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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缠神仙手 第6页

作者:寄秋

啊!有人......拎着她......后领?

不会那幺悲惨吧?

为什幺好死不死的又是他,她一定和水犯冲,回去得请青崖帮她洒水去邪,实在太邪门了。

而且更可恶的是她居然如舅所言有了血光之灾,她想翻窗而逃时没注意底下有条黄尾巴,脚一踩下立即传来椎心之痛,小而利的牙印正代表她悲苦人生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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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妳?!”

不是我、不是我,你认错了,我不是那个一脚踹你下河的凶手,你眼红了,看错了,谁叫你一副很闲的模样叫人想踹你一脚。

五官挤成一堆的吴祥安咿咿呀呀地比着手,声音含糊的让人听不懂她在说什幺,隐约似在否认某件事,可是她痛得无法言语,只是瞪着无辜的小豹子想吃牠的肉。

话说一个月前,桐城灯会刚过的次日,城外通常有各家青楼推选出的名妓坐花舫游河,好让地方人士大开眼界,观赏四大名妓的美貌和琴艺。

那天她原本要上船凑热闹,可是被她猫似的娘逮个正着,害她只能在岸上干瞪眼,愈想愈气的嘟起嘴,坏心的暗咒某下水,那她才有戏看。

人真的不能心存恶念,当她正觉得无趣时,有一花舫服侍的酒童忽然落水,她拚命的挤上前想看是哪家的倒霉鬼,偏偏有道白色身影挡在她面前不让过。

斑不过人家,跳来跳去又容易踩到别人的脚,本来她的心情已很不好了,再加上他蓄意的阻挡,还回头嘲笑她饭吃得少才长不高,所以她一不做二不休的准备灭口,用力的踹了一下。

她真的不知道他离岸只有三寸,而且她只顾着眺望,哪会记得前方河道有多湍急......噗通溅了她一身湿。

说实在话,她没见过那幺差劲的人,还要人家下河去救他,一见他没事她当然赶紧开溜,不然娘发现她做了什幺事,她一定会死得很惨。

“小安,很痛吗?”她还没上药呢!

“痛!”是心痛,紧张得心都勒紧了还能不痛吗?

他不会来寻仇吧?

“真的吗?牙印儿并不深,我想牠还小牙不够利。”小小的牙印子几乎看不见,除了细细的血丝。

牙不够利?难道要等牠咬掉她半截腿吗?“宛宛姊,妳会不会煮豹子肉?”

“呃!妳不觉得杀了牠很残忍吗?”牠看来十分无辜,而且在忏悔中。

真是一只有灵性的小豹子,看久了也满讨喜的。

“不,我是想直接将牠丢进滚水中煮,等煮熟了再剥皮吃肉。”忘恩负义的小畜生,她要开杀戒。

“可是牠很无辜,若不是妳踩了牠的尾巴......”吸了一口气,苏宛宛将伤药往她伤口一贴。

“痛呀!我会死掉。”她最怕痛了。

都是舅舅不好,明知她有血光之灾也不帮她化掉,害她白疼了一下。

泪珠噙在眼眶,吴祥安忍着不让它滑落,免得让人取笑。

“我看最痛的是妳那张嘴。”清朗的笑声由屏风后传来,让人很不服气。

“你是什幺意思?”气嘟着嘴,着腰的吴祥安像只茶壶,惹得为她上药的江南名妓轻笑出声。

宛宛姊,妳要挺我。她龇牙咧嘴的说着无声的话。

抿唇低笑的苏宛宛眨动翦翦云眸不置一语,拉下她的裙盖着伤处。

“小不拉叽的伤口值得妳大呼小叫吗?我看那可怜的小畜生才是受害者。”再差几寸,牠可能遭某个粗心的丫头踩死。

一身白衣的常天竞走出屏风,原本湿透的衣裳已经干了,没人晓得他用什幺方式弄干它,只让人觉得怪异。

“不是伤在你的身上你当然可以幸灾乐祸,叫那只『可怜的』小畜生咬你一口看看。”她故意加重“可怜的”三个字,像是咬着豹子肉。

吓得小豹子躲在角落里直发抖。

啧!今儿个倒穿得人模人样,也不怕着凉。“姑娘家太牙尖嘴利不好找婆家,妳要不要换件衣服。”

也觉得不妥的苏宛宛正想劝她换回自己的衣裳,毕竟青楼女子的衣裳不适合良家妇女,太过暴露了。

可是玩上瘾的吴祥安听不懂他的关心,以为他在讽刺自己没人要,平常不爱与人计较的个性全上了火,两眼一瞪往上仰。

可是她认为气势不足,矮了人一截,于是干脆搬张凳子来俯视他。

“本姑娘要不要换衣服干你屁事,我就算嫁不出去也不会赖给你养,你紧张个什幺劲。”她最后还哼了一声,表示她高兴。

常天竞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觉得她有趣。“遮一下妳没什幺看头的胸,我不想太虐待我的眼睛。”

“啊!你......你......登徒子!”她匆匆忙忙地跳下凳子前不忘赏他两巴掌以示教训。

“登、徒、子--”她好大的胆,敢动手打桐城首富之子。

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种耻辱,居然来不及防守地让他他最痛恨的女子人掴了两掌,这仇......

他会好好的跟她算。

“不是登徒子是什幺,有人踹破门才进来吗?你知不知道那一扇门要多少银子?”她替娘亲心疼修门费。

微怔了一下,他瞟了两眼要挂不挂的门板。“我......呃!找人。”

“废话,来妓院不找人你找鬼呀!我们这里又不是乱葬坡,满屋子的孤魂野鬼。”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桃木剑,来,杀.....杀......她在心里要如何将他千刀万剐,手一伸将床榻上的棉被拉过来裹住身子。

“妓院?”对喔!他差点忘了是倚春楼,但她......

心头有点怪怪的,他难以相信她也是青楼的一份子,她的眼神太清澈,几乎可以照出人心的邪恶。

有那幺一瞬间,他脑中闪过为她赎身的念头,不过他想她不会愿意,因为他才嘲笑过她,她肯定会记仇,何必去多这个心呢?

“怎幺,你的表情像在怀疑自己走错地方,我才是白白让你占了便宜。”早知就先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常天竞一瞄她用锦被包裹的躯体,暗自好笑的说道:“我的确怀疑自己走错地方,我以为这里是青楼呢。”

“你有什幺话直接了当的说少吊人胃口,我们这种老实人听不懂鬼话。”一肚子鬼,铁定没好话。

“老实人?”他像有人取悦他似的放声大笑。“这就是我很纳闷的地方,有青楼女子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吗?又不是什幺大家闺秀。”

“她本来就不是青楼......”

“唔!”她想说什幺?

一扯江南名妓的吴祥安暗示她别揭露她的身份,不然她娘可会打得她三天三夜下不床。

“谁本来是青楼女子?要不是日子过不下去哪有可能提壶卖笑,你要吗?”他扮成女人一定很好玩。

兴致勃勃的吴祥安正打量着他,用令他头皮发麻的眼光,她的举止愈看愈不像青楼女子,反而有邻家小丫头的淘气神色。

“如果有人愿意为妳赎身,妳肯吗?”她实在不适合待在华丽的牢笼里。

有一种感觉,她应该活在被受宠爱的环境里,才能造就她独特的性情,一副无所畏惧地与他对峙。

“你吗?”她瞧了瞧他上下,一看那身价不菲的苏杭丝织品,不难猜到他有多富有。

常天竞诡笑的扬起眉,故意凑上前轻薄她。“我刚好缺个倒夜壶的婢女,妳来服侍我吧!”

“休想,我先毒死你。”她扬起手又要给他一巴掌,不甘心被取笑。

什幺倒夜壶的婢女,他狗眼看人低,想她一张利禄春联少说卖个十两、八两还不止,抢着要买的桐城百姓排到城门外了,他见识浅薄不识她这桐城名人是他的损失,居然还敢叫她倒夜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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