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这个藐视人权的野蛮人,快放开……”
索天澄咒骂一半便被不请自入的海水减了音,转眼,整个人已完全被大海吞没。
这男人当真想淹死她?
索天澄未理出结论,男人已再度扯动长鞭,将她拉出海面高高的抛向蓝空。
看来这男人良知尚未完全泯灭,甚幸!索天澄窃喜。
不过她似乎高兴得过早。
这男人虽然不打算淹死她,却也不打算善罢甘休。证据就是他又倒着将她拖曳上岸,往内陆奔驰。
湿漉漉的索天澄全身立即沾满白砂,无处幸免。
索天澄更加恼恨的放声大骂:
“你这个没人性的坏蛋,快放开我!”
男人一律把索天澄的咒骂当成马耳东风,直将她拖旁至目的地──直竖在沙岗上的两根木柱前。
索天澄遂安静不再作磬,静待男人跃下马背走近她。
男人在她身侧蹲下,空着的手用力压制索天澄的背,以操控长鞭的手替索天澄双脚松捆。而索天澄更是完全不反抗的任他动作。
待男人绕到她前方,她逮住机会把握在手中多时的砂掷洒向男人冷傲的俊颜作为报复,然后趁隙逃逸。
怎奈幸运女神忘了眷顾她,她方卯足全力准备逃月兑,右脚踝已被男人用力扯得老高,害她再一次跌趴在沙滩上。
索天澄不死心的继续挣扎着,男人的大手却再一次压制她的腰背,令她无法动弹。
“放开──”
这回话未吼完,整个身子已被男人抓小鸡似地揪立起身,拖向两根圆木柱。
索天澄未搞清男人的企图前,右手腕已被鞭子的一端捆绑在一根木柱上,接着,左手腕也被鞭子另一端捆绑在另一根木柱上。
“野蛮人,放开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索天澄用力挣扎,怎奈意使劲反而被捆得愈紧。
男人对她的怒吼完全听而不闻,倨傲的走向爱马,风仪洒落地跃上马背,准备策马离去。
索天澄心头一急,再一次拉高嗓门吆喝:
“不准把我绑在这里,放开我再走!”
男人不但不合作,还恶劣的加快奔驰的速度。
“回来!”眼见太阳已西沉,男人又渐行渐远,索天澄急如热锅蚂蚁。
远去的男人总算良心发现的折返,索天澄见状暗松口气。
她还以为自己已经注定要在这片荒凉的海边沙岗上迎着沁寒的海风渡过今夜了呢!
岂知男人并未下马,只是骑在马背上,唇边逸泄着冷漠的戏诸,大说风凉话:
“忘了告诉你,每当太阳西沉之后,栖息在这岛上的秃鹰和狠群便会出没觅食,自求多福了。”
语毕,男人鼻息间轻吐几声可恶的冷哼,便再度策马准备离去。
索天澄被他唬得心惊胆战,声音僵硬的逞强忿道:
“你少唬我,我才不信。”
“那是你的事。”布莱克化身的男人一派与我何干的微扬邪恶嘴角,一阵风似的远驰。
索天澄才想出声喊他,发现他已离她极远,于是泄气的打消念头。
低首注意到自己映在沙滩上的愿长影子,索天澄不禁慌乱起来。她是希望那男人所说的秃鹰和狠群只是吓唬她,想藉此来惩罚她擅闯他的岛。
可,万一是真的呢?
才想着,狂啸的海风已捎来远方的狼嗥,秃鹰鼓动翅膀的声音也隐约听闻。
索天澄几乎从咽喉凉到了双足。
老天!那男人不是在诓她,真的有秃鹰和狠群!
不怕,不怕!她是死神的新娘,死期未到不可能会死,所以她不必担心今夜会死于秃鹰或狼群之手。
不对,不对!死神的新娘这个身分只能保证她不会死于秃鹰或狼群的魔爪!并不保证她会毫发无伤。
缺手缺脚、容貌被毁,或者眼睛少了一个也不会危及生命……
不……不要!她不要变成那副惨状,太凄惨了。
可面对一望无际的荒野,她能向谁求救?
索天澄意想心愈沉,愈想愈绝望。
包不幸的是,第一只见获她的秃鹰已振翅朝她的方向俯冲而来。
“不……”索天澄无法逃走,只能紧闭双眸,拒绝目睹自己遭到攻击的凄渗模样。
和布莱克隐身一旁的阿比斯很难坐视索天澄的无助恐惧,出声试探布莱克的心意。
“这样好吗?”
“等她求救再现身不迟。”布莱克深信索天澄必会求救。
这是人类的天性:胆小虚伪又贪生怕死。
可是他们等了半晌都等不到索天澄放声求援,眼看秃鹰群集,狼群也自远处逼近,其中有又秃鹰即将啄去索天澄的右眼……
“笨女人,八成吓傻了!”布莱克寒声低咒,火驰上前救人。
阿比斯和布莱克几乎同时行动,发挥万兽之神的恫吓力趋走了秃鹰和饿狼。
即将攻击索天澄眼珠的秃鹰则是被布莱克骇走的。
“为什么不求救?”布莱克冷酷地睥睨索天澄失去血色的唇质问。
索天澄瞪着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不甘示弱的逞强道:
“没有必要—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抖音令她气势减弱不少。
布莱克闻言神情变得沉冷阴骛,却无意间发觉她剧烈起伏的胸和抖颤不止的唇瓣。
于是他寒冰般的目光少了几分冷冽,多了几分讥诮:
“既然你这么有把握就别抖个不停。”
人类果然是卑贱的次级生物,死要睑的劣根性即使过了几千年依旧未变。
索天澄逞强被识破,旋即满面酡红,羞窘得无法再多说一句,而是无地自容的抿紧缺乏血色的唇,默默等待布莱克进一步的嘲弄。
她这番反应大出布莱克意外,令他印象深刻极了。
“怎么不再逞能了?”布莱克还是不相信她会就此鸣金收兵,乖乖认栽。
偏索天澄就是一味地安静低首,未再替自己找台阶下。
索天澄不若一般人类的反应令布莱克目光变得诡异难懂,睥睨她的眼神更形冰寒。
睇着她抖颤不止的唇,布莱克冷不防地俯倾身躯凑上自己的唇瓣。
“不……”索天澄被他意外的举动骇着,仓皇慌乱的侧开脸逃避布莱克凑近的唇。
布莱克不屑伸手碰触她的下颚,只是森冷的戏谑:
“或者你比较希望被秃鹰碰触?”
“你……”索天澄不敢置信的圆瞪杏眸。
好可恶的男人,居然这般威胁她就范,
索天澄好不甘心,可是又不想成为秃鹰和饿狼的食物,进退维谷间,布莱克已霸住她的唇。
霎时,一股难言的奇妙电流窜遍索天澄全身,令她害怕得想逃开他的唇。
“不许动。”布莱克简短的命令。
索天澄着了魔似的听令未动,任由布莱克肆无忌惮的吸吮她柔软的嫣红,汲取口中芬芳的蜜汁。
索天澄从未被男人如此激烈地对待过,紧张慌乱的想逃开,可是心的彼方却又眷恋着这份初次尝到的甜蜜。
几番人神交战后,皇族名媛的礼教占了上风,令她娇喘着抗拒。
“卑鄙……趁人之危……”
卑鄙?布莱克停止了吻她的动作。
耙用这等字眼骂他的,这女人绝对是三百年来头一个。
布莱克冷冷的盯视索天澄一眼—突地又狂炽的吮吻索天澄花瓣般柔软的唇。
索天澄只觉得全身的气力都被抽光般虚软无力,意识愈来愈朦胧,有种飘飘然的欢愉,仅管呼吸变得急促、心跳鼓动得惊人剧烈,然而心情却十分舒畅眷恋,希望这份令人陶醉的绝妙感觉能持续到永远……
布莱克却在索天澄沉醉忘我之际移去了唇,好整以暇的欣赏她意乱情迷的醉颜。
索天澄悸动雀跃的心盼不到持续的甜蜜,不禁纳闷的睁开紧阖的醉眸。
于是她触及布莱克饱含戏谑嘲弄的鄙夷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