哨,果然下一秒就见他凑到她面前,微笑开口询问。
“小姐,你好,我是成宗旭,是这家伙从小学到大学的难兄难弟,你看起来好面熟,我们见过吗?”
“见过。”她说。
他愣了一下,抚着胸口,表情夸张的说:“不会吧?我们见过?怎么可能?我要是有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美女,一定不会忘记的!小姐贵姓?敢问芳名?”
他夸张的表情让她回以微笑道:“我姓唐,唐可卿。”
他—脸茫然,她知道他还是没印象;笑意不禁加深。
“敢问唐小姐,我俩何时曾相逢?莫非相逢总是在梦中。”他不信、他不信,这么一个超凡月兑俗、沉鱼落雁的美女,他怎么可能过眼即忘?
他那文绉绉的话和搞笑的表情终于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来,摇了摇头说:“不,我们两个月前才见过。”
“有吗?在哪里?”
“成董的生日宴会上。”她笑看着他,“我不小心将香槟泼到你的西装上。”
香槟?他记得是有那么一回事,可是——
他瞪着她,月兑口就道:“不小心把香槟泼到我西装上的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还盘着包包头的古板老秘书啊!”
“那是我。”
他为之傻眼,张口结舌的。
她知道不该,可是还是再度笑出声来。
但这位成大公子可半点也不介意,他瞪着她的傻样不到两秒就回复过来,立刻精神奕奕的转头笑着问好友:“等一下,等一下,好兄弟,也就是说,这位美女,只是你的秘书罗?不是什么女朋友、未婚妻、青梅竹马、缘定三生的结发夫妻——”
“她是我的秘书没错。”仇天放淡淡的开口。
成宗旭心下一喜,还没来得及伸手迎向美人,就见平常半点不介意也不干扰他泡妞的死党,竟然微笑的看着他补了一句:“暂时是。”
成宗旭惊得缩回了手,让他吓到的不是仇天放说的话,不是他脸上的微笑,而是他那双很冷很冷的黑瞳。
他再白痴,也看得出情况不对,更何况他几乎从小和这家伙一起长大,若现在还看不出来这家伙对这位唐大美女的意思,他成宗旭这三十五年就铁定是白活了。
“呵呵呵,原来是这样,我了解、我了解。”他举起双手贼笑着。
知道这位成家大少有了奇怪的误解,可卿有些尴尬,不禁红着脸月兑口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他的秘书。”
“目前是。”仇天放淡淡的再次补述。
她转头瞪他一眼,“你——”
“我有说错吗?”他霸道地打断了她的话,低头注视着她,微微收紧了搂在她腰上的大手。
她气恼的仰头看着他,想辩驳,却又没有任何立场,毕竟她“目前”的确是他的秘书,而且她虽然还没和他滚上床,却也的确和他有着不太清楚的暧昧。
“嗯?”他挑眉,逼问着。
“没……”他的脸太近了、唇也太近了,搂在她腰上的手又热得像烧红的铁块一般,教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不禁垂下视线,有些虚弱的说:“没有。”
他满意的勾起嘴角,出其不意地在她额角印下一吻。
她轻抽口气,整个人瞬间僵住,原本只在脸颊上的红晕迅速扩散开来。
可卿羞窘的脑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旁边又有商界大老靠了过来,接下来的时间,他不时凑在她耳边问她一些无聊小事,不经意的抚模她半果的背,在众人面前表现得百般亲昵,搞得她脸红心跳、晕头转向的。
她猜他这种表现只是想让那些找女婿的大老暂时先打退堂鼓,所以她也不好阻止他,但说实在的,她根本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应付过去的。
当他终于决定要离开时,她真的大大的松了口气。
“我不喜欢被当作挡箭牌,下次有这种好差事,麻烦仇总另请高明好吗?”坐上车时,她忍不住开口。
“天放。”他说。
她错愕地转头看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我的名字叫天放。”他下颚紧绷着,将车开出停车场。
“我知道。”她环抱住自己,转头看向前方,轻声开口,“你是我的上司,直接称呼名字不太恰当。”
“我不只是你的上司。”
他的声音十分冷硬,她莫名恼了起来,冲口就道:“是吗?除了偶尔的几个吻之外,我看不出来我们除了上司和下属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关系!”
他转头眯眼瞪着她,“我以为你是我的女明友。”
“女——喔,天啊,小心前面!”眼看他差点撞到前面的轿车,她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抓住一旁的把手稳住自己,斥喝道:“你疯了?看前面啊!”
他忽然旋转方向盘,用一种极为可怕的速度将车子弯到了路边,然后紧急煞车,车子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然后稳稳的停在路边空出来的停车格上。
她大气还没喘过一回,就听见他在一旁冷声开口,“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过去那一个星期追求你?”
“追求?”她为之傻眼,无法置信的转头瞪着他,“等等,你称过去那一星期叫做追求?”
“不然你称那些午餐约会,上下班接送时的聊天是什么?”
“盘问。”那哪叫聊天啊。
“盘问?”现在换他不敢相信了。
“对,就是盘问。追求是约会——”
“我们有约会!”他凶恶地打断她。
“你只是在吃饭或开车时,顺便盘问我而已,那不叫做约会!”
“那不叫约会什么才叫约会?”他几近咆哮。
她瞪着他,为之哑口,天知道她晓得什么叫约会,她根本没和其他人约会过,不过她才不会承认,就算用掰的也要掰出来。
“送花、看电影、看星星、出去吃饭——”她双手抱胸的瞪着他,发现自己越说越顺。“做些浪漫的事,或是称赞我很漂亮。”
“那很蠢。”他僵硬的说。
她知道,不过她还是嘴硬的说:“那很浪漫。”
他和她大眼瞪小眼的对峙着,下一秒,他倾身再次吻了她。
可恶!
这个卑鄙无耻加三级的王八蛋!每次都用这一招!
她暗暗咒骂着,却还是伸手勾住他的颈项,用力吻回去。
他闭着眼,浑身紧绷着,颈动脉快速跃动着。
老天,他又停下来了!
她慢半拍的发现这件事,一时冲动,气恼的月兑口便道:“拜托,你就不能有哪一次贯彻始终到底吗?”
他愣了一下,蓦然睁眼。
噢,天啊?她说了什么?
可卿涨红了脸,又羞又窘,见他那副惊愕的样子,她慌张拉回自己礼服的肩带,七手八脚的想爬下他的腿,再次落荒而逃,却被他拦腰捞回来,更可怕的是,他在笑。
他竟然在笑,而且不是微笑,是那种停不下来的大笑!
“放开我,你这王八蛋!”她满脸通红,试着想扳开他在她腰上的手,不过没用,她恼羞成怒的回身槌打他:“你还笑,放手啦!放开我——”
他没有放手,半点不介意她的槌打和挣扎,反而更加抱紧了她,低沉的笑声回荡在车内。
可恶、可恶!
无法挣月兑他如铁钳般的手臂,他又一直笑,她气得再度捧住他的脸,干脆再给他亲下去,至少这是她一直想要的,又可以堵住他那恼人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