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怕妳骂关机了,妳拨再多次也没用。”那丫头存心恼人时就不会让人好过。
尔雅清隽的男子轻笑着,为她瞬息万变的表情感到有趣。
“呃!蔺医生,让你看笑话了,舍妹不才。”该死的冬天,害她又在欣赏的男人面前出糗。
“不用跟我客套了,咱们熟得可以交换心得了,妳又不是唯一被她气到想杀人的人。”他几乎能为所有的“受害者”出一本书。
“说的也是,她是社会的毒瘤。”冬雪气得挥舞着拳头,随后发现又失礼了,尴尬的把手伸向背后。
“一起吃饭吧!”蔺兰生看着她清媚的脸孔,不假思索的开口邀请。
他想起冬天曾说过“幻日”的传说,人往往追求远方幻化的太阳,却忽略身边默默付出的小太阳,他似乎正在犯这个错。
“你请客?”一出口,她马上后悔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怎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话!
她的无措在他眼里看来别有风情,他不免好笑的扬扬眉。“妳要请客也成,不过我付钱。”
“嗄?!”他在取笑她吧!
“因为我钱赚的比妳多,不敲我一笔,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无地自容的冬雪真想一头撞死,她妹的余祸怎么会祸延到她身上来,这种丢死人的话只有她说得出口。
但,他为什么牵起她的手?
“蔺医生,你……”会不会太亲密了?害她脸都红了。
“叫我兰生,我们正在交往不是吗?”他笑着握住她的手,感觉她手心传来的温暖。
“呃!”有吗?
她脑子乱了,无法思考。
第七章
“分开、分开,你们走得太近了,手不要碰到,维持十步的距离别想偷亲嘴,我眼睛利得很,不会让你们有暗渡陈仓的机会。”
“对呀!对呀!有小朋友在场你们不能乱来,老师说男生不可以碰女生的手,你们要分开坐,不然我糖糖不分你们吃。”
一阵轰然的笑声在牧场上响起,工人们一边工作一边观赏即兴娱乐,笑语不断的回荡辽阔的青草地,带来一丝清凉的活力。
台湾的气候反复无常,入了冬应该转凉了,秋衣一收换上冬衣,冷飕飕的吹起冻死人的寒流才是。
可是山上的天气虽然较平地凉爽了些,但还不到需要披上厚重的衣服,微风轻送凉意叫人打了个哆嗦,多加件薄外套是必然的。
但是要看谁为谁加衣增暖,至少在一大一小的人儿监视中,很多事都是被禁止的。
譬如一脸无奈的赵英汉正啼笑皆非的看着急冲而来的两人,手上的衣服还没递给刚打个喷嚏的女人呢!空无一物的手心只剩下错愕。
她们这两天是吃错什么药了,走一步跟一步的不嫌累,还自备饮料、点心,老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叫人不知该拿她们怎么办才好。
骂不动、打不听,吼她们又浪费气力,满脸坚定的立志当影子,形在影在不分离。
这算是另类的保镖吗?保护他的“贞操”不为魔女所夺,必要时还得加以隔离,以防他们有不轨行为。
赵英妹的胡闹他可以理解,她一向无法无天的只随自己的高兴与否,从不在乎对错的一意妄为,所以她的行径属于“正常”范围。
可是小叮当呢?她为什么也跟着任性,连学校也不去的说要请假?
幼儿园的课不上不打紧,但该念的书不能不念,她的智力发育较一般孩子迟缓些,再不努力迎头赶上,她的未来堪虑。
其中的线头大概握在某人手中吧!他忧心的看向主屋,一抹滑动的黑影快速掩于门后。
“妳还笑得出来,妳不觉得她们的行为已严重侵犯到人身自由吗?”于理可以将她们“驱逐出境”。
“喔!原来你要我哭呀!可惜我泪腺不发达,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能笑的时候为何不笑?冬天当作在看戏。
肩上多了一件衣服,不情愿的女孩几乎是用丢的丢过来,避晦气似的哼了一声,随即壁垒分明的和她划分界线,举止幼稚得像个孩子。
所以她要笑咯!不然和个孩子计较不成?在她尚能容忍的程度上,她皆一笑置之。
“冬天,妳那是鬼哭神号,连小孩子都会。”拉长的呜音和鬼片有何两样。
肩一耸,冬天无所谓的拍下母牛吃草的模样。“先生,你很挑剔喔!”
“不,小姐,我是看不惯妳太悠闲的态度,好象我做牛做马是理所当然的事,而妳天生是来皇瞄的。”让人很不是味道。赵英达微挑了下眉。
“真是抱歉了!让你眼红,下辈子我投胎当牛让你奴役好了,省得你嫉妒我的好命。”有人出生八字不好能怪谁,善哉!善哉。
咔嚓!咔嚓!她连连的按下快门,这次她拍的是臭着一张脸的女孩,和走路跌一跤又爬起来的小女孩。
她们的表情实在有趣,想咬她一口又怕她的肉是酸的,犹豫不决又气自己的迟疑,走一步退两步,想想不对又挺胸的向前大跨一步。
她做了什么伤天书理的事吗?值得她们戒慎的防备着,以防她使出混世魔功夺人魂魄。
“是让我伺候吧!妳几时见过我牧场的牛需要做苦力。”一天三餐不敢怠慢,把屎把尿还得替牠们洗澡,相信人也想当牛了。
“喔!那是我误解了,你慢慢忙,不用费心招呼我了,我自己会打发时间。”他的眼神不怎么善良,她还是早点开溜比较妥当。
她世故,所以避世。
“光我一个人忙,妳不会过意不去吗?来试试铲牛粪,体会一下养牛人家的乐趣。”赵英汉才打算走向冬天,马上有道人影挡路。
放牧在草地上的牛只是吃到哪拉到哪,辛苦的牧场主人和工人得一铲一铲的将它们铲至单轮推车里,集中处理当堆肥。
赵家的牧场说大不大,以一般放牧的范围西百算是普通,不过三、四甲地,但铲起牛粪起码要一天。
因为他们并非当天拉当天铲,而是平均几天清一次牧地,所以数量多得几乎要忙不完,连坐镇指挥的赵英汉也得穿上胶鞋帮忙。
“别……别对我太客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对牛的排泄物不感兴趣。”倒是他光着上身挺有看头的,叫人心猿意马的想“就地正法”。
“不,我不是对妳客气。”而是生气。他表情一冷的推开双臂平举的赵英妹。
呵……她现在发笑算不算幸灾乐祸。“兄妹俩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妳……”她简直是太悠哉了。“赵英妹,妳在鼓励我把妳绑起来吊着吗?”
先解决眼前的,再来找她清偿债务。
“你敢?”她还是会怕的瞧瞧四周有没有高得足以吊人的树。
“妳要打赌吗?”真要把他惹得失去控制,他会将她绑上三天三夜。
让她好好反省。
虽然他认为成效不大。
“我……我要跟死去的爸妈讲,说你欺负我。”向死人告状。
“妳以为妳还是孩子吗?该学着长大。”他不能纵容她一辈子。
赵英妹挺起胸展现发育良好的傲人双峰。“我早就长大了,是你没看到。”
要不是明文规定兄妹不能结婚,她一定会是他的新娘。这是她从小到大的心愿。
“是呀!妳长大了。”他眼中所见的是她该担负的责任。“拿去。”
她眼圆睁的看着塞向手中的东西。“你给我圆锹干什么?”
“既然长大了就要学着帮忙做事,不要整天尽会胡闹的妨碍我工作。”铲铲牛粪算是运动。
“什么?!我不要。”她一脸惊恐的丢掉工具,怕手沾上牛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