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索天澄窘迫羞赧得无地自容,仓皇地垂下春情荡漾的酡红曼颜,等着布莱克无情的嘲讽。
布莱克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强硬地托高她的下巴,迫她再一次面对他。
索天澄在无法反抗布莱克的钳制下,只好别开视线。布莱克再度攫获她的嫣红恶劣地挑逗品尝,拨乱索天澄涟漪满布的心湖,无力抗拒地再一次陷入甜蜜诱人的糖衣陷阱中。
在索天澄神魂颠倒之际,布莱克倒落地抽回了捆绑索天澄的长鞭,她旋即双脚酥软,狼狈不堪地瘫跌于沙滩上。
布莱克居高临下地睥睨索天澄的窘迫,嘲弄她的无力挣扎,作为她出言不逊的薄惩。
索天澄从他唇角速泄的邪恶冷笑明白了他的居心,忿愤不已的怒瞪他,以仅剩的一丝气力抓了一把沙掷向布莱克令人恼怅的脸。
布莱克作梦也没料到有人胆敢对他做出如此怒犯天威的冒犯──事实上也从未有过。
霎时,他周遭的空气变得冷凝冻结,阴霾诡谲。原本已经寒气逼人的冰眸更形森冷。
他老鹰抓小鸡似地攫获索天澄的纤腰,抄她上马朝海边狂奔,狠狠地将她丢进湛蓝的大海,索天澄不甘示弱地死缠住布莱克,把布莱克一起扯下海。
又是一件布莱克始料未及的放肆冒犯!
布莱克潇洒地甩开湿透的性感黑发,定睛触及的是索天澄挑衅示威的笑意。布莱克立即强势地将她双手反制于后,用力按向自己胸膛,狂霸地掠夺索天澄无所遁形的唇,直至──索天澄喘不过气地昏厥在他的臂弯中。
第三章
“你真的打算这么做?”
阿比斯神色凝重的再三确定。
“你有异议?”布莱克冷淡的斜睨。
“不,公爵决定的事,阿比斯无权置喙,只不过……”
“只不过?”
“我怕公爵将来会后悔。”
布莱克像是听了极荒谬的笑话,轻鄙不屑的起身,丢下一句冷哼便去执行他的计划。
阿比斯早知多说无益,不再妄言的尾随布莱克前去索天澄沉睡的卧寝。
布莱克无声无息的欺近床沿,居高临下的冷凝索天澄双眸闭阖的清灵容颜。
索天澄毫无防备的睡颜和娇艳欲滴的檀口散发着极为诱人的魔力,令布莱克俯倾身躯,愈来愈迫近她,终至攫获她的唇瓣,强势地掠夺她的柔软和甜蜜。
索天澄被吻得喘不过气,心跳猛地加速,意识却愈来愈模糊,无法自睡梦中清醒,只能无助的承受令她浑身欢愉轻颤的炽热,伸出白皙的双臂圈抱布莱克的颈项,无力的娇喘低吟。
布莱克冷眼凝睇春情荡漾的索天澄,对待她的动作更形激烈,然而,呈现在他脸上的却是不变的冰冷。
“你将爱上醒来第一眼所看见的男人,痴狂的热恋。”
他在她耳畔施了强力的咒语,之后便无情地结束火热的缠绵。
索天澄再一次沉睡,浑然不知自己已被下了恋爱咒语,待她再次苏醒,那可怕的咒语便会生效……
“嗯……”
索天澄几度辗转反侧,终于自睡梦中醒来。
她脑袋昏沉沉的缓缓睁开惺忪双眸,第一道映入她眼帘的光芒是再次化身地狱岛岛主的布莱克身影。
“醒了?”布莱克不改倨傲的淡道。
索天澄倏地记起昏倒前的种种,倔强地翻转身子背向布莱克作为无言的抗议。
很不幸,她的反应被市莱克视为挑衅反抗,他扑杀猎物似地上前拉扯她纤弱的臂膀,不许她背向他。
“转过来!”
“不……”索天澄意外的执拗,硬是不肯屈从。
布莱克见状—更以不容抗拒的强势迫她转身面向他。
令布莱克错愕的是,索天澄梨花带雨的泪颜。
她想以手掩面,他偏是不许。
只见她泪水更形泛滥,幽幽的嘤咛:
“为什么救我……为什么又这么待我……”
眼看她无依的抖颤双肩,布莱克不觉放松了钳制她素腕的力道,索天澄趁机挣月兑,掩面低泣。
“……为什么欺负我……我讨厌你,最讨厌你了……”索天澄口口声声讨厌,身体却不合理地往布莱克怀里钻窜磨蹭。
布莱克被她言行不一的举止弄得一时无法厘清她真正的心思,亦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待她。
索天澄更加没道理的紧偎在布莱克怀里,抽噎的哭诉:
“你最讨厌……最讨厌……一直欺负我,可是我却不争气的喜欢你……太不公平了,你最讨厌了……”
布莱克总算弄清楚情势。
原来索天澄这一连串不合理的反应是因为他所施的恋爱咒语生效之故。
霎时,布莱克心情变得极端复杂。
他猛力挥去难懂的心绪,专心于既定的计划,紧紧圈抱住索天澄,以低沉性感的嗓音低喃:
“我说过擅间地狱鸟者杀无赦。我如果讨厌你又岂会饶你不死还救你回城堡里来?”
“你……你的意思是说……你不讨厌我……你对我是……”索天澄激动得无法把话完整地说完。
布莱克轻执她的下巴,以狂烈霸气的吻作为回答。
索天澄亦热烈的回应他的吻,双臂紧紧的环抱着布莱克。
她是如此无法自拔的迷恋这个男人,打从在海边邂逅的刹那起……
和坠入情网的索天澄相处的时光,对布莱克而言是一连串不可思议的延续。
他不懂她。
他所知道的人类,尤其是女人,一旦恋爱便会变得自私而独占,处心积虑的想要束缚男方、占有男方、知道男方的一切,不断强求男方给予海枯石烂的承诺。
索天澄却不。
她从不过问他的身世,也不要他承诺永远,更不曾对他有过独占的念头。
为什么?
凝睇着伫立在花海中的索天澄,布莱克迷惑了。
令人费解的,布莱克发现近日来自己很喜欢如此远远地静凝索天澄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仅是如此静静的凝睇,他冰冷幽暗的心便没道理的温暖明亮起来。
“你来了。”索天澄一发现他便绽放荣筑笑颜,朝他翩舞而来。
他也习惯性地展开双臂拥她入怀。
“这束花给你。”
“应该是我送你才对。”人类以花示爱不都是男方主动吗?
索天澄轻轻摇首,言简意赅的说:
“别管世俗的无聊观念,我们之间不需那些教条,只要我们彼此相知就好。”
“所以你不问我的来历、我的身世,甚至我的名字,也不许我问你?”愈是和索天澄深入接触,布莱克愈不仅这个人类女子究竟在想些什么,却也因此,他对她愈来愈感兴趣。
索天澄波光潋滟的浅笑,柔情似水地重复不变的坚持:
“我也不要你承诺永远,更不要你发誓一生只爱我一人。我只要现在,只要现在我们在一起、真心爱着彼此,这样就够了。”
她不要也无法强求永远,因为永远之于她并不存在。
她的生命即将在十八岁生日当天划下休止符,所以她不要心爱的男人承诺永远,她无力承受也给不起相对的承诺。
她也不要他发誓一生只爱她一人,因为她不愿也不忍在她消失后的漫漫岁月中,心爱的男人孤独的终老一生。
她不愿知道他的名字,也不愿他知道她的名字是因为不想留下遗憾。
一旦知道名字便很难不去惦念对方。她死后可以用无尽的时间去思念他,但她不想尚在人世的他为芳踪飘渺的她牵挂。
她只愿彼此成为对方心口最美丽的记忆。
“为什么你是如此难懂、如此不可思议?”这几乎是布莱克真正的心声。
索天澄闻言,唇边逸泄的笑意更形深刻。
“如果我的难懂和不可思议能够让你更爱我,那我宁愿在你心中永远是如此的难懂、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