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予理会其旧爱新欢之说。“她的确需要呵护,她是我捧在手心的宝贝。”
才怪,你一直欺压我。内心不平的杜小眉只敢在心里反驳。
“另一件收藏品?”耿秋桑完全将她物化好平衡心里的冲突。
爱他难,不爱他更难。
“一开始是如此,现在我改变了原意。”收藏品哪及得上她带给他的满足感。
雹秋桑若无其事地点起一支烟掩饰难受的心痛。“你打算出售了不成?”
“出售?!”杜小眉僵直了双肩,略微仰头一视顶上江牧风的神情。
他半恼半笑的安抚一揉她后颈,要她放松。“我像是会卖女朋友的人吗?”
“女朋友……”
“她?!”
两道不相信的尖锐女音同时响起,惊愕万分的看向神情自若的男人,心慌和心焦占据了两个女入的意识,表情空白的问道。
可能吗?
他在开玩笑吧!
女朋友是多么重要的角色,岂能随意找个人填上,而且是由一向眼高於顶的他口中说出。
乱,是此刻的形容词。
☆☆☆☆☆
是她?!
惊慌、无措、惶恐的情绪快速的闪过,当日的不安如影随形的在眼前印证,那一幕弃她而别择的背影深印在记忆中,时时啃蚀著她的坚定。
雹秋桑无法忘怀数日前餐厅内的短暂插曲,原本平和的用膳气氛因她的闯入而大为失味,甚至他匆忙的抱著她离开留下怔愕的自己。
那时心中已有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什么无力阻止的事情即将发生。
只是刚好有一批艺术品由英国运来台湾,忙於处理装卸之事及联络客户之故,让她有好几天都抽不空来走动,这件事便不了了之的抛诸脑后不以为意,当是自己多心。
没想到短短的数日他们进展得这么快,叫她措手不及地迎接一室的火热,两人几近赤果相对的一幕像锅热油住她头上淋下,当场让她体无完肤、痛彻心扉。
她知道他追求极品佳人的快感,也晓得不少堪称极品的女人曾与他过从甚密,多金成功的男人是免不了风花雪月的陪衬。
但是,她没忘了他的原则是好聚好散,有需要时才会接受主动邀约的美女提供一夕欢爱,通常维持不了多久就有新的对象递补,他不是专一的男人,因此也从不带满分的女人回家过夜。
套句他狂妄的说词因为对方还不够资格让他爱恋。
从以前到现在,她是少数能进入他房子的“朋友”,她一直认为自己是无可替代的,迟早有天他会腻了再寻笕百分百的极品伴侣而和她厮守一生,她的自傲让她如此充满信心地相信著。
信心直到这一刻有了龟裂现象,“唯一”不代表永远不变,私人殿堂有了入倾者,可她却没有权利驱逐。
多可笑的自信,早在餐厅时她就该看出一些蛛丝马迹,聪明如她也有判断错误的一天,这一跤跌得又重又沉,她怀疑得花多少时间才能修补。
落花有意随波去,江浪一翻飞上岸。
枉然一片多情,视而不见的冷落是一湖冰池,冻结了心冷了四肢,她觉得惶然、失意,任悲伤冰封住笆为他守候的灵魂。
痴字好应不好受,她竟也成为愚人之列,兰中自缚挣不开。
笑话红尘,红尘笑话,抹自嘲排不尽千秋古事,沾爱的男女皆同。
苦酒半杯入不了喉,只因溘上了舌尖。
“我见过你,你是追著牧风要债的女孩。”债偿了吧?
一位我见犹怜的怯弱女子,不是对手,可她却败得没有理由。
眼神娇怯的杜小眉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呐呐地吐出一句话,“对不起。”
“你向我说对不起?”很意外,耿秋桑竟生不出一丝怨恨,只想扬唇苦笑。
对方纯净羞涩的水眸映照出她的庸俗,叫人自惭形秽一身红尘味,俗不可耐。
她有些明白他的选择,可是傲气叫她不甘认输。
“我……对不起。”杜小眉还是觉得对不起人,深深的愧疚纠缠不去。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太唐突了。”淡然的一笑,她表现出良好的风度。
不叫嚣、不使泼,聪明的女人是拉拢敌人而非制造敌人,愈是平静愈能理智的分化敌人,吵吵闹闹是最不入流的招式。
艺术界的怪人特多,她若不能平心静气掌握人心,哪能顺利的立足於艺术品买卖世界,她靠得是圆滑的手腕和耐心。
“我……呃,我……”哎呀!都是他不好,害她尴尬不已。
“我不赶时间,你慢慢说不要急。”软化是一种分化,女人间的友谊建立在敌我不分。
她人真好,好有气质哦!“你好漂亮哦!没跟风凑成一对真是可惜。”
“嗯——你说什么?”才认为她有脑又马上把大脑掏空,她该列为空壳动物关在笼子里保护。
“没……没有啦!我是觉得她好高雅,像个真正的淑女。”在阳伞下啜著花茶笑谈时间。
人此人真是没得比,她绝对做不到气定神闲的安然样,悠然自得地微笑以待,实在太厉害了,值得学习。
“你也是俗女,俗气的女人。”江牧风故意捏紧她的鼻子让她不能呼吸。
呜!俗女就俗女,他不要老是欺负她嘛!“我要回家啦!”
“不行。”一遇事就怕事,她要逃到几时?
“可是…你们好像有事要商量,我不方便在场。”她要上庙里求平安符,最近楣事特多。
“你给我乖乖的待著,我没叫你动不准动。”没瞧见他忍得很辛苦,息兵的大将军有大张旗鼓之势。
人生有三大不能忍,、火气、尿意,性排在第一位。
“我……”要债要到赔上自己不太划得来。
“牧风,你别乱发脾气,你那牛性子没人消受得起。”耿秋桑不乐见他凶恶口气下的温柔,太危险了。
那让他们两人的未来,岌岌可危。
“她会习惯的。”他不想多谈,眼神注视著杜小眉变化万千的小脸。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灵美才敢抛头露面,傻愣楞地当只野狼群中的小白兔,不知死活。
“我是耿秋桑,秋天的桑植,你呢?”她问的是羞怯的人儿。
但回答的是男声。“杜小眉。”
“牧风,我不是在问你,你让她自己回话,别当人家是禁脔。”他语气轻柔,隐含著一股埋怨。
江牧风嗤哼了一声,“你用不著和她攀交情,我要的女人谁也赶不走。”
是警告,也是一种暗示,要她少打歪主意。
旁人或许不清楚她的为人轻易让她蒙过去,可是他的双利眼精得很,岂会不懂她的企图,酱油瓶里装的绝不是酱油。
她自诩了解他,同样地他对她的行事作风也不陌生,蟹螫碰不著就由软月复下手。
“不是你的也留不住,她和你处在不同的世界。”烟雾弥漫,耿秋桑夹著香烟的手微微打滑一下。
伤感的一笑,她总是自找苦吃,好好的平坦路不走偏爬崎岖山道,活该嘛!
“如果你能找回礼貌,她早是我的人了。”他不免话重了几分。
她优雅的微笑颤了几下,睫毛半垂。“看来是我的不对,坏了你的好事。”
能嫉妒吗?她比谁都清楚他的执拗,从不理旁人的风言风语,爱怎么做就横著去做,谁敢多说一句就是和他结下仇。
这么多年看他身旁的女人来来去去,头一回她起了不确定的恐慌,不自觉地说出连自己都唾弃的荒诞话,可会这样都是因为她在害怕呀!
希望落空的果肯定苦涩不已,她不知道自己吞不吞得下?
“秋桑,我不反对你常来我家,不过今天我不适合招待客人。”他看了一眼鼻头微皱的清丽佳人,明了她对烟味的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