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我这么想,你却表现得这样!”她指控。挣回自己的身体,坐回座位,寒声道:“我辉煌的历史让你很高兴是吗?让你可以不必尊重我就加以侵犯是吗?”
“你闭嘴!”他不想听她说这些话。“你过去的历史与我何干!我反正是来不及介入了,现在再来耿耿于怀又能如何?我告诉你,即使你的过去纯洁如白纸,我今天还是会吻你!”
“别告诉我你不介意!”她心申百味杂陈。明白他受西方教育,对女性的贞操不会太在意:可是他毕竟是中国人,又是占有欲极强的人,说得再冠冕堂皇也缺少可信度。
沈拓宇叹了口气。
“有心想追求你的男人都会介意。你有胆有那种过去事迹,为什么怕追求你的男人会介意而对你存轻薄之心?是你的过去让你对我草木皆兵、处处防范。既然自己都那么介意了,又怎么会有那一段过去的产生?不是你心虚,就是根本没有那些事情发生。那些只是你的保护色。”
希康暗暗吃??于他的分析能力,他在用世俗眼光衡量她之前就用自己那一套逻辑推理判断她的态度了。
“你的意思是——你吻我是在追我?”她不信。
“似乎是!我的行动力向来不等大脑三思之后下达命令就擅自有动作。”对这么一个女人,看来也只有追她、娶她了事;他根本见不得别的男人看她。
希康心跳快了一拍。
“这么的三级跳?那有人以吻人开始追求的!太快了吧!”
他执起她手,轻道:“我的行事原则是:确定目标,立刻执行,达到目的,一分钟也不浪费,而且出奇制胜。”
她没挣月兑,只是深深探索他的眼。
“如果介意我的过去,就别轻易展开追求,我开不起玩笑。”她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这让她感到无助与不确定。她从没有这么没自信,这么惶恐过。
“如果能,我希望在那些事件发生前就出现在你身边——假如那些是真的话。我不会让任何人碰你;我会将你包成阿拉伯女人,藏在深闺,专供我一个人欣赏,独享。既然我现在才出现,就无能为力去改变些什么,只能从现在锁住你,为时未晚。介意,多少有;但还不至于到可以使我不注意你,或放弃你的程度。你以为如何?”他这次很轻地啄了不地的唇。
这就够了!这样的说法。他相当诚实,她看得出来。这种男人,也许就是她一直在等的!她微微地笑了。等着看吧!沈拓宇,如果我们有未来,你将会知道那些过去都是子乌虚有的事,而你会得到我全心的爱与意想不到的惊喜!希康心中浮上了愉悦。刚才的不愉快,两人都失控了,她对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反应过度,而他则是为他自己的感情感到愤怒!多奇妙呀!靶情就这么浮现了。
“你确定你是在办案,而不是假公济私地在对嫌犯下手?”她俏皮地问。
沈拓宇给她一个凶恶的神色。
“还不是你害的!我一世英名尽毁于此。”
在希康明朗的笑声中,车子再度启动。才一个下午的时间,他们由陌生到这般亲近:这感觉真是好。他们都是理智的人,也都不相信一见锺情;可是,才识得没多久光景,居然谈起恋爱了,真是不可思议!也许下个月她搞不好就是沈太太了呢!以沈拓宇那种掠夺式的行动力来说,很有可能。
何文杨毒瘾发作,下午我给移送到戒毒所,往后上法庭侦讯再提见,所以沈拓宇又送希康回公寓。
才一开门,希康就??呼了声,抓住沈拓宇的手。
鲍寓乱成一团,被翻箱倒柜得惨不忍睹。怎么会这样?这是一幢有管厦,外人不能轻易上来的。值钱的东西全在,有的东西被摔坏了:但是好西。她又没有什么仇人。
沈拓宇一言不发立刻打电话到警署派人来采集指纹证物,挂掉后,立扑房。
“衣服收拾一下,到我家或回你家——不——到我家比较安全。”
“我回自己家。家人会担心。”她收拾几件盥洗衣服,脑中不停地想:会是谁来她的公寓?门锁没坏。又是如何进来的?这里有什么东西是别人要的?
“显然歹徒没有找到他要的东西,那么你的安全堪虞了。”他大略看了下,注意到连小厨房内的菜刀也被丢得四零八落,这是十分没道理的。他眼睛眯了起来,心中若有所悟。
“那代表我必须藏好一阵子罗?”她有些浮躁。她一生的运气从没像最近那么背!虽然因此才有机会与沈拓宇的生命有交集,可是陷入这种扰人的麻烦中,未免太刺激了!她叹了口气。
“或许是我们小题大作了;这搞不好只是单纯的闯空门,没有其他意义。”这是她衷心希望,可是论点站不住脚。
他拿过她的行李,扶住她后脑倾身吻了一下。
“我们都这么希望;可是你知我知,那是不可能的。不妨将可疑人物列出来,何仲平可以排第一号。”
“他何必这么做?”她不明白。
“我会给你答案。”他搂她走出去。有些事,他必须好好想一想,当务之急是将希康先安顿好。
接下来几天,希康足不出户窝在家中。沈拓宇每晚打来一通电话问候,没有对她说明案情进行到什么地步,只是再三交代她不要出门。只知道没有官司了,但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即使她想出去透气也得再三考虑;现在她的官司问题倍受各方瞩目,光想到出门会被别人指指点点当怪物看,就没了那股兴致。
她开始想沈拓宇与自己。他们之间的感情发展得实在太快,快到有些事情来不及了解认知;这实在冒险。没有深厚的基础,恋爱谈得再轰轰烈烈也显得空空汤汤的,少了份真实感。尤其分开近一星期了,那种心悸情动因为空间相隔而逐渐冷却下来,所有发生的事就没有那种踏实的感觉,好像只是突发的游戏,过了,就散了。在电话中,听到他的声音当然高兴,但是千篇一律的问候却一次比一次感到生疏。对他的好感毋庸置疑;他对自己的关切也很清楚。这份不定的情绪,也许只想要求再一次的确定吧。因为她内心的热度已经消退了。
再分开更久些,它大概就成了“逝去恋情”了——时间与空间对情感的杀伤力是很严重可怕的。
上回他自希康那边带回何文扬行凶的水果刀,并没有缴回警署。声名狼籍的何仲平有多次强暴未成年小女生的案件;但强暴因属告诉乃论,受害人通常因为其他原因而没有告他;有的即私下和解,用钱打发了事。从四年前,他就大量培植所谓的玉女明星,开了演员训练班,召集国中小女生,尤以逃家翘课那一类的学生为主。有一、两个的确被培养成当红明星;但是,其他的呢?
近些日子以来,他着手调查何仲平的资料,发现他那间颇具规模的演员训练班,四年下来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学员是下落不明的。二百多人左右,这么多的人失踪,却没有人报案,没有人注意,自然有蹊跷处。再从调查局调来资料,上头的调查结果是那二百多人通常是早已月兑离家庭的不良少女,加入演员训练班学成后,自动要求被安排到东南亚一带发展,大圆星梦。东南亚一带,的确有何仲平旗下的表演团在各地表演,但人数不足四十个。而所谓的表演团也只是偶尔登台跳一些不堪入目的舞蹈而已。那么,其他少女呢?据说是因为出名无望,自己月兑队求发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