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骆冷冷的声音有如天籁般的传进众人的耳里。
“发生什么事了?”她奇怪的看著自己房里的阵仗。
东方休阎猛地转过身来,一双寒芒定在骆冷冷的脸上,渐渐地,寒芒退去,和煦的笑容浮现在他脸上。
“你们都下去。”他遣退三人,走向骆冷冷,“听她们说你已经将玲珑香移植在冰窖了,辛若你了。”他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不会啊!这是我的兴趣,做起来一点也不觉得辛苦。”在铁柔山庄谈得很久,正觉得渴,就接过他的茶一口喝下。
“你上哪儿去了?”东方休阎问。
“出去走走,有事吗?”骆冷冷自然的回答,从门房那儿已经得知自己的失踪惹来多大的风波,因此这一路上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没事,只是门房没看见你出门,府里又找不到你的人,让众人受惊了。”
“哦,抱歉,我没考虑到这点。”
“为什么门房会没见到你出门呢?真是太不尽责了,今天是你出去,也平安回来了,但如果是有人混进来呢?看来我得好好的惩罚他们!”东方休阎故意道。
“不要,是我不对!”
“不,他们没有坚守岗位,就是渎职,该罚。”
“不是的,我根本没有经过大门,我是……”她一顿,有点失措的望著他。
“你是怎样?怎么不说了?”东方休阎莫测高深的说。
“我是……从后门出去的。”骆冷冷勉强地道,“因为我想只是出去一下,不想劳烦其他人,所以才……”
“喔!原来如此。”东方休阎点点头,表面上接受了她的说辞,然实际上由她的说辞就知道她根本没去过后门,因为后门同样也有门房守门。
不过,也因此证实了他的猜测,是有人潜进府里带走她的!
“你不会罚门房他们吧?”
“既然不是他们的错,我当然不会罚、”东方休阎微笑,
她有事瞒他,只是,她以为瞒得了他吗?
这世上,没有他东方休阎查不到的事,骆冷冷最好尽早知道这一点。
巡视完冰窖的玲珑香,骆冷冷方跨出冰窖,便听到外头负责打扫庭院的下人们低声的对谈。
“我看这次铁柔山庄真的要完蛋了。”
他们在谈铁柔山庄?这让骆冷冷忍不住驻足聆听。
“可不是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公子突然大刀阔斧的对付铁柔山庄?”
“对啊!真是奇怪,以往公子的手段比较缓,让铁柔山庄要垮不垮的,总还是撑得下去,但是这几日……那手段狠多了。”
“的确很奇怪哪!不过,公子做事,谁敢有异议?怪也只怪铁柔山庄谁不好惹,偏惹上咱们家公子了。”
“欸,我一直很好奇,铁柔山庄是怎么得罪咱们家公子的?”
“谁知道啊!”
两个下人渐行渐远,终至听不见声音。
骆冷冷蹙眉深思,难道……东方休阎已经知道前几日是铁庄主将她带走的?
如果真是如此,那事情就是因她而起?纵使他们之间早有纠葛,但她仍觉得是她间接害了铁柔山庄!
缓步回到卧房,愈想愈不安,遂唤来迎夏。
“迎夏,你知不知道东方公子现在在何处?”
“嗯……应该在书楼里吧。”迎夏侧头想了一下,之前好像听其他丫鬟聊到“四方公子”全到齐了,所以此刻公子应该是在书楼接待其他三位公子吧!
“谢谢。”骆冷冷匆匆道了谢,便往书楼的方向走去。
“等等,骆姑娘您打算去哪儿?”迎夏连忙拦住她。
“我有急事找你家公子。”
“不行的,骆姑娘,公平不许有人打扰,您别去了,会惹公子不悦的。”迎夏吓出了一身冷汗。
“对啊!骆姑娘,公子最痛恨有人不守他的规矩,您是公子的贵客,公子可能不会对您怎样,但是我和迎夏可就不同了,公子会怪罪我们的。”一旁的咏秋也连忙附和,急得差点咬到舌头。
“有什么事我会担下,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骆冷冷对她们保证,闪过拦路的迎夏,迎面却又来个挡路的,
阎星儿挡在前头,淡漠的眼神望著骆冷冷。
“骆姑娘,如果公子执意要罚,您的保证对我们来说毫无用处。”
骆冷冷无奈的一叹,这些她都知道,但是她非见东方休阎不可,而且是立刻。
“如果我的保证无用,连累你们受罚,那我就以死谢罪。”
“今天你们怎么有空过来?连西门都来了,嫂夫人呢?你不跟在身怀六甲的妻子身旁,安心吗?”东方休阎笑望著西门彦廷调侃。
西门彦廷有点埋怨的望了一眼南宫千令和北堂颛顼。
“当然不安心,所以喽!要说什么要谈什么,麻烦请开口。”西门彦廷毫不掩饰地催促,放那个小女人离开他的视线,实在令他担心极了,搞不好她现在就挺著一个大肚子和小狈子他们玩捉迷藏、放风筝,甚至爬树……
愈想愈不安心,西门彦廷倏地起身。
“算了,我不该来的,你们两个要说什么就自己去说,我要回去了。”
南宫千令和北堂颛顼一听,连忙联合压住他。
“等等,西门,你不能走啊!”南宫千令急喊。
“有兴趣的是你们,拉我来凑什么热闹啊?”西门彦廷没好气的说。
“可是你忘了,尊夫人对於『药人』也是极有兴趣的,你忍心让她失望吗?”北堂颛顼连忙说,一击正中死穴。
西门彦廷一顿,重新坐下。
“够了,你们可以放开了。”身上挂著两个大男人实在不是什么好看的画面。
“真不简单,看来尊夫人深得你的疼爱,是吧!西门。”东方休阎儒雅的一笑,也许哪天他应该向傅巧盈讨教讨教。
“废话不多说,东方,你大概也知道我们所为何来,所以直接给我们答案吧!我们听说那个沸腾武林的神秘人物,目前在你这边,是也不是?”西门彦廷直言。
东方休阎讶异的蹙眉,“听说?你们在哪听说的?”
消息的走漏让他颇为惊愕,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除了他和文武双判之外,就是骆冷冷的师兄了。
那日溪边垂钓,文判跟踪先兵后礼的那几个蒙面人,跟进了京郊那间大宅院,据调查,那间大宅院的工人於半年前将宅子租赁予一位叫宫袈常的男子,他确定这是一个假名,因能号令一屋子将近百人的下属,想必在江湖上也有个名号,可江湖中并无这号人物,可见这是个假名字。
他问过骆冷冷她师兄叫什么名字,她说张钦龚,外号“弓长手”,善射箭,使用的武器是一把比普通尺寸还长的弓,又因姓张,故得名。
他确定这个叫宫袈常的男子就是“弓长手”,也就是骆冷冷的师兄,笑邪老人的徒弟,那个想要骆冷冷脑袋里的东西的男人。
可,纵使知道她师兄的身份,却依然推断不出走漏消息的人到底是谁!
他相信文武双判不可能背叛,至於骆冷冷的师兄,他更加没有道理放出这个消息,那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不是吗?
“拜托!东方,你是怎么了?你的消息不是最灵通最快速的吗?为什么这次失常了?虽然说这个消息尚未传遍整个江湖武林,但是既然已经有人在传,就代表它已经是个公开的消息了,而你竟然不知道?”南宫千令难以置信的说。
东方休阎耸肩,敷衍地道:“最近比较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