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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缠神仙手 第5页

作者:寄秋

“呵......常公子何必心急,你慢慢看慢慢挑,总有个让你看对眼的姑娘,我叫人清间雅房好好招待你一下。”常老爷人老脚程慢,总要他好走。

常天竞笑里藏刀的喝上一口茶。“陶嬷嬷不想我拆了倚春楼吧!以我常家在地方上的小小薄产,相信不是很难。

“你威胁我?!”眼一,陶忘机只剩一条缝的凤眼锋利无比。

“不敢、不敢,我是在请求陶嬷嬷高抬贵手,常家的三位夫人都会感谢妳。”尔虞我诈,非常时期他只好使出非常手段。

问他为什幺对女人没兴趣,光看他身边围绕的厉害女人就知道他的苦衷,这一生他已在女人的毒害下过了二十五年,他不想再有另一个二十五。

或许他会为传承问题娶妻纳妾,可是他绝不挑如眼前盛气凌人的陶嬷嬷,或是他三个能干又精明的娘,他的妻妾一定要温柔可人,百依百顺,对他惟命是从。

突然间,他眼前浮现表妹玲珑的温婉面容,冷不防的打了个冷颤。

也许中庸点,不强势也不温柔,乖巧甜美惹人怜就好,不会人前人后两种性情。

“家花的确哪有野花香,三位年华不再的少夫人是少了我楼里姑娘的美貌,难怪常家老爷爱上倚春楼闻闻香。”嬷嬷就看你怎幺拆我房子。

笑容十足十虚伪的陶忘机语带讽刺,表面上可热络得很,像是招呼着大金主上菜又上汤的摆满一桌,不容他说不。

“陶嬷嬷的年纪也不小了,想必家中的男人亦不甘寂寞寻花问柳,因为冷落了妳才开起妓院来一别苗头。”他只是口头上予以反击,不愿妓院老鸨轻辱他的娘亲。

但是常天竞绝对料想不到,他随口一言竟有几分真,虽不中亦不远矣,让脸色微变的老鸨差点泼了他一身热茶,叫他从此绝子绝孙。

她的男人是天,高高在上,绝非她一人独占得了,所以她选择离开,自食其力养活自己。

可是她又很不甘心错爱了良人,一想到他左拥右抱坐享无数佳丽,一把无名火莫名的烧了起来,她干脆开起妓院让他瞧瞧,她陶忘机也是让男人围绕的女人,只是她不屑而已。

[常公子,你伤药带了没有?]她皮笑肉不笑的问候她。

[有劳妳费心,我身子还算强壮。]他警觉的一瞄四周,暗笑祸从口出。

突地,他眼角瞄到一道熟悉的背影正蹑着脚在二楼走动,心中一喜的推开挡路的花娘一跃而起,眼见地上长影隐没一扇门之后。

他不假思索的踢门而入,迎面来的竟是……

女人的洗脚水。

[宛宛姊,妳梳这流云髻挺好看的,也帮我梳梳嘛!我老是梳不好这头乱发。]

[别急、别急,妳这性子到底像谁,总是坐不定地到处乱跑,头发不乱才怪。]唉!都打结了,枉费它生得又直又亮,黑得叫人嫉妒。

犹其她未曾照顾这柔亮发丝。

[没办法,娘说我是野丫头,真要坐得住岂不是大家闺秀。]一说完,她自觉好笑的咯咯笑了起来。

她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天子,想当驯良谦恭的大家闺秀恐怕要等到下辈子,她天生不是当小姐的命,琴、棋、书、画无一精通,除了写得一手好字。

[妳呀!真让嬷嬷和陶师父宠坏了,有机会学习当个大家闺秀有利无弊,人世间的际遇难以预料。]一想到自己的身世,她不免感伤。

人美不代表是老天的恩赐,反是上苍残酷的对待,让她未到及笈之年即被卖入青楼,换来一家温饱。

如果她姿色平庸些,肤粗如泥,或许她后娘就不会心存歹念,怂恿败光产业的爹卖女求财,一押便是十年不曾后悔。

想当年苏家也是地方上的大家,她自幼学琴、咏诗的格守庭训,期盼有一天能成为某位佳公子的贤妻良妇,鹣鲽情深共享画眉之乐。

可惜染了赌的爹在两、三年将风光的苏家输光了,上门索债的债主企图拿年轻貌美的娘亲抵债,因此为保贞节她撞梁而亡。

不知悔改的爹依然故我,明目张胆地将包养在外的外头的后娘娶回家女,所以她由中规中矩的千金小姐沦为温床洗被的小厮,直到后娘发现有更适合她的地方。

青楼。

如今残花败柳的她已不期望有重振苏家声威的一天,只求能平平安安的度过剩下的日子,时间一到她自会削发为尼,青灯常伴。

[哎呀!妳不要吁长叹短地把人给叹老了,人世间的际遇虽难遇预料,但随遇而安嘛!有饭吃饭、有粥喝粥,无米无粥就啃草根,没什幺大不了。]

记忆中她好象没吃过苦,吃好穿好还有娘和舅舅疼,青崖也会陪她玩,一生顺畅得叫她自己也不敢相信,似乎冥冥之中有人在庇护她。

她常说是她[死去]的爹在保佑她无灾无病,可是最好别让娘听见,她最贼了,老是趁人不备地往后脑一拍,害她得找舅舅收惊。

“要是每个人都能如妳一般乐观,这世上就不会有不如意之事了。”敛眉一笑,她的笑容中似带着无数轻愁。

鼻子发痒的吴祥安用手指搓一搓,不雅的看看镜子里妆点过后的自己。“人的不快乐是因为想得太多,心放宽一点就如意了。”

[像我舅舅不准我随意替人画符写字,我还不是背着他多少攒点私房钱,只要大家不点破又有什幺关系,不过是求财求功名,举手之劳。]

她说得轻松惬意,却不知人心是贪得无餍,起了楼还要美妾,官升三等还有官,最好和龙椅上的皇帝平起平坐,与神仙一样永生不灭,常保青春。

当今圣上便是一样例。

即使拥有无上的权力仍不满足,一心炼丹求药以求长生不老,宠佞道士,戒茹素,不听忠良谏言,导致国库日渐空虚,民有怨言。

[妳……咦!谁家的猫儿,长得可真硕上。]正在劝解她几句的苏宛宛忽然止住了声音,望着全身斑纹的[猫]。

噗哧一声,笑乱了发的吴祥安将她洗脚的水泼了一些出来。[小心点,宛宛姊,那是青崖在山上捉到的小豹子,很凶的。]

[豹子?!]她吓得花容失色,连连退了好几步,就怕牠扑上来。

野性难驯。

“哈......哈.....瞧妳脸都吓白了,小豹子很聪明哦!不会乱咬人。”牠怕会被宰。

“妳......妳别笑了,妳不觉得牠的牙很利......”森冷锐利,像能一口咬断她的脖子。

她很不想笑,可是......“牠很温驯,绝不咬人.....”

话才说完,半掩的房门骤然被人一脚踢开,反应极快的吴祥安想不想地端起铜盆往外泼,她想是喝醉酒的嫖客走错房,泼点水让他清醒、清醒。

没想到水一泼却发现冤家真的会路窄,她考虑要跳窗子,可是她忘了自己穿著宛宛姊的衣服,一脚踩上了裙差点跌了一跤,幸好有人从后面拎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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