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呵呵!我知道,该不会是忙著和那位疯姑娘……”北堂颛顼笑得暧昧,故意不将话说完。
“好了,北堂,废话不要说那么多。”西门彦廷不耐的将话题转回来,“东方,你快说,那位神秘人物到底是不是在你府里?”
“大概吧!”东方休阎淡道。
“真的在你这里?!那你还不快把那位少侠请出来引见引见!”南宫千令兴奋的喊。
少侠?
东方休阎蹙眉望了眼南宫千令,难道他们以为那个人是男的?
“你们想见的人不在我这里。”东方休阎口气一转,让其他三人愣了一下。
“可你不是说他在你府里?”
“你们听到的消息是怎么说的?”
“就是笑邪老人的徒弟冷少侠隐身於东方府里。”
“冷少侠?”东方休阎沉吟,这个消息像是在误导江湖人士笑邪老人的徒弟是个男子。
“对,冷少侠,好不容易终於知道这神秘人物姓冷了。”
“如果我说那则传言不真实,你们信是不信?”
“不管真不真实,我们只想知道那个人在不在你这儿,这么简单的问题,没必要拐弯抹角的罗唆一大堆吧!”
“你们是说『冷少侠』吗?”
“没错……”
北堂颛顼才想回答,却被西门彦廷给截断。“我们是说『笑邪老人的徒弟』,如果这还不清楚,我可以再补充说明,就是那个『药人』,拥有武经与毒经的人。”
东方休阎突然呵呵低笑,“好吧!看在西门的脑袋并没有因为和傅巧盈成亲而被同化的份上,是的,那个人在我府里。”
“那就为我们引见吧!我没多少工夫和你们搅和了。”西门彦廷打算速战速决。
“这有什么问题,我这就差人去……”
东方休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闯入的骆冷冷给打断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劈头就问,眼底除了东方休阎之外,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存在。
守卫无奈的跟在她身后嘀咕著,东方休阎手一挥,让他们先出去,然后对著书房里的其他人道:“哪!说人人到。”
其他三人讶异的审视骆冷冷,这个娇滴滴的姑娘就是……冷少侠?
“是她?你不是在唬我们吧?”
“的确是她。”东方休阎保证。
“我的天啊!难怪东方要说这没有我们想见的那个人,幸好西门机伶,要不然咱们今儿个又要被东方给唬弄过去了,”南宫千令惊叹。
骆冷冷所有的气势被他们一搅和,全都没了,少了初时的冲动,她又恢复成原本淡漠的样子。
“东方公子,冷冷有事与公子相谈,可否拨个时间?”
东方休阎若有所思的望著她,对於她要说什么其实心里有数,看来她是听见流言了。
三人似乎察觉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暗流,西门彦廷识趣的起身。
“东方,我看我们改天再过来。”他拉起想看戏的两人,告辞之后顺手将他们拉走。
“干么?精采的才要开始,拉走我们做啥呀?”北堂颛顼和南宫千令抗议的说。
“闭嘴啦!想想你们的赌注吧!”
北堂颛顼和南宫千令同时一愣,回头望了眼默默对望的两人,东方和她?奇怪,他们为什么就看不出来地和那个姑娘有什么火花?两人说是互相凝视倒不如说是瞪著对方吧!
不过,既然西门这么说,那应该就是有迹可寻喽!
好吧!看在赌注的份上,他们就牺牲一点乐趣也无妨。
第五章
三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进他们两人耳里,不过都没什么反应,等到书房只剩下他们,东方休阎才冷淡的开口。
“什么事?”从认识到现在,他倒是头一次看见她失了分寸的模样。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版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对付铁柔山庄让你很有成就感吗?她是你娘亲啊,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这么对待她?”骆冷冷开门见山的质问。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他偏过头开始收拾早已整洁的桌子,不再看她。
“这种事根本毋需什么身份,只要是人,对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都不可能视而不见的!”
“你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凭什么在这里大放厌词?”东方休阎转过身来,和煦的假面具首次在她面前卸下,那冰冷无情的气势,让骆冷冷的心一惊。
“你们之间的纠葛我的确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什么叫做人在福中不知福,你有娘亲,她是真心的想疼你爱你,而你却不知道好好珍惜,等到失去之后,你会后悔的。”骆冷冷一双深幽的眼望著东方休阎,心底一片灰涩,可表面却十分平静。
“人在福中不知福,呵呵……如果这福包藏著残狠的祸,我宁愿敬而远之。”东方休阎嘲讽的低笑。娘亲的疼爱?这种可笑的东西,早在他六岁的时候就已经不存在了!
“亲人间不该有隔夜仇的。”骆冷冷幽然低语,不忍看见他那凄楚嘲讽的表情。
“我的仇是生生世世的恨!”他不会忘记那种椎心的背叛,也无法忘了之后他所过的生活!
“她是你娘啊!”如果她有娘,她会多么的高兴啊!
“这是我最大的悲哀。”
“你那么恨她,那么,你如果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很高兴。”她深深的瞅著他。
东方休阎扬眉,等著她说出来。
“她已经时日无多了。”
他漠然的瞪著她,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我说,你娘已经时日无多了!”骆冷冷重复。
“我听到了。”东方休阎冷漠的说,转过身背对著她。
“就这样?”她不敢相信的轻问。
“不然你要我如何?”他一脸漠然。
“这不是我要你如何,难道你听见这个消息,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里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你想要我有何反应?燃放爆竹大肆庆祝?或者是为此痛哭流涕?”他平板的
音调没有丝毫起伏。
骆冷冷瞪著他的背影,无法从他的声音察觉他心底的情绪。
“也许你可以收手,不要再刻意去对付铁柔山庄,一个铁柔山庄对你来说可有可无,但是它却能让你娘安然度过所剩不多的日子。”她尝试的劝说。
“就算铁柔山庄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但是在商言商,我没道理中途放弃。”
“你不该是这么冷血的人……”骆冷冷难以接受的摇头。
“恭喜你重新认识我。”东方休阎依然背对著她,口吻有著浓浓的嘲讽,“如果你要谈的只有这件事,那么,你可以离开了,我还行很多事要忙。”
骆冷冷咬了咬下唇,失望的转身离去,她知道,不管他心里真正的想法是什么,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无济於事。
东方休阎握紧拳头,在她离去之后,一拳击向墙壁。
懊死!为什么他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反而有种揪心的痛楚?
沉郁的坐在书楼里,直到灯火初上,直到夜深人静下起雨来。
盯著跃动的烛火,试图忽略那种陌生的痛……不,这种痛并不陌生,只是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记得第一次尝到这种痛,是在二十年前。
浙沥哗啦的雨声扰了他的思绪,那夜,也是这样的雨夜,他的娘亲抛下他和男人私奔了,将他留在东方府里备受欺凌,承受她抛夫弃子所造成的苦果。
她已经时日无多了。
骆冷冷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他烦躁的站了起来,在书房里踱著方步。
他很高兴,他很快乐,他……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却……
“可恶!”他低咒一声,转身奔出书楼冲进雨里,运气凌空而起,直往铁柔山庄飞掠而去,不到半个时辰,他已经站在铁柔山庄徐敏柔的卧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