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爹地比你还壮。”也许是那股书卷味,她总觉得他太过柔弱,以至于到现在她就是没办法教自己放心依赖他。
“你太小看我了。”
“是吗?”说也奇怪,有时候她会产生一种错觉——他不是水而是火,这是不是很可笑?除了这一刻散发出来的性感,他身上找不到一点属于“火”的特色。
“你过来。”
“干什么?”
“你过来就知道了。”
犹豫了半晌,斐郡瑷还是走过去,她一向抗拒不了别人的请求,只是有个先决条件——凡事把妈咪摆在第一位,现在的情况跟她妈咪一点关系也没有。
上官翼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他的手臂像铜墙铁壁,声音却依然温文儒雅,“你现在还会觉得我是个不堪一击的男人吗?”
“我……我没有……这么想。”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男人味。
“我想吻你。”
“嗄?”
直接低下头诉诸行动,他的唇舌缠上她的,火热的吸吮瞬间迷惑她的心智和感官,转眼间天崩地裂,他的手按捺不住的滑进她的T恤里,她如丝缎般的肌肤引人觊觎……
“你想对我们家郡瑷干什么?”舒云尖锐的叫声简直可以媲美冷水,热情的火焰瞬间灰飞湮灭,拥吻的两个人仓皇的分开来。
“真是乱来!”斐孟遥显得异常气愤。
“爹地、妈咪,你们回来了啊!”郡瑷惊惶失措的看着父母亲。
“还好我们回来了,否则岂不是天要塌下来了。”舒云越说越激动。
“妈咪,我们只是……”
“你闭嘴,这里没你的事。”舒云把矛头对准上官翼,“你倒是说说看,这件事你打算怎么给我们交代?”
“伯母的意思呢?”虽然衣衫不整,上官翼的态度却从容沉稳得像在谈天说地似的,舒云见了都不免心虚,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得硬着头皮,事关斐家的未来。
“你、你有没有打算娶我们家郡瑷?”
“当然有。”
“很好,你们马上准备结婚。”
“妈咪,你会不会太大惊小敝了?我们又没做坏事。”斐郡瑷越说越小声,因为母亲大人那双眼睛好像要把她千刀万剐。
“我不先防患未然,难道要等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吗?”舒云气得咬牙切齿,这丫头是不是犯胡涂了?胳臂竟然往外弯!
这下子该怎么办?斐郡瑷无助的看着上官翼。
“伯母,我明白为人父母的心情,可是我父母不在台湾……”
“我可不管那么多,为了安全起见,你们得尽快结婚,反正我们对婚礼也不讲究,你把婚事的细节交给我们打点就可以了。”
“劳烦伯父伯母费心真不好意思。”
“我们关心的是女儿的名誉,其他我们不会放在心上。”
“那就有劳伯父伯母多担待了。”
看到父母马上现实的变了脸,眉开眼笑的招呼上官翼坐下来讨论结婚的日子,斐郡瑷还真傻眼了,什么?她的终身大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吗?
第三章
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而已,她真的要结婚了吗?
斐郡瑗伸手轻轻触模镜中的自己,镜子不会骗人,她的的确确穿上白纱了,不过除了结婚礼服,她实在不像个新娘子,不但见不到喜气,还愁眉不展好像天要塌下来似的……
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我就知道,你会是最美的新娘!”上官翼悄悄来到她身后,他的手轻轻握住她的腰,目光凝视镜中的美丽佳人。
抬眼透过镜子看着他,斐郡瑷羞答答的道:“你来了。”
温柔的在她发上吻了一下,他开心的说:“今天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新郎。”
“你……”
“怎么了?”
咬了咬下唇,斐郡瑷还是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你用不着勉强自己娶我。”
“我看起来很勉强吗?”
“我不知道,可是你确实受到我父母的逼迫。”
“你不要胡思乱想,没有人可以逼我。”
她知道他这么说是在安慰她,而且男人就喜欢在嘴巴上逞强,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如此软弱,像她爹地就是这个样子,明明怕老婆,却总爱装模作样摆个架子。
“没有给你时间通知家人,你会怪我们吗?”
“没关系。”今天的婚礼对他而言,无非是先借此确立她的名分,同时给予他行使丈夫的权利,所以除了他在日本的亲人缺席,他也没告知自己最要好的三位朋友—邵离、乔新彦、梁康砚,因为他的婚礼是不容许如此草率了事,也就是说,他一定得带她回日本再结一次婚,到时候再正正式式昭告天下。
“你真的不后悔?”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你不后悔?”
“我为什么要后悔?”
“也许,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
“什么意思?”
“你别紧张,只是个比喻,我们相处的时间那么短暂,我一定有很多缺点还没被你瞧见,你难道不怕错看我吗?”
“谁没有缺点?我想这点并不是那么重要。”
“那就好了。”将她转身面对他,他轻声细语的安抚,“现在什么也不要想,放轻松点,相信我,一切都会很顺利。”
没错,她现在是可以放轻松,因为没有“结婚”哪来的“离婚”,等时候到了再来伤脑筋也不迟啊!
“新娘子别皱着眉,来,笑一个给我看。”上官翼示范的咧嘴一笑。
斐郡瑷勉强的回以一笑。
“你笑得这么为难,人家还以为你不愿意嫁给我。”
“不是。”不可否认,她是没准备好要嫁给他,可是她也不会拒绝嫁给他,她相信自己再也遇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
“那就为我当个快乐的新娘好吗?”
“嗯。”
“我想,大家在楼下一定等得很不耐烦,我们还是赶紧下楼吧!”
点了点头,她伸手勾住他的手,随着他下楼举行结婚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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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应该是两个人的甜蜜世界,中国有一句话说得很好——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压抑了那么久,等的无非是这一刻,可是……
半眯着微醺的眼睛悄悄打量不识相的姻亲们,上官翼眉头微微一蹙,他们似乎有意跟他过不去,先是以闹洞房为名尾随他们回他家,这个理由他勉强接受,不过他们霸在他的客厅不走也就算了,干吗还拼命的灌他酒?急着要他们结婚,却不让他们洞房,他们安的是什么心眼?
“好女婿,我们不干杯了,直接来一瓶。”斐孟遥惟有喝酒的时候最神气,他的酒量至今还没遇到对手,所以拼酒的责任自然落在他身上。
“好耶!好耶!”斐邵扬总会挑在适当的时候鼓噪吆喝。
“不行了……我不能再喝了!”上官翼一脸醉意的摇摇手,他是真的负荷不了了,他可不允许自己的新婚夜毁在他们手上。
“我们才喝了半打绍兴,不够瞧!”
“姐夫,我对你有信心,你可以拼过爹地!”
一个人一句,斐孟遥和斐邵扬今天可真是合作无间。
“我!真的不行了!”为了证明自己已经不胜酒力,上官翼干脆整个人往后瘫在沙发上,眼睛一闭。
“这怎么行?男人不可以这么没用,起来,今晚我们不醉不归!”斐孟遥不客气的朝他大腿用力拍打。
“对,不醉不归!”斐邵扬拍桌附和。
翻了一个身,上官翼把头里进沙发里,像是在对他们的喋喋不休提出抗议。
“好女婿……”
“爹地,我看他真的醉了,你不要再为难他了。”斐郡瑗看了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