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这才满意的松开手,转过身去。
她月兑掉了高跟鞋,羞窘不已地用最快的速度褪去了丝袜,把丝袜收到包包里,然后又抽了几张湿纸巾快速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脚,才深吸了口气通知他。
“好了。”
他转过身,再次蹲下,一脚跪到地上,温柔地握住她的左脚,放到他大腿上,然后打开药罐,替她上药揉脚,动作轻松自然的像在签公文一般。
虽然他动作十分轻柔,她却紧张得全身僵硬。
“放松点,你太僵硬了。”他没有抬头,依然垂眼注视着她扭伤的脚踝,语音淡漠地道:“我不会吃了你。”
“一点都不好笑。”她咕哝着。
他闻言却微微扬起了嘴角。
药膏很凉,他的手却很烫,教她更加不自在,心跳莫名加快。
因为他始终没抬头,她不禁偷觑着他。
这男人外表粗犷,睫毛却好长,他其实不是很帅,虽然浓眉大眼的,但高挺的鼻子有些大,唇型太过冷硬,理得太短的黑发又显得太僵。
他真的称不上英俊,但深邃立体的轮廓却更加教人印象深刻。
靠这么近的看,她甚至能瞧见他眉间眼尾的细纹,还有左上方额角几乎快淡去的旧疤。
看见那道往上延伸消失在他黑发中的疤,她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只差一寸,那道疤就会刻在太阳穴上了。
不知怎地,心微微抽疼了一下。
“还会痛吗?”
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问出了口,霎时慌地红了脸,幸好下一秒立刻察觉那句话是他说的,但却一时搞不懂他为什么问。
“什么痛?”她呆瞪着他。
他抬起头,唇角微扬,再问了—次,“你的脚,还会痛吗?”
“什么?喔,对,我的脚。”他一提,她才想起自己应该还存在的扭伤,可卿羞得连耳根子都红透,慌张回道:“不痛了,我是说,还有一点痛,可是已经好多了。”
天啊,她完全忘了自己还在上班,当然也忘了她的脚伤,不过那可不能怪她,她的脚的确已经不痛了。
“你确定?”
“确定、确定。”发现电梯灯号忽然开始跳动,她差点跟着跳起来,连忙抓起一份方才楼下会计室送上来的报表给他道:“我没事了,真的,喏,这是你和会计室要的报表,还有陈经理说一会儿会上来,事实上,我想他已经在电梯里了。”
“所以呢?”他站了起来,将手上的药膏放到桌上,颇觉有趣的看着她。
“我想你和陈经理,回办公室里会比较好谈话。”她一边瞄着那逐渐往上增加数字的电梯灯号,一边试着镇定的提醒他,却无法遏止脸红。
岂料,他却没移动的意思,反而把手中的报表放到桌上,然后弯,两手握住她的椅把,将困在椅中的她往前拉向自己,跟着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仇——”
她惊慌的语音被他吞去,整个人完全被笼罩在他的气息之中。
天啊,他在做什么?天啊,他怎么可以在这时吻她?天啊,电梯的数字灯号还在往上跳……21、22……
他加深了这个吻,半诱哄、半强迫的要她专心,她被他吻得脚趾蜷曲、全身酥麻,几乎融化在椅子上,根本无法再去注意其他。
他在电梯打开前两秒打住,看见她荡漾茫然的双眸后,才满意地拉下她攀在他颈上的小手,伸手轻抚她被吻肿的红唇,然后直起身子,拿起报表,回身面对电梯。
电梯门无声滑开,陈经理走了出来,他点头招呼着对方,身形巧妙的挡住身后的女人,然后和迎上前来的部下一起走进办公室里。
一直等到门合上时,唐可卿才猛地回过神来,她抬手覆住唇,俏脸暴红,简直不敢相信方才发生的事,若不是他主动停下,她铁定会在这里任他为所欲为。
老天,这地方可是随时会有人从电梯里冒出来的啊!
她羞窘地将脸埋在手里,完全不晓得自己怎么会忽然变得这么敏感,似乎只要他一碰到她,她就满脑子只想着要爬到他身上去。
事实上,就算他现在已经没碰她了,她还是想爬到他身上去。
你不能再突然吻我。
我不保证做不到的事。
他低沉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她低低申吟一声,着恼地以脑袋在桌上敲了两下,试着把自己弄清醒点。
可恶,这男人对她的吸引力实在太强了,如果不想出糗的话,她以后绝对不能让他在公共场所靠近她才行!
事实证明,她的意志力在面对他时,只有小蚂蚁般丁点大而已。
不知怎地,他老是能逮到机会吻她,一天最少两三次吧,每次都害得她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可近来教她恼怒的,却不是他老是吻她,而是他最多也就是吻她而已,他总是会在失控前打住。
欲求不满。
这四个字通常和她无关,但最近这一阵子,她真的深切了解这四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她从来不晓得自己竟然也会觉得欲求不满,但那却是现在最能贴切表达她现况的四个字了。
懊死的,她最近每天甚至得吃上好几次巧克力,才能安抚她焦躁的情绪,暂时的。
一个星期过去,她被他撩拨得快发疯了,他却依然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他没有试图跟着她上楼到她房里,没有在车上对她为所欲为,更没有锁起办公室的门,在那张大桌上对她做什么可耻羞人的事。
反倒是她,因为第一次遇到这样吸引她的男人,禁欲了三十五年的后果,是在开关一打开之后,每天都会冒出一堆和他有关的性幻想。
特别是这家伙又和那老是出现在她梦中和她的男人那么像。
再这样下去,天晓得她会做出什么荒唐事。
也许将他压倒在车子里强上他吧!
这念头教她微呛,差点喷出刚入嘴的粉红香槟,连忙伸手掩唇。
“你还好吗?”仇天放闻声低头瞧她。
“咳嗯,还好,只是不小心呛到。”可卿压根不敢看他,只是对着迎面而来的企业家微笑。
今天稍早,他突然要她陪他参加一场慈善宴会。
因为之前也曾有几次在仇夫人无法出席时,陪着老总一起出席,她并没有拒绝,只当是工作,可两个小时前,他却拿走她拿来遮掩容貌的黑框眼镜,要她穿上他让人送来的礼服。
“把眼镜还我,我需要眼镜。”她试图拿回自己拿来遮掩容貌的道具。
“你不需要。”他随手将那副丑眼镜扔到桌上,挡在她面前,“它没有度数。”
她有些恼的瞪着他,他则双手抱胸的斜靠在桌前,“把衣服换上,我不想迟到。”
她站在原地和他僵持了几秒,知道抗议无用,她才不再花力气争辩,只是抱着装着礼服的盒子,满心不甘愿的到外面去找其他秘书帮忙换上。
宴会上,她尽责的当一位负责微笑的女伴,在他需要时,提醒他对方的身分和背景资料,他从头到尾都搂着她的腰,和人寒暄应酬。
没有多久,她就发现他为什么一直搂着她,因为每个过来和他说话的人,都想把女儿或妹妹或任何未嫁的女性亲戚介绍给他。
她真的不知道该做何感想,是高兴他对别的女人没兴趣,还是难过他只是把她当挡箭牌。
“仇天放!”一声响亮的叫喊乍起,她转过头,只见一名俊帅的男子神采飞扬的从门边大踏步走了过来,笑着道:“好久不见,你这小子真是好样的,回来才一个多月就抢走了我们公司好几件案子,气得我们公司那几个老古董直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