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扯!器洋洋冷哼一声。“正义还分大小?哈!我还真是前所未闻!”
“你孤陋寡闻,我不会怪你,也不会看不起你!”她很宽宏大量,也很有慈悲之心。
器洋洋无力地翻个白眼,懒得再跟她纠缠下去。
“我不会改变主意的,你说什么都没用!”他不动如山地说。
“唉!真是死脑筋!主意就是要常常改,才能改出个好主意来咩……嗯,这句话太有哲理了,真是至理名言啊!”她自己感觉非常佩服地对自己点点头。
看著她那副样子,器洋洋忍不住又想笑。
“再说,现在都嘛流行变、变、变!你这样不懂灵活变通,实在不适合大环境的潮流。我们做人嘛,脑袋就是要懂得转弯,而且有时还要来个急转弯,才会有新思维、新格局咩!不然这个社会怎么会有进步呢?所以啊,今天的你要打倒昨天的你,这一刻的你要打倒上一刻的你……”她罗罗唆唆地碎碎念了一堆。
如果真照她的话去做,那他不成了个反覆无常的小人吗?器洋洋闷哼一声,仰天看向天花板。
他为什么要放著堆积如山的公文不看,听这个语无伦次的女人在这儿废话连篇呢?
“不然你说说看,要什么条件,你才肯接受我的采访?没关系,你尽避提出来,咱们再好好的商量、商量!”
见他仍是一副八风吹不动的样子,她换了个方式再努力。
“不用商量!”他冷冷地再度拒绝。
“喂!”她下高兴地瞪著他,不过想到还需要他的配合,便又换了副较“和善”的脸孔。
“我们做人啊,行事和说话都要切合自己的身分!所谓商人、商人,顾名思义,就是凡事都要跟人好好的商量、商量,你不要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后路给断了!这样商不行,那我们就换个方式,从头再商……”
还要从头再商?再让她“商”下去,不晓得要“商”到哪年哪月!
“这件事没得商量!不要再说了!”
器洋洋略略提高声音,快刀斩乱麻地打断她,要不然再让她“商”下去,他铁定会得内伤。
她气呼呼地瞪牢他,良久后却仍不死心地问:“真的没得商量?”
“没有!”他斩钉截铁地断然道。
“唉……”喜儿沮丧地叹了口气,过了一缓筢又道:“要不,你做我的模特儿,让我拍你。”
嗯!趁著拍照的期间,她可以不时探探他的口风,一点一滴的挖出这件事的内幕。
他有他的原则,她也有她的咩,而她的原则就是——死缠烂打……呃不,是永不放弃!
“我不喜欢拍照!”他简洁地回绝。
“啥?你该不会是连这个也要拒绝我吧?”
器洋洋耸耸肩。“我绝对不摆那些蠢Pose!所以免谈!”
他看起来像是那种会在镜头前“搔首弄姿”的人吗?这丫头真是的!照子也不放亮点!
“绝对不会要你摆Pose的啦!我发誓一定选在你最自然、最帅的时候,才把你拍下来,好不好?相信我,以我的技术,一定能把你拍得帅到最高点!
“这样一来,等到你成为糟老……老人家的时候,才可以跟别人说你曾经多么的帅过,要不然口说无凭,人家哪会相信你呢?那不是很遗憾吗?所谓青春不要留白嘛,对不?”
器洋洋瞥她一眼。“我毋需,也不打算跟人家证明我帅不帅!你也别再费心思,想骗我答应你!”
鳖计被拆穿,喜儿只好灰头上脸地模模鼻子。
“这也不肯,那也不肯!你这人粉不讲义气耶!哼!I
饼了片刻,她又恼怒道:“人家对恩人都嘛像神一样的拜!就只有我倒楣,救了个不知感恩的家伙!你知不知道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如果我那天被歹徒一枪打死,还得做个饿死鬼耶!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枉我还替你挡了一枪……”她又开始碎碎念。
“说说看,还有没有其他报恩的方式?”器洋洋打断她的抱怨。
“叫你让我拍个照、采个访,你都推三推四的,我哪还……”话说到一半,一个念头突然闪进她的脑海里。
海薇那天不是怂恿她跟他谈一场恋爱吗?
嗯,采访和拍照他都不接受,那往后他们可能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过,如果他们拍拖的话,那她就可以时时接近他,说不定能从中探到一点他跟吴朝贵的恩怨内幕,而且又能藉机说服他让她拍,再不然趁著约会的时候,带相机去“偷拍”……
“好吧!我就退而求三次,跟你谈一场恋爱,接受你的追求!”
“退而求三次?”他好像被这句话给刺激了似的,眼角的肌肉不住地抽动,声音也低沉下去,带著一丝危险的味道。“你确定?”
有点心不在焉的喜儿一点也没察觉到有什么异样,傻不愣登地竖起纤纤玉指。
“一采访,二拍照,三……对啊!我没说错,是退而求三次嘛!你数学不好喔?这么简单的算数都算不清,呵——”
下一秒,她的笑声立刻戛然而止,因为他突然做了一个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动作——
摘下墨镜!
天啊~~她终於知道为什么人家会说想像永远此真实美好!也终於知道他为什么不肯摘下墨镜给她看了,原来……原来他,他、他长了一对“凶狠的冰眼”!
呜~~老天爷为什么这样缺德,要在他出色的五官上给他配上一双那么“杀风景”的眼睛?
她好想冲过去把墨镜架回他的脸上,但她做不到,因为她已经动弹不得了——
打从他摘下墨镜的那一刻起,她陡觉四周的温度骤降到零度以下,让她瞬间被冻僵!
可他却还坏心肠地“雪上加霜”,用那双“凶眼”牢牢盯住她不放,害她不仅打从心底里寒出来,浑身更是不由自主地发软、打抖……
呜~~他为什么要这样吓她?难道她刚才有做错什么事,说错什么话吗?
喜儿努力地想要回想,但在他阴狠的注视下,脑袋却一片空白,一点也记不起自己刚刚做过、说过什么。
良久、良久,就在她开始因无法呼吸而觉得快要昏昏死死去时,电话铃声响起,适时救了她。
“喂……”
他的视线一移开,她顿觉又能呼吸了,而且刚刚压在身上的千斤重担也跟著不见了。
她抹了抹脸,这才惊觉自己不只出了一身冷汗,连额上和鼻头也冒出了冷汗。
天啊!他那双眼睛好邪门喔!
“嗯,她在我这儿……你们自己去吃吧,我跟她……”他瞥了眼正努力吸著气的喜儿,才又续道:“有话要谈!嗯……”
靶觉到他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喜儿不由自主地又打了个寒颤。
她好想立刻离开这里,离开他视线能及的地方喔~~
“我……我想跟盈盈一起去吃……”她鼓起勇气说,却声若蚊蚋。
“就这样,Bye!”
喜儿哀怨地看著被他挂断的电话。“那个……我想……跟盈盈……”
“他们不会欢迎电灯泡。”他淡淡地否决。
“那……我先走了!”她一个劲儿低垂著头说。
“别急!我们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他悠闲地道。
“呃……改天再说。”她现在要先去收惊。
“那可不行!今天没谈出个结果来,你岂不是会认为我没有报恩的诚意?我可不想有天突然看到报纸上报导我是个忘恩负义,不懂忠孝仁爱的丧心病狂之人!”
虽然他的声调像闲聊天气般的不疾下徐,也仍旧维持著悦耳的男中音,但喜儿只觉头皮一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