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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的新娘 第11页

作者:岑心

踏在夜色里,卫尔斯不禁感叹,人生的事,真是充满了该死的巧合。

罢才袁誫提到纺织大户莫家时,卫尔斯之所以能够一下子就模清对方的底细、甚至包括莫家男主人莫腓早在四年前过世的事,原因便在于——姓莫的这家子正好与卫尔斯的老家比邻而居。

环视触目的皆是荒芜、颓圯,他脑中不禁浮现过去在这里生活的情景——

甭寂的人生、被父母视而不见的悲哀……这里,有太多太多不堪的回忆!除了顾家那个小丫头,BONNY。

不晓得,那个小小年纪、却老是爱故作成熟大人样、还成天黏着他不放的小不点,现在怎么样了……

卫尔斯甩了甩头,命令自己收拾起缅怀过往的情绪,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卫纳斯。

他加快了脚步,踩着脚下满园子的枯叶,身手矫健的翻过隔开两家花园的水泥墙,准备进入莫家的土地。毫无预警的,两个并肩而行、手上还拿着棍棒,似乎正做着巡视工作的男人突然的出现在他的下方,卫尔斯在他们发现他之前,将跨出的长腿收回来。

“我说那个男人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啊,现在八成待;在床上享受小姐的‘款待’了吧!一想到他能碰触咱们完美的海依小姐、事后还可以获得那一大笔的奖赏……哇,真是羡慕死我了!”

咽了咽满嘴的口水,他又说:“小姐之前克死那么多人,管家和夫人怎么不考虑考虑我们呢?难道他们没听人说过,人贱命会硬点吗?”语毕,他自觉幽默的笑了起来。

“呸,你不是吧?你敢哈那只要命的黑寡妇?脑袋坏掉、不要命啦你!”另一个矮瘦的男人阵了他一句。

“你以为那个倒霉鬼真拿得到什么奖赏?等到完事后,他还能留着一条命就不错了,好端端的开车在路上走,却被咱们撞昏了,还被抓回来当种马……哎,讲到车祸,真是可惜了他那一台法拉利,我只在杂志上见识过,从没听过真有人开咧!”

“这样子你还说他幸运?我倒觉得他真是命苦!就算他真让小姐怀孕、生下孩子,一等老爷子的遗产解冻了,莫家也得先把欠了咱们那么多个月的薪水还清!你想想,这东扣西减的,他们还能剩下多少钱?”

“咱们兄弟一场,不怕老实跟你说,自从老爷子死了,这莫家就被管家和夫人掏得差不多空了,你还以谁想要做他们的乘龙快婿,准备帮他们背一辈子债啊?”

觉得自讨无趣的男子拿着手电筒随意的向四周晃了一下。“只是说说都不行,我就不信你从没肖想过小姐那身细皮女敕肉……我看你中意的,一定是那个恰北北的顾蓓蓓吧?小心啊,她可是只浑身带刺的小野猫:呢……”

他们的脚步未曾停歇,逐渐远去的婬秽笑声几乎令人作呕。

但,卫尔斯却露出了微笑。

“男人、法拉利、种马、黑寡妇?”他情难自禁的想象着他们口中的画面,差点笑出声音来。“这小子让我们担心了半死,原来……原来是碰上这种好事了?!”

听到弟弟还好端端活着,卫尔斯的心,一下子从地狱的关口被拉了回来。“我都不知道,这小子会让我这么挂念咧!”

但,事情的转折真是太讽刺了,向来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的卫纳斯,竟然被抓去当种马?!

听了刚才那两个男人的对话后,他几乎可以断定他们口中的这个“幸运男子”,与卫纳斯的关系了。

一想到卫纳斯可能面临的“遭遇”,他低沉的轻笑出声。“不晓得这老小子现在心情怎么样?”

好不容易放松了心情,玩心大起的他一跃而下,准备去会会正在接受“热情款待”的弟弟。

下一秒,一声怒不可遏的女声刺入他耳中,顺着风,”阵淡雅的玫瑰馨香传人他的鼻翼,卫尔斯迅速的爬上了树,让树荫掩去了他的身影。

“臭老爹、坏老爹,现在要我去哪里生麻醉药?!”终于安置好受伤的大狗,蓓蓓还是不得半分空闲——为了确保那个不情愿的新郎会乖乖任他们摆布,她得,回良大去偷麻醉药!

卫尔斯半是惊讶、半是好笑的看着她,站在墙的另一面——卫家——急喘了一会儿,将手电筒咬在嘴里,接着蹲子,吃力的在草丛中模索着。

“人家还只是个实习的小护士,竟然叫我从良大医院中偷麻醉剂!现在是凌晨耶,要我去干这种偷鸡模狗的事,我怎么做得出来?!”

癘窸窣窣了好一阵子,她气呼呼的重叹了一声,然后——四肢着地、翘起了紧裹在皮裤里的浑圆,像小狈般奋力爬过掩在墙角下的窄小狈洞。

“还……还好,我记得卫尔斯的房间里,有一大堆治疗动物用的药剂,给他拿几麻醉药来应应急,应该不会怎样?”蓓蓓没忘记他小时候的志向,就是当个有爱心的人,谁知道他长大会变成这德性!

“虽然看这玩意儿肯定过期了……不过,反正不是用在我身上的嘛。”本身学的是护理,但蓓蓓的注意力从来只放在跟卫尔斯有关的事物上,糊里糊涂的她根,本是个专业不足、缺乏爱心的半调子小护士。

瞪视着那气喘吁吁的小人儿,扭动着可爱的自他家爬回来时,卫尔斯竟然忘了担心她看见停在自家花园上的跑车。”

“这小妞……到底是谁?”他记得,这种混合处女幽香及玫瑰芳香的味道——下午那个小护士身上,也有着这种迷人的香味!

在好奇心作祟下,卫尔斯拾起一节小树枝扔向她。

“谁?”蓓蓓立刻抬头,戒慎的眼神扫过眼前乌漆抹黑的花园。

“是……是风吗?真要命,天生不是作小偷的料,平常溜进来玩就那么心安理得,这次怀着奇怪的‘目的’,就吓成这样……”她拍拍胸口,命令自己别再吓自己了。

总算挤过小时候偷挖的“密道”,蓓蓓的心里再次浮起了他的俊颜。“哎,好想卫尔斯……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要是有他在;事情肯定简单多了!

卫尔斯将那张染上淡淡粉红的娇颜看得一清二楚,真的是她!那个护士,跟眼前的小辣妹。……是同一个人?!

来不及对自己能够记住某个女人的容貌感到惊骇,卫尔斯更急着抹去他心里那股暖烘烘的奇怪感觉。

他不想深究她口中唤着他的名字时——那种熟悉又亲呢的语气让他的身体燃起一把暖暖的火——代表了什么意思,他只想搞清楚,这个小妞为什么会潜进他家?为什么会知道他?—还清楚他房里有什么?

“好!该回去了,算算时间,海依应该搞定那个家伙了吧。”蓓蓓收好好不容易偷渡来的过期药品,迈开步于跑向位在卫、莫两家之间的小教堂。

卫尔斯不动声色的跟在她身后,一路上听着她嘟嘟嚷嚷的自言自语些没有多大意义的话——她很紧张,他感觉得到她浑身的紧绷。

不知怎么的,朦胧间,卫尔斯竟将她可人的身影,看成了多年前那个老爱到教堂里缠着受罚的自己的小女孩。

那个全世界最倔强、最爱逞强、最让人心疼的黄毛小丫头,小小年纪老是故作坚强、故作开朗,老是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所以一天到晚红着一双兔子眼……

“BONNY……”他轻唤着,就像当年一样。

蓓蓓猛地回头,她似乎听见他在叫她!“卫尔斯!”从来,就只有卫尔斯会这样叫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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