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女人甘为被玩弄的对象,识趣的人会主动求去,他仍是她的。
爱情是女人的全部,聪颖如她仍不可自拔的陷入老套窠臼中,违背自己宽怀的气度使小手段,失了做人的原则。
她一向都能坦然地面对他的多段露水姻缘,惟独此次她大感惊骇,因为不小心应付,极有可能输了这场她坚持已久的耐力战。
爱他是不由自主、没有理由,仿佛是呼吸一般天经地义。
说服自己他口中的“要”只是一句玩笑话,女人之於他的价值,无异是一件可买卖的艺术品,他的用意不过是要她少些坚持,不再执念於他身上,另寻春天。
自欺是女人的可怜处,而她必须沦为自己最痛恨的角色,否则她不知为谁而活。
“秋桑,你几时染上尖酸刻薄的坏习性,不要让自己的心变丑陋。”警告的意味大过昔日情谊。
她笑得风平浪静,看不出心中的波涛汹涌。“我是担心又有一个无辜女子惨死在你的柔情下,你向来爱风流。”
惨……惨死?!耸动的字眼让杜小眉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有意离开这个“摧花恶魔”。
“别再造谣生事了,她胆子很小。”真是的,毛毛虫似的扭个不停。
他轻嚼怀中杜小眉的后颈,威胁她安份些,不然有她好受了。
丙然。
老鼠胆的杜小眉立刻不敢动,乖乖地趴伏在他身上,像只温驯的宠物任他抚弄秀发,害羞的小脸始终藏著怕见人,一副小鸟依人的乖巧样。
“怎能说是谣言呢!这些年来你有过的女人可不少,你敢说你没练就千人斩的功力?”耿秋桑故意唱反调的渲染事实,眼底有一抹苦笑。
他的态度伤了她。
一个意外介入的女人竟然能得到他片刻怜惜,叫她这从未体会他一丝温柔的人,情何以堪?
“秋桑,你今天是来搬弄是非的吗?一点都不像平时处事明快的你,别让我有理由赶你出去。”对她,他没有愧疚。
男欢女爱本是常事,他已不只一次以行动要她死心,自己不看开没人帮得了她。
雹秋桑震了一下,再度有受伤的感觉。他居然为了那个女人对她下逐客令,实在太残忍了。“介绍一下吧!”
“没那必要,以后有得是机会见面,你会吓到她。”他可不想这小收藏品想岔了,反悔要将他“还”给某人。
眉的思想逻辑和常人不同,太过善良的个性往往流於自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淡周遭的人、事、物,道德感过重的人最麻烦。
说不定她会搬出不横刀夺爱、不当第三者之类的籍口脚底抹油溜了,丝毫不眷恋迷恋她的他。
她不只胆小而且笨,要债时楚楚可怜,一遇上感情事畏畏缩缩,名副其实的讨债鬼,专门索讨别人欠她的前世债,一点都不马虎。
而他大概欠债最多,不得不一笔笔的还。
“吓?”耿秋桑轻笑的往他对面落坐,举上优雅的凝胰著令人妒恨的对象。
“我看来像张牙舞爪的母老虎吗?”
第一次听见的大笑话,她有吓人的隐性特质。
“收起你的精明能干,她不是你的对手,她只会要债。”江牧风用宠溺的口气说著怀中人。
“哪有。”小小声的抗议如蚊鸣般轻逸出口,杜小眉不承认自己只会要债,她还会摺镑种可爱的纸花女圭女圭。
“闭嘴,你还敢有意见。”连头都不敢抬,她的咕哝声缺乏说服力。
“我……我要回……回家。”回家面壁思过,她变成坏女孩了。
他低笑的轻柔一扯她耳垂,“你敢穿著我的衣服走出去?”
轰地!她耳根全红了,下意识拉紧身上宽大的男人衣物。
“牧风,你该不会玩上未成年少女吧!看她活像未开苞的小处女。”不想泛酸,可是耿秋桑一开口满是酸味。
“她是处女没错,你没看走眼。”至於是不是未成年少女,待会再问她。
嗄?!雹秋桑讶异地微瞠双眼,“这年头处女不多,你就手下留情别糟蹋了。”
真处女?说不定是造假的,当今杜会找不出几个婚前守贞的处女,为了巴上富贵一生的好对象,人工再造也不无可能。
现在的女孩一心向钱看,身体已经变成筹码,只要有利可图不惜贩售纯真供人狎玩。
“她是我的。”江牧风掷地有声的宣示杜小眉是他的专利,也决定两个女人的未来。
雹秋桑脸色微变地故做镇静。“别小气!我保证不吓到她,你好歹引见一面,大家都是朋友嘛!”
朋友是配合他的想法,她的定位是情人,可是此时此刻不宜提出。
“我得问问看。”他低下头朝杜小眉耳后吹气,“眉,可以见人了吗?”
“不……不要,给我纸袋。”杜小眉语气一颤,听来可怜兮兮。
好可爱,她的耳下有颗小痣。“乖一点,她不会咬人,先前你不是夸她是大好人。”
“呃!是你的女朋友……噢!”又敲她后脑,她一定会变笨。
“工作上的朋友,别乱冠名词让人家不自在。”他坚决将事情简单化。
“还有世交兼伴,你别过河拆桥嘛!我们在床上可是如鱼得水,配合得天衣无缝。”一句朋友让她大受刺激,忍不住以玩笑口吻轻描淡写道,公开两人曾有的亲密。
“秋桑,玩笑话适可而止,她没什么幽默感会当真的。”眼神凌厉的一射,他保留台阶让她下。
昔日的种种是年少放荡,以他对美的欣赏和爱挑剔的个性,秋桑她无疑是美的女神,众里寻她千百度的极品美人,会受吸引是必然的事。
两人的确有一段美好的时光如果她不爱上他造成困扰的话,或许他不会这么冷情。
她是他第一个女人,而他却不是她第一个男人——早在他之前,她曾经迷恋上一个乡村歌手,交往了一阵子发现对方有妻室才黯然退让。
在她失恋的那段时间,由於两家一向往来密切,他常去走动,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和她发生了关系,一直持续到彼此的父母误解他们相爱而有意订下婚约。
那时他赫然顿悟自己并不爱她,单纯地只为享受快乐而和她在一起,他不愿让两人陷入错误的婚姻泥淖,因此他把事业重心由美国移回台湾。
爸妈以为他定下心全力冲刺事业,推波助澜地要她“夫唱妇随”投入艺术品买卖的市场,随他回国共创事业的高峰。
而她的圆滑手腕确实给了他不少助益,在不破坏过往的交情下,他允许她的靠近。
只不过两人的关系一直摇摆不定,他有其他的女人排遣,而她睁一眼闭一眼的纵容,一味地认定两人会有未来,不时地主动找他上床。
男人是感官动物,当有极品美女轻卸罗衫极力诱惑时,能保持得住不动摇的没几人,因此他动摇了几次,十次的拒绝有七次在激烈的中结束,她非常擅长撩拨他的。
但不能构成爱的基础,近半年来,他已能逐渐对抗她的诱惑,将需求降到最低或找其他女人先行热身一番,免得再失去立场,无法狠心的拒绝她。
她不属於他,正如他不属於她。
折翼的鸟儿该有复元的一天,她的天空不是他,他必须认真的斩断两人牵扯不清的连系,放她自由。
眉的出现是大转机,如今秋桑她得自行啄羽疗伤,他的怀抱已没有她依偎的空间,独自飞行是她日后该走的路,他无心,也无意成为她人生旅程的终点。
“看来你很护著她,当著旧爱的面哄起新欢了。”强颜欢笑,耿秋桑将苦涩藏在眼眸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