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怨恨的目光齐唰唰地射向喜儿。都是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害的!害他们刚才竟然犯下“以下犯上”的滔天大罪!
犯了众怒的喜儿却似毫无所觉,只见她一脸庆幸地拍拍胸。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嘻嘻……”自觉小命得保的她开心得傻笑了起来,这才又慢慢走过来。
这丫头!器洋洋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你不是还有重要的事要说?”他冷声提醒她。
“啊!对喔,来,你们过来。”她朝Ana和Sandy招招手,她们俩只好哀怨地走上前来。
“告诉你们喔!你们可以小看我这件衬衫,可是千万、千万不要小看我这条牛仔裤!”她一脸郑重竖起食指朝她们直摇晃。“我这条牛仔裤可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
这就是她口中“最重要的事”引在场众人差点就想破口大骂起来。
“为什么说它独一无二呢?”她微微弯下腰。“你们看看这三个洞,觉得怎么样?”
Ana和Sandy相视了一眼,才又目光迟滞地转向她。
“破得……嗯,很……很别致!”Sandy僵著声说。
“说得好!”喜儿赞赏地点点头,又看向Ana。“你呢?有什么看法?”
Ana只好左看右看。“嗯……左边膝盖处破的面积有一个拳头那么大,右边膝盖处破的却只有左边的一半大,不过在上方又破了一个小洞……看起来,很……很特别。”
“这叫做不规则的美!还有,左边破的地方偏向大腿,右边破的地方偏向小腿,这是一种不对称的美。”
喜儿一脸珍惜地模模破损的地方,粉认真地说。
“它的特别在於,它不是像你们这些人那样,花几千块,或几万块去买回来的破牛仔裤,而是我花四年的时间把它穿破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语气是炫耀的,神情是自得的。
“呵呵~~怎么样?酷到不行吧?嘻嘻……”
没有人能明白这种事有什么好得意,好炫耀的,因此,现场一片死寂。
“你的皮肤好好喔!”人群中不知谁突然蹦这句话来,立刻引来附和的声音。
闻言,器洋洋立刻收回盯在她那片的女乃油敕肤上的视线,厉眼瞪向声音的来源处,不料却发现几个男下属都双眼发直地紧盯著她牛仔裤的破损处看。
他嘴角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随即蹙起眉朝她走过去。
“谢谢!”喜儿开心地粲然一笑,又喜孜孜地说:“还有喔!大腿后面有个地方也开始快要破了,我让你们看看……”
说著,她便转身,微微弯下腰,想要炫耀臀部下方快要破损的地方给大家看。
器洋洋身体一侧,高大的身躯立定在她身后。“你们回去做自己的工作!”
“是,总裁!”众人开始散去。
喜儿侧头往后望,却见自己的身子被他整个挡住,让她根本就达不到想要炫耀的目的,不由得微嘟了嘴。“再等一下下嘛!”
“他们都得去忙!”他淡淡地说,声音听起来却有些僵硬,又拉起她的手臂。“走吧!进我的办公室再说。”
他用的力道不大,却让她无法抗拒地直起腰。
一站直了身子,喜儿才意识到两人竟贴得这么近,近到她的背甚至能碰触到他的胸,也能感觉到他的体温。
一瞬间,她不禁心跳耳热起来。
“走吧!”器洋洋轻推著心不在焉的她往前走。
第五章
直到听见门阖上的声音,喜儿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置身在他的办公室里,先前的紧张又袭向心头,心脏也怦怦地跳个没停。
她不自在地抹了抹发烫的脸蛋,开始打量起室内的装潢,想要藉此平息心头那情不自禁的骚动。
他的办公室跟外面一样,并没有金碧辉煌,或任何豪华的装饰,但简约的风格却处处显出不凡的气派,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灯光柔和许多。
“过来这边坐吧!”
“哦,好!”
喜儿在桃心木的大办公桌前坐下,眼光不由自主地追随著他高大的身影,看著他朝办公桌后走去。
“伤口康复得怎样了?”他看向她。
“嗯,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好。”
唉~~为什么他连在室内都要戴著墨镜呢?她好想看看他的眼睛长成什么样子喔。
闻言,器洋洋点点头。“今天怎么会想到要来找我?”
“嗯,我是来给你报恩的机会!”她开门见山地说。
他挑起眉,嘴角有趣地微微往上弯。“请说!”
“我想采访你,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器洋洋的俊脸僵了一僵。“我从不接受采访。”
“这我知道,可是,那件枪击案我是受害者耶!我听盈盈说,很可能是吴朝贵指使人来暗杀你的……不过,无论是谁,我一定要把那些歹徒揪出来,让他们被绳之以法,为社会伸张正义!”她正气凛然地握紧拳头。
他的脸一肃,以警告的语气道:“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不要插手!”
“你能怎么处理?还不就是交给警方?可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警方还一点头绪都没有。”
她不以为然地反驳。
“你要知道,经过媒体大肆报导的案子,警方才会加紧来办!只要你跟我配合,把你们家跟吴朝贵的恩怨详细告诉我,越多内幕越好,然后我帮你报导出来。那样一来,必定会引起社会的注意,而警方也会在舆论压力下,赶紧查案。”她努力说服他。
“我说了,这件事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处理,不准你插手,知道吗?”他加重语气,重申一遍。
喜儿不服气地噘起小嘴。“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耶!难道连我要采访你都不行?”
器洋洋摇摇头,表示不行。
“喂!”喜儿不悦地瞪著他。
这家伙很不上道耶!她这个恩人只不过要求他做点小小的事,他居然连考虑都没考虑就断然拒绝她,真是个没义气的家伙!哼!
难道她刚刚在外头所说的话,他一句都没听懂吗?
“这是原则问题。”他瞥一眼气嘟嘟的她,带点安抚地解释道。
一开始,他的实力还不够跟吴朝贵直接火并,是以他一直隐身在幕后,让殷子聪去负责对外的一切事宜;后来远洋实力壮大,但他看过殷子聪常常被媒体追著跑的经验,便抵死都不肯接受采访。
“原则随时都可以改嘛!做人要有弹性,更要懂得随机应变,才能变出新花样。你看看这年头,哪一个死守原则的人有好下场?所以你千万不要这样死板板的,不然很容易睡进棺材板里!”
喜儿立刻加以劝导,并且痛陈“利害”。
这死丫头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器洋洋瞪她一眼。
“再说,你身为奸……身为商人,跟我讲原则,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吗?哈哈哈……”
见人家似乎并不觉得好笑,她只好无趣地抹抹脸。
“其实,全世界的人都嘛知道,一个成功商人的最大原则,就是没有原则!你们这些奸……商人最大的本事,不就是见风转舵、西瓜偎大边吗?总归一句话,什么对你们最有利,你们就不顾脸……就奋不顾身的去做!而现在我提供的方法,就是对你最有利的。相信我!”
她以非常真诚的目光,眼巴巴地瞅著他。
这死丫头当真把他当成是个唯利是图的奸商了?器洋洋气得直想敲她一记。
“一个自认为正义之士的人,竟然会劝人家放弃原则?真是怪事天天有啊!”他冷冷地嘲讽。
喜儿一窒。“呃……这……这你就不懂了!为了成就大的正义,有时候我们必须牺牲一些小的正义,这是……必要之恶,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