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眼扫向他,黄萨南自然知道阿特士眼前最关心的是什么事,枯槁的脸上露出一笑,“自然是解决让你困扰的人,我要拿她来当诱饵,引易铭过来,一并解决他们两个,而你就用不着再怕有人调查到你的头上了。”
“那我大哥那边……”
“放心吧,这次我会亲自出马收拾他,等他一死,他所有的一切就都是属于你的了,”他发出嘿嘿婬笑,“连你大嫂也是。”
“那就麻烦大师了,事成之后我一定会好好酬谢大师。”他最想要的不是那庞大的家产,而是宋薇薇,当第一眼见到她时,他就爱上她,这几年来看着她和大哥恩恩爱爱甜甜蜜蜜,就像刺一样扎在心坎上疼痛不已。
他已为她疯狂,不得到她,他会被嫉妒啃蚀而死。
“时间不早了,那我先回去,免得他们起疑。”
“稍慢再走,我要把这里布置一下,等易铭一来谅他插翅也难逃。”不是他怕自己赢不了易铭,而是对付那种毛头小子他不想太费力,况且这次的事必须要万无一失,否则若让易家和谈家知道他收拾了他们两家的后辈,岂能善了。
吩咐着阿特士该怎么做之后,两人动手设下一些陷阱,都安排妥当俊,外头天色都大亮了。
阿特士准备要离去前想到一件事,“大师,我担心还有另外一个人也会一起过来。”
“谁?”
“一个叫胡莱的人,他的身手几乎和易铭不相上下。”
“他也懂法术?”
“看起来不懂,不过他身手很俐落,好像有练过。”
“是吗?那就一起把他引来好了,我一并解决……”决字甫落,门外就有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阿特士,原来真的是你抓走破邪!”瞄到像破女圭女圭一样被丢在地上的谈破邪,易铭大怒,不过他还来不及动作,就见一抹人影快他一步的窜了过去抱住谈破邪。
看到她腿上被草草包扎起来的伤口渗着暗红色的血渍,胡莱心疼得想杀人。抱起她就要往外走,此刻救她要紧,其他的事先缓下再说。
然而这一端易铭已和黄萨南动起手来了。
易铭认出黄萨南正是法术界恶名昭彰的败类,两人斗了一会,道行高下立判,易铭先是被他预设下的陷阱困住,接着又不小心着了黄萨南的暗算,被他用定身术定住了身子,动弹不得。
眼见他就要向他痛下杀手,易铭骇出了一身冷汗,想不到他易铭竟会命丧这败类之手。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胡莱出手挡住黄萨南的致命一击。
“小子,你别着急,接着就轮到你了。”黄萨南收回手,转而攻向胡莱。
他抱着谈破邪不好还手,只能一味的闪避。
“小狼狗,老头的咒术很邪门,不要让他碰到你,也不要让他有机会拿出符纸来。”易铭出声提醒。
“金丝猴,你不要光那张嘴会说,过来帮忙呀!”胡莱抱着谈破邪,左支右绌,无法使出全力来应战。
“你以为我想象个白痴一样站在这里呀,我被他用定身术定住了,没办法动。”
“你身上有妖气!”一发现这点,黄萨南立刻取出才从谈破邪那里得到的伏魔神珠想收服他,
易铭赶紧大叫,“那是破邪的伏魔神珠!哇,你这个老贼真不要脸,偷人家的东西!”
胡莱识得神珠的厉害,在神珠朝他罩来之际,赶紧抱着谈破邪避开。
懊死的老贼,还挺有一手的,若他是自己一个人,这老贼根本拿他没辙,可此刻他怀中还抱着一个破邪,便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了,连想使出幻阵来对付他都没办法。
没留意到陷阱,胡莱冷不防的被地上的绳索给绊住,身子一顿,神珠瞬间变得巨大无比,从他头顶罩了下来,套住他的两臂与身子,接着宛如一条绳索,牢牢的将他系捆住,原本被他抱在怀里的谈破邪也因此跌落地上。
“嘿嘿,这串神珠对一般人没有作用,但只要身上有一丝的妖气,就难逃它的法力束缚,小子,只要你乖乖的听我命令,供我使唤,我可以饶你下死,否则一旦我念起灭神咒语,你就等着形神俱灭。”
“呸,你别痴心妄想了!要杀就杀,哪来那么多废话。”那不断紧缩的神珠深陷进他的皮肤,俊容瞬间沁出冷汗,连要勉强站稳都非常的吃力,更别提挣扎了。
“好,有种,既然不能为我所用,我就毁了你。”黄萨南正要动手之际,原来困住胡莱的神珠却像有自我意识,从他身上飞走,来到谈破邪手中。
谁也没料到她已经苏醒过来,黄萨南吃了一惊,胡莱却是一喜,蹲扶起她。
“妳还好吗?”
“嗯,你先躲到我后面去。”她瘖哑着声音道。
“不要。”要他躲到她后面?这种事他才做不出来。
“快点,我要用法力催动神珠,怕误伤了你。”她口气急促的催道,没时间去顾及他的心思。
说这什么话?好像他在碍她的事一样,但胡莱还是不太情愿的踱到了她身后,他清楚那串念珠的厉害,不想再被困一次,
“哼,妳该不会以为那串神珠能伤得了我吧?谈破邪。”
“能不能伤你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你妄用咒术害人性命,有违天心,黄萨南,我要代天收了你。”谈破邪神色一凛,将手中的神珠抛出,嘴里催动咒语,手里变换数个灵诀。
黄萨南不相信伏晓神珠能对他怎么样,神情轻松以待,等着时机抢回神珠,可随即他脸色大变,因为神珠竟散出无比的威力,震慑得他动弹不得。
待他想反应之际,他已被神珠束缚住身子。
“这怎么可能?”他不敢置信的用力挣扎,神珠反而束得愈紧,痛得他的脸孔扭曲起来。
“你说的没错,神珠对一般的人确实没有作用,但你的心早已进入邪道,身上连一丝正气都荡然无存,才会被束缚住。”她冷冷的开口。
见老贼被收服了,易铭大喜叫道:“破邪,快点帮我解了定身术吧。”
“好。”虚弱的走到他面前,她手比剑诀,催念咒语解除他身上的定身术。
“小心!”胡莱蓦然胆战心惊的狂吼出声。
一颗子弹迎面朝她射去,她堪堪及时侧头避开了,但紧接而来的第二颗完全避无可避,她的身子倏地被一道温热的身躯抱住。
仅是眨眼的时间,她的身上忽然迭上了令她感到吃力的重量,她本能的舒臂抱住胡莱,手在他的背心触到一股微稠的液体,她举到鼻间嗅闻,颤声开口--
“胡、胡莱!你有没有事?回答我呀?”
没有得到回答,她再抖着声音问:“胡莱,出声啦,别闹了,告诉我你没事。”
另一边可自由行动的易铭一拳朝杵在角落、暗中放冷枪的阿特士挥过去,“你这个该死的卑鄙小人!”那重重的击昏了他。
解决了阿特士,他回头一瞥,脸色倏变,胡莱背后心脏的部位被射了一枪,血从那个洞汩汩涌了出来。“……我立刻打电话叫救护车!”
“来不及了,”胡莱的声音虚弱的泄出,头枕着谈破邪的颈窝,浅浅一笑呢喃着,“大法师,这样一来,我对妳的感情算不算得上一生一世此情不渝了?”
“不--不要,我不要这样的一生一世!”猛地思及一事,她道:“你不是有那种灵药吗?快点拿出来吃呀,连当时快没气的我都能救回来,你一定会没事的。”她泪如雨下,惊慌害怕瞬间欺上整张苍白的脸庞。
“那种药我只有一颗,早知有今日,我该向胡峣多讨一颗以防万一的,可惜我没料到我会把药……”未完的话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