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死的!他握紧的拳头捶向床,他为什么会把别人错认为是映彤,不……那个姑娘拥有与映彤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蛋,他是真的以为她回来了。
不行,他得查出昨夜那名姑娘是谁,他不能平白占了人家的清白,他该尽全力的补偿她。
“王管事。”他开口唤道,王管事立即敲门进入司徒阎的厢房内。
“爷儿,有什么吩咐吗?”他恭敬的问。
“昨夜你有看到哪一位姑娘从我房里……离开吗?”
“呃,这个……”王管事支支吾吾的,“回爷儿的话,昨夜小的是见你抱着一名姑娘回厢房,你还交代不准任何人打扰你……和夫人,所以我就命护卫下去休息了……”
那时见到司徒阎抱着一位姑娘说是映彤夫人的时候,他也吓了跳,知道一定是爷儿思念夫人成疾,可碍于他是下人的身分不敢造次,于是便挥手斥退了护卫。
“所以你没见到她的脸?”
“是、是的……”她的脸是埋在爷儿胸膛的。“怎么了?爷儿,发生什么事了吗?”
“府里有多少女眷没有成亲的?”他再问道,一定要查出对方的身分。
“嗯……丫鬟有几十名吧!”
“那逐一清查,查出昨日有谁到过后山……”见到王管事领命要退下,他又开口,“等等,我要知道那个绛雪昨日到哪里去了!”
最有可能的人应该是她才是,只有她拥有与映彤相像的长相,也是最可能让他犯错的人。
“绛雪、绛雪,外头王管事说要找妳。”小春从外头冲了进来,而绛雪则是怕得全身发抖。
难不成被发现了?
“王管事为什么要来找我?我又没做错什么事!”绛雪结巴的说道。
“好像是为了爷儿的事吧!爷儿命令要清查府里所有的女眷……啊!王管事进来了!”见到王管事的身影,小春不敢再开口。
“绛雪,我现在问妳的话,妳可得老实回答。”王管事严厉的说道。
“是、是。”绛雪小心的点头。
“妳昨日去了哪里?”
“昨天……呃,我陪少爷在书房里读诗经。”没错,她是先陪翔儿念书的。
“晚上呢?”
“呃……”她看着王管事,半晌说不出话来,而小春见绛雪支支吾吾的,于是帮她开口,“绛雪,我就说妳记性差了,昨天晚上我们在房里聊些家乡事啊!妳不是说什么妳家开客栈的吗?”
“啊——对对对……”知道小春在帮她,她感激一笑,“对啊!我昨日和小春聊了一会儿,之后就去睡了。”
“是这样吗?”
见多识广的王管事不放过两人之间细微的表情变化:心中起了疑心,但也不继续追问下去,“既然如此,那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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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是谁了?”
“小的查了府里上上下下五十多名丫鬟,最可疑的人就如同爷儿怀疑的——是绛雪。”
“她不承认?”
司徒阎蹙起了眉、神色冷峻,如果是换作其它姑娘铁定拿这件事当要挟,不换个妾室做也想要几个银两来,她为什么就不承认那个姑娘就是她?
“是的,小春与她一同撒谎,爷儿这要依家规处置吗?直到她们说出实话为止!.”
司徒阎摇头,“不用,我只要知道是谁即可,明日将绛雪改为伺候我的丫鬟,翔儿那边就让小春去。”
“我怕少爷吵闹……”
爱里头上下能镇得住那只小恶魔的人就只有绛雪而已。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虽然翔儿的个性固执,可司徒阎相信等会儿只要捺着性子慢慢同他说,他应该会答应把绛雪让给他。
绛雪……他一直视她为隐形人一般、不想正视她的存在是因为她拥有与映彤相似的脸。
就算上次她私自带翔儿出府,他也只是把她交给王管事发落,可他还特别交代王管事要手下留情,所以才会只罚她挑了几桶水。
绛雪……这个念头想来也不坏,她昨日的出现就是强迫他面对她了不是吗?或许他该认真的正视她的存在。
如果真的是她,那她也许就是映彤送给他、让她来弥补她无法陪他走完一生一生的遗憾啊!是映彤送给他的……
他记得那个姑娘手臂上有块小小青紫胎记,只要看到绛雪的手臂就知道真相了。
棒日,绛雪荣升为司徒阎的专属女婢,而令人大感吃惊的是,向来最喜欢黏着绛雪的翔儿竟然也乖乖的放人了。
第四章
“绛雪、绛雪,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大事发生了。”
小春从外头嚷到房内,让提笔写家书的绛雪乱了心神,原本想好的字句瞬间一片空白,她气呼呼的揉着纸。
“什么大事发生了?”她是想说也许她没办法在约定的时间送银两回家里,所以想托人带家书回去,顺便将银两带回去。
“王管事刚才说了,妳从今天起变成爷儿的贴身女婢。”小春边喘着气边说。
“什么?!”
绛雪不敢相信,她就是不想与司徒阎有交集,所以除了要陪翔儿的时间外,她都龟缩在房里,没想到他竟然用这招……
他为什么硬是将她调为他的贴身女婢啊?难不成他发现了……不,不可能,她还是很确定那时她离开的时候他是处于熟睡的状态。
“可不可以不去啊?小春,我知道妳对我最好了,不然妳去好了。”绛雪可怜兮兮的说道。
“这怎么能!开什么玩笑啊!我还想在府里继续当女婢咧!总之现在一大清早的,绛雪妳快去帮爷儿盛水让他洗脸啊!”小春催促着。这绛雪也真是奇怪,别人求之不得的机会,她却只想往外推。
“可是我不想去啊!”怎么都没有人来帮她啊!万一爷儿一个睡胡涂了又拿了跟棍子在她下头不停的戳戳,那她岂不是痛死了。
“快去啦!”小春硬是将绛雪给推出房门,怎么平日还挺爽快的绛雪变得这么别扭了,麻烦。
端着脸盆儿,绛雪小心翼翼的走到司徒阎的房前,敲了下门。
“谁?”门内传来司徒阎低沉的嗓音。
“爷儿,我是绛雪,我给你送水来了。”她回道。
“进来。”
“是的。”
绛雪推开了门,端着水走进去,才刚走入花厅,她两眼差一点凸出来。
这这……爷儿竟然一大早就在沐浴!瞧他现在正赤果着身子坐在浴桶里头,那小麦色的肌肤、削瘦结实的身躯……这些她看到都不觉得陌生,毕竟他那日这么亲密的拥抱了她,可是……可是她还是会不好意思啊!
绛雪放下脸盆用手遮住眼转过身,“爷儿,如果没事奴婢告退了……”
“谁准妳退下了!”
“可奴婢……”他在洗澡耶!她怎么好站在这里看爷儿洗澡啊!万一长针眼这怎么得了!
不过……她忍不住偷转过头看了一眼,爷儿的身体果然与她爹爹的差很多,她爹爹胖胖的,还挺了个圆滚滚的肚子,人家爷儿的体魄却是平滑结实,回家之后可得叫她爹爹要检讨改进才是。
“我的背洗不到,帮我擦。”他下了指令。
喝!这怎么行呢?男女授受不亲,“爷儿,这不行、不行……”
“只是帮我擦个背有什么不行的。”他这会儿用的是命令的口气,令绛雪根本无法拒绝,她硬着头皮伸手将浴桶里的布拿起来,在他的背后胡乱抹一通。
“妳有没有仔细擦啊?”他转过身看着降雪,就看到她拿着布闭着眼擦到浴桶了都不晓得。
“回爷儿的话,奴婢当然有仔细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