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夫人在世时,两人如同神仙爱侣一般,夫人一走,爷儿甚至不想独活了……
想起了这些,绛雪真的是为他感到心疼,连那些对司徒阎的厌恶也全都一扫而空了。
“是啊!”金嬷嬷答道,“没事就快去陪陪少爷。”
“金嬷嬷,那我可不可以再问一件事?”
“什么?”
“如果爷儿整日都待在后山,那他的晚膳怎么办?你们帮他送过去吗?”应该是吧!若是到明日午时那可是三餐没吃呢!平常人哪里挨得住啊!
“我刚才没说吗?”真的是人老了,记忆力也不好了,“爷儿在后山悼念夫人之时,是整日不进食的。”
“不进食?”她惊呼,“不会饿吗?”
“反正就是这样,妳别问太多,知道太多对妳没什么好处,下人只要少说话多做事就行了。”金嬷嬷打发着绛雪,再度支使着奴仆,“你们那几个,快点把前几日买的牡丹都搬上来,快一点!动作快一点,再一个时辰爷儿就要到后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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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映彤的坟前,司徒阎想起了映彤的容颜。
“妳好残忍,留我独活!”他弯子将一朵朵的牡丹撒在她的坟上,“好快,七年了!妳让我孤独的活了七年了……映彤,妳知道妳走了连我的心也一起带走了……”他就像对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说话,也只有在此时,他才能尽情宣泄自己的思念。
“府里来了一个长得很像妳的丫头,不过她终究不是妳,只是个粗线条的丫头,没有妳的蕙质兰心。”他抚着爱妻的坟。
“每一年的这个时候我都来看妳……雪花糕、冰镇酸梅汤,这都是妳生前最爱的……”他将东西一一摆在坟前,“妳一个人会不会寂寞?妳留下了翔儿给我,可这却是我一生中最大的痛妳知道吗?”他落下了男儿泪。
“若是当初妳听我的劝,就我们夫妻相偕至老,我可以不要翔儿,但我不能失去妳……妳知道吗?”
躲在树林后的绛雪看到这一幕,眼泪也跟着掉下来。好深情的男人啊!
她因为好奇为何司徒阎可以独自一人待在后山一整日,于是在傍晚时,按捺不住好奇心,偷跑到后山来……
可看到的景象根本让她说不出话来,司徒阎就这么呆呆的望着墓碑,良久才吐出这么一串话来。
看得出爷儿真的很爱夫人,看他小心的抚着墓碑,那种样子与她知道的爷儿完全不一样。
天色暗了,还好她有准备一些吃的,等会儿爷儿应该会饿吧!拿这些给他吃。
细微的声响惊动了沉溺在悲伤情绪中的司徒阎,“谁躲在那里?!”他吼道,府里的每个人都知道只要是映彤的忌日,这后山就是不准任何人踏进一步的。
呃……完蛋了,被发现了。既然被发现了,绛雪也不好再厚着脸皮躲在这里,月儿已慢慢的升上天际,皎洁的月光映得湖水发出瀵瀵波光。
她硬着头皮走出来,
“爷儿是我,我怕你肚子饿,所以就想送些吃的过来……”
也许是思念成疾、也许是沉溺在悲恸的情绪中,司徒阎完全忘却现实,只凭着感觉……每一年的今日,他站在这里总是感到映彤也在他的身旁。
“映彤……”他情不自禁的喊着,思绪完全被爱妻的影像给占满,无法分辨幻想与现实。
或许,他私心希望眼前与薛映彤长得相似的绛雪就是薛映彤吧!所以才会选择漠视现实。
“啊?映彤?”她傻傻的重复了遍司徒阎的话。
不对啊!她不叫映彤,不是夫人哪……
“爷儿,我是绛雪啊!”
她只是一个卑微的丫鬟,不是尊贵无比的夫人。
那墓碑上刻着“爱妻薛映彤之墓”,那他开口唤的应该是夫人的名字才是!
“映彤,妳回来了。”他趋上前,将绛雪给拥入怀中,那温热的触感告诉他,他挚爱的映彤又回到他身旁了。
绛雪被他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不,我不是……爷儿,我不是夫人……放开我!”由起先的呆愣,到察觉到司徒阎的不对劲之后,她开始用力的挣扎,可他的双手就如同两条铁臂一般紧抱着她,她根本拉不开他。
“映彤,妳回来了!我就知道只要在这里等着,妳总有一天会出现……”他痦痖的说道,声音透露出这几年所承受的孤独与痛苦。
这句话再度令绛雪心软了,她终于了解了……翔儿看到那幅像她的画,不,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她长得像画中人,那位就是司徒阎的妻子薛映彤,而她呢……她有一张与夫人相似的脸孔。
在这个特别的时刻,爷儿由于悲伤过度,根本就把她错当成夫人了。
她逐渐的放弃了挣扎,如果这能让司徒阎得到些许的慰藉,她是不应该残忍的推开他。
他抱抱她就行了吧!在这个时候……她就暂且当夫人的替身好了。
从未与男子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司徒阎宽阔的胸膛及散发出来的男性气息让绛雪的心有些小鹿乱撞。
她的心跳咚咚咚咚跳得好快,对于情窦初开的绛雪来说,她这微小的悸动令她几乎不能承受了。
“爷儿……我不是……”她颤抖着开口,司徒阎的唇却凑了上来,男女之间的情事她不懂,但再怎么无知也了解这是逾距的、男女授受不亲……
“妳回来了吗?回来了就好……”他用尽所有的气力拥紧绛雪,深怕一个松手她又这么溜走了,“我不会再放手了。”
他吻住了绛雪,手扣紧了她纤细的腰肢,抱着她回自己的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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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痛痛痛……绛雪受到了惊吓,趁着司徒阎熟睡之时,连忙穿好衣裳奔回自己与小春住的下人房。
她真的不晓得那是怎么发生的,也许是带着同情、也许是因为看到那感人的一幕,她也喜欢上爷儿……在她放弃抵抗、挣扎的时候,他吻了她,两人耳鬓厮磨并且……有东西挤入了她的下面……
好痛,她几乎是用惨叫的。那撕裂的痛楚还有床榻上的斑斑血迹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是不是爷儿到最后发现是她而不是夫人,所以为了惩罚她……用利刀伤了她啊?
好恐怖啊!可不管怎么样……他褪去了她的衣物这是事实,就算司徒阎再怎么伤害她,她与他还是有关系了。
绛雪用力的回想一切,明明爷儿就是把她当替身了,他明日醒来说不定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她的心微微的揪痛着,她是个签了卖身契的丫鬟,怎么可能与爷儿有什么呢?爷儿最爱的人是夫人啊……她偏头用力想着。
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就当一切没发生过,这样她还能在府里继续工作,她可是要攒足了银两回家乡去的呢!
没错,绛雪强打起精神,告诉自己别再想那些,她可没忘记姊妹们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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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阎赤果着身子从床上醒来,他坐起身,想起了昨夜的春梦。
他跟映彤在梦中欢爱、缠绵一整夜,梦中的映彤是那么羞涩、被动,没有怯怯的回应他的吻,也不敢触碰他的身体……
映彤……他甩甩头,他是抱着她施展轻功回厢房的啊!
可当他低下头,看到床上的斑斑血迹,他便知道那不是梦了,他是真的与一个姑娘家欢爱,可那个姑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