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妳的大头鬼啦!绛雪,我都快要被妳给害死了……”小春急得哭了。
“害死?我看是撑死吧!炳哈……”
当她看到站在小春身后的司徒阎之时,两腿发软,一个下小心滑下了围墙,连带的被她牵着的翔儿也跟着一起拖下去……
“啊——”绛雪尖叫,可却没传来预期的疼痛,反倒是落入司徒阎的怀里,而他另一手则是抱着翔儿。
“或许妳可以给我一个提议,看妳私下带翔儿出去,得接受什么样的惩罚!”司徒阎冷道,没等绛雪站定便松开手,她还是摔疼了。
“哎呀呀……”绛雪惨叫。
“爹,这都是我不好,不关绛雪姊姊的事。”翔儿连忙替绛雪求情。
“翔儿,我没有说不罚你,现在很晚了你先去睡吧!至于你——”他用冰冷的目光看着绛雪,“明日金嬷嬷会处罚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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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儿绝对是个煞星!这是绛雪最深切的体认。
那晚带翔儿出游的代价就是隔日得挑五十桶的水,绛雪虽然在自家客栈也有干些粗重的活儿,可是也没有一日挑五十桶水的纪录。一整天折磨下来,她腰酸背痛,连站也站不起来,只能趴在床上哀哀叫。
“谁教妳喔!活该。”小春一点都不同情绛雪,反倒是臭骂了她一顿。
说到底最无辜的人是她了,她竞然也被罚得劈五十斤的柴,不过,她相信依照爷儿的个性,他没狠狠的甩她们几鞭,或是将她们关入水牢里,已算是对她们开恩了。
听说两年前,有个奴仆因为不小心打破以前夫人最爱的杯子,就被关入水牢里七日……出来后,全身都像泡了水的死猪肉一样。
还有一年前,有个长工没收拾好府里买来的木头,让小少爷跌着撞到头,结果那长工的手脚都被打断了。
“我怎么知道会被逮着了,平常都没什么事。”绛雪闷道。
“对啊!这次就出事了。”小春看着她的手都起了水泡,好痛。
“我的肩膀好疼。”绛雪哀叫着。
“我也没好多少啊!我还觉得自己比妳更惨哩……”
“绛雪姊姊、绛雪姊姊……”
房外又传来那个小煞星的声音,绛雪听到全身发冷,不顾疼痛的身子连忙躲到床底下。
“嘘……小春,如果翔儿进来,别告诉他我躲起来了,叫他去同夫子念书啦!”
“好啦!”果然,小春才说这句话,翔儿小小的身子已出现在房内,他圆圆的大眼看着小春。
“绛雪呢?”他问着。
“出去了。”
“是吗?绛雪姊姊出去了?她怎么没有告诉我她要出去啊!”翔儿沮丧的说道。
“她临时出去的,少爷!今天夫子要来教你读诗经,你要不要……”
“不要。”翔儿任性得很,“我不要,我只要绛雪姊姊啦……”他开始大哭,“人家……人家刚刚偷偷跑入了爹爹的书房发现了一项宝贝,想找她一起去看……”
“可是她不在啊!”小春无奈的说。
“可是那个与绛雪姊姊好像,一定是爹爹偷画绛雪姊姊的画像,我从来没看过,想找绛雪姊姊一起去看。”
原本在床榻下打呵欠的绛雪,一听到翔儿说的话精神都来了。
什么?!爷儿偷画她的画像……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啊?她忍不住采出头来,“翔儿,你说的是真的吗?”
“啊!绛雪姊姊怎么在床底下,妳不是出去了吗?小春告诉我妳出去了。”翔儿就像是发现宝贝一样,立刻兴奋起来。
“哦……小春来的时候我就在床底下了,因为我一文钱不小心掉到下面,所以就在那里捡,小春没有骗你啊!”她爬出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来来来,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是不是要带我去看什么东西啊?”她拦着翔儿在一旁的椅子坐下。
“对啦!就是爹爹的书房,他不是平日不准我们进去吗?结果我刚才就偷偷跑进去东翻西找就找到一幅画,那个真的好像妳耶!”
“真的吗?”她还是很怀疑,“那你要带我去看看吗?”
“对啊、对啊!”翔儿点点头。
“绛雪,妳发什么疯啊?书房除了爷儿之外根本就不准任何人进入,妳真的是不怕死是不是!”小春受不了的说。
奇怪,绛雪不是很爱哭吗?像她挑了五十桶水之后也在床上哭一整天的,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还学不乖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不会被发现的。”安啦、安啦……没事。
此时她可是对那幅画感到非常的好奇,没想到看似冷酷的爷儿,居然会挂着她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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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那幅画之后,绛雪整夜都睡不着。
她知道那幅画画的不是她,虽然……没错,翔儿说的对,真的很像她,但是却不是她,可她的好奇心一向旺盛,想知道那幅画中人到底是谁。
是谁……问司徒阎一定就知道了,可如果大胆开口铁定死路一条,那就代表她偷进过书房了;且那幅画卷被宝贝的收藏着,想必此人对爷儿一定意义非凡。
好讨厌、好讨厌,她真的好想知道对方是谁……
绛雪从房里走出来,就发现总管及金嬷嬷两个人支使着奴仆。怎么了啊?庄里似乎不寻常,平日不是这样子的啊!
“小心、小心……这可是夫人生前最喜欢的……要小心一点搬啊!如果出了什么纰漏,你们的肉可得小心了……”金嬷嬷在一旁嚷着。
“金嬷嬷……”绛雪站在金嬷嬷的身后唤着。
金嬷嬷听到绛雪的叫唤声,转头望着绛雪,这一看不由大叫出声,“夫……夫人!”
“她不是夫人,她是绛雪!”王管事在旁边说道,这时金嬷嬷才记得夫人已经不在了,站在她身后的既不是夫人也不是鬼,而是丫鬟绛雪。
“原来是绛雪……”金嬷嬷喃喃的说道,原本还没感觉到绛雪与夫人有那么一点像,可绛雪今日将发给挽上后脑勺,露出了侧脸及优美的颈项,她的侧脸真的好象夫人。
平常她不会见到绛雪就像见了鬼一样,可今日不一样,一方面是因为绛雪的发型,另一方面则是今日是夫人的忌日。
既然察觉到两人的相像,那在忌日这一天,绛雪还是别随意出来走动,免得连其它资历深的奴仆也吓着了。
金嬷嬷看着王管事的脸,虽然他看起来还是一样冷静,可他的眼中还是闪过诧异的目光。
王管事也吓到了,金嬷嬷知道。
“金嬷嬷,你们在做什么啊?”绛雪好奇的指着那些长工搬的牡丹花。
“这些全都是夫人生前最爱的牡丹花,等会儿要送到后山夫人的坟上。”金嬷嬷拍拍胸口顺顺气之后才道。
“绛雪啊!妳今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陪少爷念念书吧!每年的这个时候,庄里头上上下下大伙儿都忙着夫人忌日的事,连爷儿也一样,他会一个人独自在后山待到明日午时……”
“一个人独自在后山待到明日午时?”绛雪喃喃的重复了遍金嬷嬷的话,爷儿就等于在后山待一整天了……他在后山做什么,就守着逝去夫人的坟吗?
突然,绛雪有些恍神了。
她很难想象,像司徒阎这么刚毅冷酷的一个男子,怎么会对一个女子用情至深……
她来府里也有一段时间了,也听过下人间的流传,听说夫人是生少爷时难产而死的,爷儿受不了这个打击,抱着夫人的尸首三天三夜,甚至不让外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