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瞪着断了讯息的手机,将之塞回腰带,咒骂,“女人就是无聊!”
不过,他心里总觉得毛毛的,不是因为那颗红宝石,而是极东这次真的什么便宜都没占,搞不好她背着他不知在搞什么鬼。
踱步来踱步去,奇怪,应该是上班时间,怎么黎沛柔还没起床?
极北走到她房门前,握拳正要敲门却突然住手,他是个小偷耶!找到戒指就要走了,干吗还对她那么客气?
可是……
挣扎了半分钟,他还是叩叩叩的敲三下门。
等等等,三秒了,没反应。
没听到?喔,敲得太小力,声音太小吵不醒她。
极北用力拍着门,拉开嗓子喊,“喂!黎沛柔,你不用上班吗?”
又过三秒,还是无人应答。
“黎沛柔,你睡死了吗?”他的眉皱了起来,“你再不开门,我就自己进去喽!”
这次他不等了,宜接从腰带拿出细针,连一秒都不浪费就把门撬开。
“我要进去了。”他喊着,转动门把推开门。
房间摆设简单一目了然,一张床就正对着门口,黎沛柔眼睛半睁着,整个人像泄气的皮球瘫在那儿,脸色有些白。
“你醒着,干吗不说话啊?”极北站在门口,看着她难看的脸色,就他所知,女人只有在一种状况下才会这么安静。
“你‘好朋友’来了吗?”
黎沛柔的眼睛猛然睁大,脸色涨红,从床上半坐起,破口大骂,“你好朋友才来了咧,心术不正的小日本鬼!”说完还不忘丢他一个枕头。
“我……”极北闪过枕头,被她吼得张口结舌,怒气横生,“真是好心被雷亲!”
不管她了,他转身要走。
“喂,等一下。”黎沛柔虚弱的喊住他。
“干吗?”他没好气的,连头都不回。
“你会煮饭吗?”刚刚的举动像耗尽她所剩的力气,黎沛柔重新躺倒在床上,声音像病猫在叫。“你到底想干吗?”天!女人说话一定要这样拐弯抹角吗?他无奈的回头,见她脸色更白了,心头猛一紧。
“我饿死了。”她眉头纠结,抱着自己的月复部缩成一团,“饿到我的胃好痛喔。”
“你不会做饭吗?”他奇异的看着她,越来越生气,“难道你每天早上都是这样?”
这么凶!黎沛柔觉得好委屈,忍不住眼眶红了,低声说:“我昨天只吃了一个面包,从凌晨胃痛到现在。”
极北朝天花板翻白眼,难怪她会胃痛。
“笨蛋!那你昨天晚上干吗不填饱肚子再睡?”他怒斥,走到床头叉腰瞪着她。
“你在外面,我怎么敢轻举妄动呀!”他表情吓人,黎沛柔索性躲到被窝里,闷闷的说。
“你敢拿剪刀威胁我,却不敢到厨房去煮饭吃?”居然怪他?!极北气炸了,“你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豆腐吗?”
没想到黎沛柔竟然没反驳,极北心一急,一把拉开她的被子,见她紧闭着眼,整个人直冒冷汗。“该死!很痛吗?”他靠床沿蹲下来,慌了手脚。
“当然很痛。”没力气吼他,黎沛柔可怜兮兮的睁开眼期盼的看着他,“我好想吃稀饭喔。”
“你要我煮稀饭给你吃?”所以她刚刚才问他会不会煮饭?
“嗯。”她用力点头。
“不行!”君子远庖厨,他绝不煮饭,“我去买给你吃。”
“可是附近没有卖,且等你找到早餐店买回来,我都饿死了。”黎沛柔不依的嚷着。
“我骑车很快,你不会饿死的。”极北帮她把被子盖回去,以免自己被她哀求的眼神说服。
“拜托你。”黎沛柔无力的隔着棉被抓住他的手,“求求你啦。”
极北一语不发,拿开她的手,走出房间。
完了,他又生气了。黎沛柔觉得自己真是倒霉,最丑最难堪的时候偏偏都会遇上他,偏偏他又不是什么绅士居家好男人,而是个恶徒大男人。
唉,快饿死了。
“喂!”棉被再度被拉开,“把药吞下去。”
他轻手扶她坐起,将一杯水和一颗胃药塞到她手里。
黎沛柔怕他火山爆发,战战兢兢的偷瞄他的表情,乖乖将药丸放进嘴里喝水吞下。
极北看着她咕噜咕噜将一杯水喝完,收回空杯,他嘴抿得紧紧的,扶着她躺下。
然后表情很恐怖,眼睛很火,什么话也不说的看着她。
被他这么瞪着,胃再痛也都没感觉了,黎沛柔不安的吞了一口口水,“呃……没有稀饭就算了,楼下便利商店有面包——”
“闭嘴!”极北凶恶的低吼,吓得她再次将头埋回棉被里。
棉被外头寂静了一阵子,她想,如果他好心一点,应该已经出去帮她买吃的,虽然可能不是稀饭……算了,有得吃就好了。
不过,她真的好想吃稀饭喔!
突然,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竖起耳朵一听,挺像是锅碗瓢盆撞在一起的声音……不会吧?!
刷!棉被很用力的被拉开,黎沛柔惊愕的张嘴成O型。
“米放在哪里?”极北阴恻恻的问,一脸极不甘愿、极怒火中烧、极臭的表情,右手上还拿着一根大汤匙。
第五章
一个小时后,黎沛柔吃了极北煮的稀饭,不过,她还是没有去上班。
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开始拉肚子。
当她坐在马桶上哀嚎连连时,极北在厕所外冷冷的说:“是你要我煮的,这叫自作自受。”
幸好黎沛柔身体强壮,拉完顶多气虚,洗过澡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最后,还是极北出去买了便当才填饱两人的肚子。黎沛柔心满意足的拍着饱饱的肚子,屈膝将一双腿藏在长及小腿的衬衫里,坐在椅子上看着倚着沙发在窗边抽饭后一根烟的极北。
“喂,是不是我把戒指给你,你就不会赖在我家?”
极北慢慢的将焦聚调在她身上,然后又慢慢的调开,很不屑的样子。他不想理会让他下厨做饭,吃了以后又拉肚子的女人。
黎沛柔跳下椅子,跑到他面前,“是不是?”
瞧了她一眼,他继续抽他的烟。
不理她?黎沛柔冷不防抽走他手里的香烟,“到底是不是?”
“不是。”简洁有力,他拿回他的烟。
她不可思议的大叫,“为什么?”
极北背过身去,懒得理她。
一旦和这个女人扯在一起绝无好事,觉不得好睡,还要被逼下厨,最惨的是他不会煮稀饭,只好打手机向极东求救,极东在电话那头笑得叽叽喳喳的,像是魔音一般,而且极东根本不会做饭,结果还是极南教他的。
懊死!越想他越火大。
“ㄟ,你说为什么啊?”黎沛柔眼睛亮晶晶的再度逼近他,让极北有种流年不利,女祸临头的哀叹。
“因认有人到处在抓我。”他咬牙切齿的说。
他没傻到出去让罗伊的手下逮到,不被四分五裂才怪。
“你真蹩脚,躲警察躲到我家。”黎沛柔戏谑的扬起唇角,见他更不爽,赶紧收回笑容,“ㄟ,你是日本人,干吗大老远跑到台湾来偷东西?而且你国语讲的真好,一点也不像日本人。”
“我本来就不是日本人。”他没好气的说。
“可是你姓冰川耶!”中国没有姓冰川的吧,黎沛柔不解的搔搔头发,“而且我叫你小日本鬼子,你也没否认。”
“我也没承认啊。”从头到尾是她自己认定的,他根本懒得解释。
咦,这么诈!谤本就是拐着弯在骂她笨。
黎沛柔嘟起嘴,看着他一副不想跟她说话的样子,她坚忍不拔的意志更勃然,他不想说,哼,她偏要他说。
“要不然你是哪里人?”黎沛柔索性坐到他旁边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