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版登入注册
夜间

吻上你的心 第26页

作者:席绢

沈拓宇一个字也不信。多年来他办过的案子比这复杂万千的都有。他过去的经验让他对这件事归纳出一点:这绝对是人口贩卖的案件,再不就是与卖舂集团相勾结,由台湾“出口”,“进口”到东南亚。

扁这事一旦爆发就足以让何仲平身败名裂,老死狱中;何况肯定他还有别的罪条,至少他妻子就死得很离奇!无缘无故吃安眠药自杀?早五年前已分居的妻子会在五年后还不堪丈夫风流而自杀?沈拓宇冷冷一笑。何仲平要告希康,只是为了转移众人注意力,掩人耳目而已。真是相当聪明,相当狡猾!一个能这么要尽天良无恶不作的男人,没有这些必备条件,是玩不起来的。

昨天,他割开水果刀的刀柄,在柄月复内发现一卷缩小底片,一切果如他所料,上头有一票女孩子的名单以及价码分出租与买断,有年限别与终生别——这是有力的证据;不过现在还不是抓他的时候。要关他,要判他死刑或无期徒刑之前,他要把何仲平所干过的坏事全挖出来。

真是的!他还一直小看台湾的犯罪难度呢!看来他是错了。现在的犯罪集团逐渐朝向国际化经营,愈来愈有管理理念,高杆得不得了。台湾这蕞尔小岛更是不能小看呢。

此刻,他好想见见希康!见见那个美丽又变幻莫测的女人。已经一个星期了。

戒毒所内的何文扬,面孔苍白瘦弱,全身微微颤抖,看来形销骨立:不过,比起一星期前,他好太多了至少现在他清醒的时候比较多,也不必靠药物来抑制毒发的痛苦,他已渐渐痊愈中。

“你是希康姊的男友?”何文扬打量沈拓宇。

“而你是媒人。”他难得一笑。

“你想知道什么?”他直接问。

沈拓宇紧盯着他问:“你父亲告希康贩毒给你,并且教唆你杀人。你有什么话说?”

何文扬咬住下唇,眼中闪着愤怒。

“他总是懂得先咬别人一口。”他看着沈拓宇。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我告诉你毒品是他给我的?他强暴过几个女人?”

沈拓宇摇头,这些小事不值一问。

“他昨天来看过你,说了什么?”

“他要刀,要我把刀子给他,湮没证据。他要用方法让我出去,要使我的行为看来无辜,想要把我犯的罪推到希康姊头上,让她当替死鬼。”他讽刺地说着。

“你怎么说?”

“我说刀子在半路去了,丢到一条水沟里。”他顿了顿,道:“但是,刀呢?警署没有,希康姊的公寓也没有。”

这孩子很敏捷,思考力很强,是可造之材!沈宇拓渐渐发现了这一点。

不过,他没回答何文扬的问题。

“他是你父亲,你有权利替他说话;不过我必须告诉你,他犯的罪足以判死刑而死有余辜。如果你再抖出你知道的,有雪上加霜的效果,可是没有更重的了。”

“有这么严重吗?顶多无期徒刑而已吧!”他不信。父亲不是好人,但他知道强暴、贩毒都不足以至死,他也只是小毒犯而已。大毒枭都没有被判死刑。

沈拓宇淡淡地开口:“你母亲是个事业有成的女人,你父亲的风流使得她全心全意在事业上。她有自己的世界,难道会因为你父亲多年的风流而想不开?法医报告她是自杀,但事实上据她死后手脚有被捆绑的淤痕研判,她是他杀的。”

何文扬瞠目!他一直觉得母亲自杀是父亲的错,因为那天父亲跑到母亲的住处与母亲大吼大叫。第二天,就传出母亲死了!可是他杀?父亲会狠毒到杀自己妻子吗?“你乱讲!”他大吼。

“用你的头脑想一想,合理地去思考,你就会得到答案。也许你母亲发现了什么他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遭灭口!”沈拓宇说着,想到一直令他疑惑的问题。“那天你杀你父亲时是在东明社区,是谁住的地方?”

“本来是我妈住的!”他已经无法平静思考,烦躁地叫。

“家具全都是新的?”那天去看时,发现所有的家具全是刚换不久。

“他说死人用过的东西有晦气,所以全换了!”

“那原本的家具呢?”他沈思。

“丢了!全被拆成碎片,丢了。”

这就是了!就差最后一个问题:“那把很精致的水果刀呢?”

“是我妈生前常用的,所以我才用它杀人。”他大吼,眼神全部狂乱起来,站起来扑向沈拓宇——是毒瘾,也是身心受震太多,需要发泄。沈拓宇一拳准确无误地击中他下月复,旋身一扭,何文扬昏睡在他的床上。

何仲平的妻子藏了他的犯罪证据,被发现了才被杀死。想必找遍全家寻不着底片的何仲平,终于想到那把刀也许就藏着他要的东西。因为他写的报告中没有包括凶器,所以何仲平才会去搜希康的公寓。有何文扬的误导,希康至少是安全了。

这实在不是她杨希康会有的打扮,她向来是美艳而风情万种的;可是,看看她,长发绑成两束辫子挂垂双肩,一件白色无领无袖的贴身T恤,配上一件短热裤,穿着拖鞋看起来清纯无邪又邋遢——老天!她已经忘记什么叫形象了。她拖着一条水管,淋着家门前的大草皮——现在才知道养个草皮也是麻烦得可以,天天浇水不说,还要三天两头就修剪。老女乃女乃见她饱食终日所以派了这个伟大的差事给她。真是体贴呀!炎炎夏日,要她抱着水管清凉消暑。成绩不错。不过,却换来自己半身湿透老实说,她宁愿去游泳池泡一天,即使嫌池水不乾净,就是浴白也好。

当机立断地关掉水龙头,才发现半开的铁门旁,倚着一身休闲打扮的沈拓宇,隔着墨镜不知看了她多久了。她竟然没发现他的存在,他那辆深蓝的轿车就停在门口,她怎么会没听到车声?

积压已久的怨气,一时之间全涌上心头,她冲到他面前,叉腰指着他鼻子吼道:“你不是很忙吗?大警官,来我这里做什么!好稀奇呀!你不是很忙吗?”

他心中暗暗记住以后要强制她不能穿白色的衣服,若是要穿也只能在家中穿,光给他一个人看。

穿白色已使得曲线若隐若现了,这半湿呢,效果更是吓人,可以很清楚看到她浑圆胸部的形状了。

“去换一套黑色的衣服!”他拿下墨镜命令着。

不是他命令的口气使她屈服,而是他眼中烧的欲火让她立刻照做。这男人就不懂得隐藏一些吗?这么赤果果的!而此刻,她是高兴的!她知道他会来。愤怒的假面后是期待成真的狂喜!他果然来了!不必言语表态,他的眼神、他的态度就是一副占有的霸气。若要此时说些什么甜言蜜语、久别重逢的话,就太生疏了,因为他根本表示了,他从不曾离开,也从不曾放弃背离她。今天再见是很自然的出现,她还是他的,永不改变。这么自大!这么骄傲!

真该上演一出移情别恋的戏码吓他,可是她又怀疑那会有用。想像得到他的反应是将某个倒楣鬼拆成碎片。一个星期未见,没有愧疚,表示出他坚定的忠贞,所以才会理所当然。那么,对于他的傲慢,她又有什么好介意的?她不也使泼了一下吗?

换好衣服,拿了一个纸袋下楼,轻快地上车后,就迎上沈拓宇疑问的眼光。

“你想去那里?”

“你家呀!上回伯母借我衣服首饰。我订做了一套要回送她,连同发簪。”她回答。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单击键盘左右键(← →)可以上下翻页

加入书签|返回书页|返回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