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斐孟遥难得可以如此大声说话,“你们女人家不懂,这么一点酒醉不了人。”
“四姐,你不要瞧不起姐夫,他不会那么逊!”斐邵扬跳到上官翼身边,对他又拉又扯,“姐夫,你争气一点,证明给四姐看。”
“他明明就醉了嘛!”她一脸无辜的嘟着嘴。
“哎呀!新娘子不要话这么多,你自己先进房间休息,这里没你的事。”没有老婆大人的许可,斐孟遥哪敢自动喊“休兵”?
“没错,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如果不是妈咪派给他摇旗呐喊的工作,斐邵扬不会这么拼命的在这里凑热闹。
“你是男人吗?”斐心怡冷冷的损了他一句。
嘴巴一张,他却只能模模鼻子,如果他辩解自己是男人,岂不是承认他已经跟女人上过床了吗?如果让妈咪知道他已经跟女人翻云覆雨不知多少回合,她肯定没完没了,忍一时之气,得耳根子清静,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爹地,我看还是改天再来喝,时间很晚了,你们也该回去了。”斐郡瑷可不管他们的是非,更不想知道他们有何用意,她只是累得不想再耗下去。
“这……”他拿不定主意的望向老婆大人。
“我想他是真的不行了。”舒云终于出声表示意见。
主事者喊停,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虽然婚礼从简,又是在自己家里举行,但他们终究是从早忙到晚,现在每一个人都累得想倒头呼呼大睡。
“爹地,你可以帮我把翼扶进房里吗?”
“没有这个必要。”惊动他可就弄巧成拙了。
“妈咪,他这样子很容易着凉。”
“你进去拿条被子给他盖上就好了啊!”
“可是今天晚上……”
“好了,你不要忘了妈咪昨天晚上耳提面命的事。”
“我知道。”
这时上官翼突然翻了一个身,发出梦呓般的呼唤,“郡瑷……郡瑷……”
“我在这里。”她连忙靠了过去,不过他显然又进入沉睡状态,动也不动。
“妈咪,我们可以回去了吗?”斐心梦已经失去平日的优雅,不耐烦的拉整略显紊乱的秀发,她的美容觉时间快到了,再不回家养颜美容,明天早上肯定会有丑丑的黑眼圈。
“我们是该回去休息了,明早还有事情要忙。”舒云起身走人之际,不忘完成必要的交代,“郡瑷,行李先搁着,不用急着整理,还有手机开着,妈咪明天早上会打电话给你。”
虽然疑惑不解,斐郡瑷还是点了点头,明天早上的事留给明天早上再说。
三分钟不到,闲杂人等走得干干净净,斐郡瑷不禁大大喘了口气,这些人真懂得折磨人,她全身的骨头都快散了。
伸了一下懒腰,她转头看着上官翼,她当然不能让他睡在沙发。
“翼,我们回房间睡,睡这里很容易感冒。”她费力的将他扶了起来。
“我……不要喝了……”
“不喝了,待会儿你就可以好好睡一觉。”
费了好一番工夫后,终于,她把他安置在床上,不过也流了满身大汗,然而就在她准备转身进浴室冲洗,床上的人伸手一拉,随即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吓到你了?”他抱歉的看着她一脸愕然的样子。
“你……你不是醉了吗?”
“我是醉了,不过,还不至于不省人事。”不再极力保有温文儒雅的表相,他笑得像只诡计多端的狐狸。
“那……你要干吗?”斐郡瑷慌得冷汗直流,完了完了,她想不起来刚刚妈咪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你忘了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吗?”上官翼好笑的挑了挑眉。
“我……我没忘,可是……”
“你知道吗?”指尖的滑过她的唇,他毫不掩饰自己的,“你真的好美,我恨不得一口把你吞进肚子里。”
一张脸顿时红得像熟透的虾子,斐郡瑷心跳得好快好快,仿佛要蹦出胸口。
“不要怕,我向你保证,我会很温柔,”说完,他缓缓的低下头,眼见红润柔女敕的菱唇就要沦陷,她及时回过神来,并伸手挡住他。
“慢着!”
“亲爱的老婆,再慢,我们的新婚之夜就没了。”
“我现在全身都是汗臭味,我想先洗个澡。”
吸了吸鼻子,上官翼一脸满足的道:“我觉得你香死了!”
“今天晚上我们都累坏了,还是早早睡觉吧!”
“我们明天多得是时间睡觉,不急在这一时。”
“可是我很困了。”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斐郡瑷夸张的打了一个哈欠。
“这个你不必担心,很快你就不困了。”他色迷迷的眨了眨眼睛,一把拉开她挡在胸前的手,再次俯身向她逼近。
“你听我说,我还没准备好,我们可不可以过几天再做这件事?”
“我知道这是你的第一次,你难免会紧张,不过你相信我,你用不着准备,把一切交给我,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等等,我老实跟你招了!”
“什么事?”
“事情是这样子,我妈咪把我们的八字送到算命的那里合过,算命的说我新婚之夜不可以跟丈夫上床,否则会为夫家带来厄运。”
“我没听过这种事。”
“我以前也没听说过啊!”
“你相信?”
“我们全家都相信。”
“我不相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祸及你的家人。”
“如果我一意孤行,你会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吗?我只希望将来若出了什么意外,你不要怪我。”
沉吟了半晌,上官翼似乎打算让步了,“你要我白白浪费新婚夜,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你……答应了?”
“我有不答应的权利吗?”上官翼一脸委屈的反问。
斐郡瑷尴尬的一笑,她并不想拿他的家人来恫吓他,这是妈咪的主意,妈咪坚持不可以让他履行丈夫的权利,可她不清楚妈咪这是在搞什么把戏。
“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补偿我?”
“随便你,你要我怎么补偿,我都没意见。”
“这可是你说的哦!”
“当然。”虽然可以顺利月兑离他身下,她还是不敢待在床上,就怕他又改变主意,来个“饿狼扑羊”,“我去帮你放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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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第一天,天都还没亮,父母亲就迫不及待的把她从夫家载回娘家,斐郡瑷已经猜得到自己接下来即将面对的事,不过当真见着母亲摆上桌的离婚协议书,她还是免不了一阵错愕,为什么他们不事先知会一声?事情快得令她措手不及……
或许,她早该想到了,妈咪特别教她,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上官翼履行丈夫的权利,无非是想保住她的清白,妈咪毕竟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女人的身体应该属于丈夫,就她而言,第二任丈夫才是她真正的丈夫。
一比六,她不可能有任何“胜诉”的机会,况且这一家子人已经拜金、迷信到没有是非可言,她对眼前的离婚协议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还在想什么?赶快签咧!”舒云等不及的拿起桌上的笔塞进她手中。
“妈咪,这样子妥当吗!”她不认为有哪个男人可以忍受这种对待。
“哪里不妥当?”舒云理直气壮的反问回去。
“没有人昨天结婚,今天就离婚了。”她听过一夜,可不曾听过一夜婚姻。
“这种事在赌城常常发生。”
“这里是台湾。”
“这不是重点,你应该放眼未来永世的财富……我的天啊!光是用想的,心情就很难平静下来。”舒云仿佛已经看到眼前堆满了一天也数不清的钞票,一双眼睛激动得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