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把药怎样?你说话呀,胡莱、胡莱……为什么说到一半就停下来了……”她惊恐的唤着,伸手去碰他的脸,她骇然的嘶声尖叫。
“胡莱--不要死!别这样,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你醒醒,快醒来!我答应你,不要一生一世了,你能爱我多久我就跟你在一起多久!你听到没有?我答应了,你回答我一声呀……”
易铭走过来探他的鼻息和脉搏,“破邪,他已经……”见她这么伤心欲绝,他不忍直接说出更令她心碎的话来。
“易铭,快、快帮我把他送到医院去。”撑着他,她艰难的想扶他出去。
“破邪,他……”他实在说不出胡莱已经没救了的话。
“你还等什么?快点呀!”她怒嗔道。
“这……好,我来扶他吧,妳自己的脚也受了伤。”
“那快点,他的伤很重,不能耽误的,”将人交给他,她催道。
不忍说破,易铭选择沉默不语。
一旁却有人直接打碎她仅有的一丝希冀。
“谈破邪,他已经死了,就算到医院去也不可能救活他了。”黄萨南倒在地上,森然的凉笑,“听清楚了没有?他死了,到医院去也没用了,哈哈哈哈……”他痛得扭曲着脸孔更为狰狞。
“不--”一念闪过,谈破邪脑里迅即的掠过当时在墓室中,那道石门上的咒语--
凡擅闯这里,打扰到法老王安眠的人啊,以及打开这道石门,从这里出去的人,必会受到死神的报复。
“是诅咒!”她惊骇的跪倒地上,“既然这样,为什么我没有死?是我打开石门,解除那道禁咒的,我也该死不是吗?你让我死呀,让我死呀!留我一个人活着做什么?快呀,来夺走我的生命!”目盲的双眸不断滚出泪珠,她朝四周嘶吼,向死神抗议它的厚此薄彼。
“破邪,别这样!”不忍见她如此狂乱,易铭放下胡莱,将她搂进怀中。
“带我走呀,门是我开的,我也该死不是吗?快点呀,为什么不带我走……”她心碎的哭嚎着。
“破邪……”她脸上哀恸欲绝的神情令他心疼,易铭不知该怎么安慰她,他从没见她如此的失控过,那是一种椎心的悲戚,她果然对胡莱……
“哎呀呀,莱宝贝,你居然把自己搞得这么惨,我该怎么说你才好呢?”春风般轻柔的嗓音飘了进来,一抹人影跟着走进屋里。
易铭回头一瞥,霎时震愕住,无法置信地球上竟有这么风情万种、倾国倾城的绝色容颜,
阴暗的屋内顿时一变,胡峣宛如炫目耀眼的艳阳,也似风姿婀娜的月亮,照亮了四周,淡淡的暗香浮动在空气中,他行走的步伐宛如舞蹈般优美,来到胡莱身前,屈身在他鼻息和脉搏处探了下,风华绝代的脸庞勾起动人心魄的笑靥。
“还好,若是我来晚一步,你这条小美人鱼就魂断埃及了。”他取出一颗药丸捏碎,喂进他口中,非常粗暴的将他的头往后一扳,好让药丸顺着喉咙滑下。
皓白长指抵在他胸口催动药力后,起身时魅瞳淡扫一圈问:“是谁把他弄成这副鬼样子的?”音调温柔如蜜,盈盈笑脸勾魂摄魄。
除了目不视物的谈破邪,黄萨南和易铭都看呆了眼,一时失了心魂吐不出半个字来。
“那个瞎子妳来说。”他索性点名。
“他是为了救我被枪射中了,你可以救他吗?”谈破邪颤声开口,察觉到他的气息不同常人,绝望的心再燃起了希望。
“救妳?”宛如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胡峣细细打量了她须臾,“这家伙有这么善良吗?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他旋即再问:“妳是谁?”
“谈破邪。”
“是地上昏倒那个,和被一串珠子捆得动弹不得的老头干的好事吗?”醇柔的声音再问。
“嗯。”
“这样呀。”长指轻点白瓷般无瑕的下巴,丝绒般妖丽的艳唇抿出魅人的轻吟浅笑。“我正愁无聊,这下又有玩具可以解闷了。”手一挥,束缚在黄萨南身上的神珠顿时被胡峣收在手里,“这玩意还挺有意思的嘛,是妳的吗?”他轻睐谈破邪一眼。
“是我的。”
“先借我玩玩,等我玩腻了再还给妳。”嗓音一顿,他再道:“把他们两个给我带走。”
顷刻问,有两抹身影飞快而来,抄起黄萨南和阿特士后,再如鬼魅般一闪而出。
胡峣则弯身抱起了地上的胡莱。
察觉到他要走,谈破邪惊问:“你要走了,那胡莱呢?”
一声轻笑响起,“当然是把这个笨蛋带回去,要不,留他在这喂鲨鱼吗?”语声一落,人影已倏然消失。
“喂,你别走,你是不是有办法救胡莱?!”忍着腿伤,谈破邪一跛一跛的追到门外,但失去了他们的踪影。
易铭这时方如大梦初醒般的回神过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还以为自己作了个梦,梦见一个美得令人震惊的男人。
“咦,人呢,怎么都不见了?”
第十章
圣德岛四季如夏,岛上色泽艳丽的花儿终年绽放。
配合岛上原来的风貌,再经过特别精心的设计,岛上的风光犹如世外桃源,令人流连忘返、久居不腻。
岛的右侧尚有两座岛屿,一座被胡峣改成了野生动物园,莽莽的原始森林里充斥着他从各地搜罗而来的各类动物,连希罕少见的保育类生物都有。
另一座岛上则辟建了一座巨大的博物馆,收藏了价值连城的古董珍玩。逛完一圈至少要花上十天十夜,可见其品类和数量之多令人咋舌。
此刻圣德岛历来最英明伟大的岛主,兼胡氏一族的族长、惑爱学院的校长,正饶富兴味的站在惑爱学院至圣楼的顶楼,用望远镜眺望着动物图那端,与他心爱的鲨鱼竞泳的两人。
低醇的嗓音发出喟叹,“这个叫黄什么南和阿什么士的两人真是了不起哪,即使和我最厉害的小鲨鲨比赛,也丝毫不输牠们,唔,悦儿,妳说我该怎么奖赏他们两人呢?”他问向能干的秘书小姐。
立于他左后方一步的人,低柔甜媚的嗓音恭谨的回应,“动物园里有一处鳄鱼潭,不妨让他们去参观参观吧。”
低笑一声,胡峣赞赏的睇了她一眼。“嗯,也好,想必他们一定很开心有这个荣幸能参观我的动物园,让人送他们过去吧。”
“是。”她应道,然后迅即的取出手机下达指令。
瞬间,哔哔哔的声音响起,胡峣摩挲着无瑕的下巴,轻漾一笑。
“这家伙真是不知道什么叫死心哪,非得一试再试,真是学不乖。”
秘书薄唇略掀,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的静立一旁。
没多久,这半年来常上演的戏码又再次开演,气冲冲的人直接杀了过来,指着胡峣那张绝代风华的脸庞叫嚣。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放我出去?”
“哎呀,我说莱宝贝,你的健忘症怎么又犯了,好吧,就再提醒你一次好了,当初我们约定好的,你若没有在我给的期限内运回人面狮身像的话,就要留在岛上十年,不准碰任何巧克力,你记起来了吗?”轻柔的音调含笑的道。
“谁,谁跟你约定好的,话都嘛是你自己说的!”没有巧克力吃虽然使他难受,然而心底还有一个比想吃巧克力更强烈的渴望在高声吶喊着--
他想见她,好想好想,天杀的,再这样下去,他会被这种思念给逼疯的。
“好,那你说,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我走?”他试过了无数方法想离开,但是只要一到岸边,安全系统就会发出警示的声音,接着巡卫的人员便会出现,用非常客气但强硬的方法请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