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鬈而略带棕红色的短发,很随意地在一层发油之下熠熠生辉,他那混了血——而且还一混就四种的五官,俊美得足以让全世界的女人为之“叹气”。
叹气原因有两种:一种是恨自己无法嫁给这个超级酷又帅的男人,另一种则是恨自己已经嫁人了。
单是瞧他那两道有菱有角又有个性的浓眉,还有浓眉下一双似绿又似蓝的深邃眸子,连天下最美的女人都会想去找个最有名的整型大夫来“如法炮制“一番。然而再往下看去,又直又翘又窄的“混血”鼻,实在是太完美了!
他那两片丰厚而性感的唇瓣,微呈菱觚形的嘴形,那是最令女性怦然心动的部位,湿润而带着微红的自然光泽,连“不月兑色”的口红都搽不出这么诱人的效果,而当他露齿一笑,不分男女,都会群起效行每天早晚刷三次牙的“护齿运动”!
他的俊逸英气和优闲神采,不但令女人为之倾倒,也会让男人个个都“改行”去当同性……呃,总而言之,他的俊美简直是毫无瑕疵、无懈可击。
当然,天底下没有十全十美的帅哥美女,天底下也没有十全十美的爱情,如果这其中有一样是十全十
美的,那么另外一样八成是留级或不及格,就像哥斯坦,在他十全十美的外表之下,他的脑袋里管爱情的那一部分,装的可能是浆糊。云洛忍不住这么想着,随后又情不自禁地一阵苦笑。
“哥斯坦,你到底在想什么?”她柔声询问。
“我在想蒙妮卡……”
“啊?!你这个夭寿短命的薄情郎,我这么千娇百媚、仪态万千、风情万种地坐在你旁边,你竟然还敢想别的野女人?!我今天跟你拼……”
扮斯坦急急打断她,“你先听我讲完嘛,别老是话听一半就开始发疯!我是在想,自从前两天在波本宫见了一面之后,蒙妮卡就告失踪,法国情报局也很着急,怕又会发生什么突发状况,所以我也……”
“你也很担心她?这是公的,还是私的?”云洛咄咄逼问。
扮斯坦招架不住地连声说:“公的!我发誓。但是毕竟同事一场,我也不忍心看她被以‘叛国罪’通缉捉拿。我刚才是在想,她会跑去什么地方?另外,还有……”
“还有什么?你快说!要不然我高跟鞋准备月兑下来了!”
她忘了今晚她穿的是双跑鞋?哥斯坦没好气地长吁一声,无限关爱地睇睨她一眼,轻声说:“另外,我是在担心你今晚的安危!”
“噢,原来是这个。安啦!有你在我身边,就是天塌了、山倒了、海枯了、石头烂了,我都不怕。”
“要是有一只大在你身边呢?”
“啊?!我没想到原来你是个人面兽心的……”
“不是我啦!我是说今晚宴会的男主人,尚肯恩。我们就快到肯恩堡了,我觉得有必要事先警告你一下。”
原来他也满会吃醋的嘛,这么怕她被人抢走?!她赶快摆出端庄娴淑的美妙姿态,羞答答地说,“你有话就直说吧!不过我可以向你斩鸡头提保,我绝对不会看别的男生一眼的!”
扮斯坦似乎松了口气,但是仍不放心地说:“如果要用几个字来形容尚肯恩这个人的话,其实也满简单的:他是个亿万富翁、老色鬼,外加大老奸,多年以来,他一直在暗中资助法国情报局的研究发展,但是他是有目的的,法国政府回报他的是,商业特权,对他所从事的船业不加以干涉、过问,他走私、偷渡和逃税的所得利益更多。”
“喔?那他今年几岁?”
扮斯坦闻言,差点把车开进山沟里。他炉火旺盛地回道:“你想嫁给他吗?要不要我当现成媒人?”
“人家只是好奇,问一下而已嘛!我是想,他‘事业’做这么大,又够资格当‘老’色鬼,那八成不年轻了吧?”
“你倒是猜得没错,他已经年过七十—了,终生未娶,情妇不少,所以他也没什么后顾之忧,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的权势越来越大之后,人人也霸占来越敬畏他三分的原因。”
云洛还是不太懂,一个搞走私的老色鬼,人家干嘛要怕他呢?法国政府又是干什么吃的?
“我还是不懂,像他今晚办这种‘大拜会’……”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让我这样告诉你好了,在法国,尚肯恩是情报间谍界的‘教父’,他还认识世界各地的许多名流富豪、贵族王公,所以连法国政府都要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年一次,他斥资举办豪奢的流水席,除了展示财威之外,更用来联络各界感情,而被邀赴宴的宾客叫,不乏一些全世界的最投机、最顶尖的间谍老手!”
云洛先是陷入一阵沉默,继而若有所思地说:“我二哥跟Z怎么没被邀请?”
“他邀得到那还得了?那‘东方组织’不就大公开了?像我被邀的身份是法国巨富佛兰克·林的独生子,而且你别演错戏码了,今晚你是我的‘表妹’!”
云洛心中很不是滋味,撇了下嘴角抗议道:“哼!又要人家演‘表妹’,那多没趣啊?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次参加鸿门盛宴的机会……”
“去年的盛宴,最后是以‘放烟火’收场!”哥斯坦似笑非笑地说。
“放烟火,好浪漫哦!”
“是噢!那些烟、那些火,是从十几辆客人的座车里冒出来的。间谍战哪有‘中场休息’的?随时都有人在勾心斗角、杀来炸去,谁知道今晚又会有什么好戏上场?”
趁着这个话题,云洛决定提出一个在她心中憋了好久的问题。她理直气壮地问道:“既然你也知道这一行是要杀来炸去,那你干嘛还那么‘死忠’?”
扮斯坦足足沉默—厂半分钟之久,然后才语重心长地喃说:“我也不想一辈子都这样,老兵不死,总该有退休的时候,说我‘死忠’,倒不亦说我是身不由己。像这次任务,我其实和法国总统意见不合,但是还是得奉命保护他的安危,追查地下组织的下落。”
“你可以辞职不干呀!”
“有这么容易好了。不过我已下定决心,看着‘东方组织’每个成员都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却还在出生入死当情报员,他们是为了个人理想和世界和平在打拼,但是我却是在‘替人作嫁’,为法国政府卖命,所以我也不打算跟他们一样。”
“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又是一阵沉寂,最后哥斯坦一鼓作气地说:“云洛,我知道过去没有很多时间陪你,让彼此更加互相了解,对你很不公平,为了你,也为了我们的将来,我打算在完成这次任务之后,便完完全全退出江湖,不再插手管情报组织的事。”
云洛内心一阵激动,喜出望外地说:“真的?!你真的愿意退出江湖?”
扮斯坦的千言万语化作一记坚定的石头,他叹了一口气:“我想为家里的事业尽一份责任和心力,也想有个温馨甜美的家安定下来,过着平淡而安定的日子!”
说着,他向云洛伸出一只手,云洛毫不犹豫地将它紧紧握住。
“你是温莎公爵,而我就是让你放弃江山的美人。噢,我觉得自己越来越伟大了。”
怕她得意过了头,哥斯坦赶快拉她回到现实。“当然,你不必像那个历史美人一样,离过两次婚才来嫁给我,而我呢,还得老兵‘不死’才行!”
然而云洛却丝毫不担心,也不害怕地说:“是福不必躲,是祸躲不过。只要我们辆心连心、手牵手,一起向前走,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呃,我是说就是死得很惨,我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