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相信,不敢相信,难以置信,这跟他们认识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吗?
在经历过可怕的垃圾屋,再花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把它打扫个焕然一新后,他们觉得老天真的很爱开玩笑,竟用眼前的美景考验他们的定力。
那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人,或者要说艳丽无双的天生尤物,腿长腰细展露出性感的曲线,唇丰眼媚充满迷惑众生的冶艳,魅力四散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尤其是那对男人难以一手掌控的雪峰,咚咚得像快弹出胸部似地互相推挤,简直是魔鬼的诱惑嘛!
哇!不行了,快喷鼻血了,怎么没人告诉他们学姊是百变天后,一代妖姬,好让他做做好心理准备,迎接接踵而来的冲击。
卫生纸跟氧气筒呢?谁去叫辆救护车?心脏快要受不了了!她有必要这样对过往的路人抛媚眼、送秋波吗?
她是警察,警察呀!不是……
“四月,如果我们半途开溜会不会被笑孬种?”他好想拿纸袋套头。
“不会。”因为这是人之常情。
“喔!是吗?”真叫人放心的安慰。
“不过会被打个半死。”要是传闻没错的话,他们可能成为有史以来第一对遭警察殴打住院的警察。
“赫——”殷落日冷抽了口气,面呈死灰地盯着妖娆的背影。
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往好处想,还是有不错的福利,起码可以亲眼目睹邋遢欧巴桑变成超级大美女。”赖四月苦中作乐地说。
诚如他父亲所言,跟在四枭身边学习一个月,胜过自己模索两年的成果,他们会在最短的时间成长茁壮,成为能独当一面的优秀警察。
可是他忘了一件事,凡事要按部就班,循规蹈炬地慢慢来,一步登天和揠苗助长都是错误的示范,人不应该好高骛远地只求成功,而忽略违反自然定律必受的隆痛教训。
什么四人中她最好相处,比起蓝学姊的狡黠爱整人,萧学长的粗鲁低俗,以及尚未见过面的杜学长的两面人性格,寒学姊真的可以算得上是九十九分的圣人。
呿!他被骗了,而且骗得惨兮兮,他们四个人都一样恐怖,没有谁的状况较轻微。
“四月,你很乐观。”当大美女的跟班也不好受,得承受众人的指指点点。
人民保母成了大小姐的随扈。
赖四月苦笑地扬唇。“不然还能怎么样,拿个布袋将她盖得密不透风吗?”
“好主意,但愚蠢。”风云道馆出来的身手都很好,也许他们还没碰到她就先趴下喊饶命了。
想想她那帅气的射击手法,在车辆高速行驶下还能准确命中目标,自己那个烂想法就不用提了。
“是很愚蠢,但是咱们这么招摇饼市岂不是更愚蠢。”有车代步居然不用,偏用两条腿磨练脚力。
谁说学姊不狡诈来着,骗他们跑回警局,她却舒舒服服地坐在巡逻车里和他们打招呼,还以手势加油打气,那种感觉才叫蠢。
“有什么办法,谁叫人家是老鸟我们是菜鸟。”只有多忍耐了。
殷落日终于有新人的自觉,两人相视叹息,无语问苍天。
这是一个不公的世界,人人都该学会自保,别听信谗言误入歧途,失足之后的万丈悬崖会让人支离破碎,拚也拚不出一具完整的骨骸。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个什么劲,咳声叹气地不像有为青年。”当她没听见吗?
不好意思,习武者的耳力一向敏锐,一公里外跳蚤拉屎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们是沮丧的警察。”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喔!真是难为你们了,要忍耐学姊的视觉折磨。”不沮丧的话,她会怀疑他们的生理机能出了问题。
“知道就好……”
“嗯!你说什么?”脑波震荡震坏脑子了。
“没什么、没什么,学姊今天打扮得真漂亮,艳惊四方,八方鼓动。”咦?鼻子怎么忽然一热?
真没用。“少拍我马屁,先把鼻血擦一擦免得吓坏行人。”
“鼻血……”哇!真的流血了,学姊真是害人不浅。
瞧着那肉弹似的惹火身材,谁能不上火,除非他不是男人。
“三八七七,你的定力较好,掏出你的枪叫警卫开门。”这种隐密性高,出入有严格把守的保全大厦也挺麻烦的,还要叫门。
寒浴月撩撩风情万种的长发,朝警卫室的年轻警卫放电,电得他茫酥酥地差点软了双腿。
“学姊,妳警匪片看多了,我们不是来抢劫的用不着掏枪,只要拿出证件就可以了。”掏枪多可怕,警察倒成了抢匪。
“你纠正我?”俏眉一挑,像是他的失言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
瞧她只是把丰胸往他面前一挤,鲁直的殷落日就破功,成了继赖四月之后第二位喷鼻血的警察,寒洛月看得啧啧称奇地递给他一包面纸。
幸好她早就有准备以防万一,在守门的警卫傻楞得几乎流出鼻血之前,率先走入电动玻璃门内,并示意他俩快步跟上。
站在电梯前,没有通行芯片的她用警用微晶卡鱼目混珠,小动了手脚便让他们轻易入内。
这一项技能又叫两只菜鸟大开眼界,心想她干警察实在是太浪费才能了,改当国际大盗一定会扬名立万,任何电子锁都难不倒她。
“十三楼,他可真会享受生命不愧。”
展群大厦B座十三楼,电梯门一开,寒浴月的眼就像见到老鼠的猫微微一瞇,打量着独占一整座楼层的豪华住宅,计算一坪的价值是她几个月的薪水。
啧!虚荣,屋外的走廊居然挂着毕加索的向日葵,虽然只是一幅仿画,但采光、绘画技巧都仿得几可乱真。
“鼻血流完了吧?可以敲门了。”这种鄙事由学弟服其劳。
“可是学姊,门上有门铃。”而且还非常醒目。
寒浴月笑着拍拍殷落日的头,一把将他往门前推。“叫你敲门就敲门,少说废话,最好装得凶狠一点,像来讨债的,用脚踹的话,我会更满意。”
“嗄?!”这样做算不算犯法?
一脸快哭的殷落日不敢按下四方形的门铃,认命地举起手拍打门板,不想真用脚踹,这么厚的钢板不用三下他的脚就废了。
大约过了三分钟,双层门才由内拉开一扇,一张头发湿漉漉的脸出现在缕空的铁门后,双目微沉地冷视门外三人。
“我没叫鸡。”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阖上。
“三九五幺,换你上。”说她是鸡,他可真是好眼力。
“是,学姊。”苦力二号上场了。
一样又是三分钟,赖四月的手都快敲肿了,怒不可遏的东方律才上身赤果,围着一条毛巾地来应门,表情冷得可以令淡水河结冰。
若是眼神能成为杀人武器,他们三人大概已当场毙命,死得无辜。
“我说过我没叫鸡,不要再来烦我。”现在的“马夫”赶起流行了吗?连警察也敢扮。
一说完,他又打算关上门,不意一道娇媚的女音响起,嗲得令人起鸡皮疙瘩。
“哎唷!帅哥,别拒人于千里之外嘛!我很好用的,保证你通体舒畅,快乐得不得了,一辈子也忘不了我伺候男人的功夫。”
要不是看到她身后的两人一副被鬼打到的惊吓表情,东方律真的会当面甩上门让她再吃闭门羹。
“谁叫妳来的?”他思索着朋友中有谁敢跟他开这种低级的玩笑,明知道他从不召妓还送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凭良心讲,他若不是一个有高度洁癖的怪人,眼前的艳女的确有让人化身为狼的冲动,不管她的来意如何,先上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