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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也有阳光 第20页

作者:水色

晚上,邱枫特意地凋了闹钟。

第二天一大早,闹钟才响了两声,她立即跳起身子,用两分钟时间洗漱完毕,再冲回卧室,一边穿衣服一边伸出一只脚轻踢温阳的,“起来起来,不然要排队了!

我不要排队!我订了下午3点机票!”

于是,温松第一次在睡眼惺忪的时候被最痛恨早睡早起的邱枫踢醒,再在一连串的吆喝声中完成洗漱穿衣套鞋一系列工作,因为他要和她注册结婚去……

十点正,邱枫左手拿着红红的小本本不停地拍打着右手,笑眯眯地走出注册处大门。刚迈出大门,她回头一望,发现温阳落后几步之遥,干脆扭转身子倒后走着朝他扬起小本本,“我嫁了!我嫁人了!炳哈!”

温阳笑着大步上前追上她。

邱枫“格格”笑着转身小跑。

“你再也跑不掉了。”温阳笑着叫道,“在今天之前,我还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蹩足的渔夫,用了八年时间也网不住一条泥鳅。”

“时间不是问题,因为成败决定于瞬间。”邱枫回头看着他小声说,“你是前生掩埋我的人。”

温阳眼眶一热,一手把她拥进怀里,“所以你记着下辈子要掩埋我。”

“会的,不过还得看你的表现。”

“还以为秋风轻爽不屑计较!”

“我只计较你。”

“多少钱一斤?”

“那要看还有多长保鲜期。”

“有什么好提议?”

“下辈子我不但看你还要盖你更要埋你,一人三责,总之不准别的女人觊觎你。”

“也好。”温阳叹了一口气,搂紧她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那么下下辈子由你倒追我,追足十六年。”

“一言为定。”

两人相视而笑,就在婚姻注册处大门口紧紧相拥,久久不愿分开。

半晌,邱枫装作若无其事地推开他,“好啦,你快回公司工作去,我四处逛逛买点东西。”

“那你肚子饿了就打电话给我,咱们吃过午餐后回家拿行李,两点再到机场。”

邱枫点头,走了几步,突然顿住脚步扭过身子,两只手背在背后笑着叫:“老公拜拜!

望着轻快而去的心爱女子,温阳轻轻按住装在衬衣胸袋处属于自己的结婚证书笑了。眼睛仍然望着远处搜索着妻子的身影,直至看见邱枫没入人群,才转身慢慢朝停车场走去。

才数天而已,他曾站在情路中间呼嘘不已,恍然间已娇妻在抱,是不是真有月老把红线缠了九九八十一个结再解开?以致他一不小心绊了脚?只是不知,曼红对他,究竟怀着怎么的一副心肠?

邱枫钻进路边的小店门边,脑袋伸到外面偷瞄温阳,见他神情落寞地站了好一阵子才离开,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想娶她想了八年,现下娶到手了居然一副强颜欢笑的茫然模样!真叫人生气。

不过,以她对温阳的了解,他应该是有心事才会这样的,会不会为了暴戾男口中的女人?

提起暴戾男,心中警铃大响,邱枫连忙掏出今早特意塞在手袋里的太阳帽包住整个脑袋,又用太阳眼镜遮了大半边脸才敢从店子里走出来,吓得一旁的店员一脸戒备地瞪着她。

她急急奔至马路边招了辆的士,直朝位于大利街的梅宅驶去!

再见梅瑰的念头这些天不时浮现。是她提醒了素不相识的自己,不要让幸福轻易溜走。邱枫非常感激她。

邱枫渴望聘请梅瑰助她开导一个女子,一个她素未谋面,也不想谋面,却真实存在的女人。

就像梅瑰提醒自己一样去提醒她。

女人天生敏感,宿命之说,怎么也能起到一点作用。

第七章

邱枫站在梅宅大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那个女孩和上一次一样刚好想出门,穿戴齐整跳来开门把她让进里间,“听故事听上瘾了?呵呵,很多人都这样啦!你慢坐。”

然后朝里间大声叫,“妈,我出去啦。”话毕一溜烟去了。

邱枫坐在沙发,举目望了一眼,因景物而衍生的感觉和上次来时一样。心里暗暗奇怪,怎么都这么古板,简直像彩排一般。那梅瑰会不会像上次一样泡香茶给自己喝?

她舌忝了舌忝嘴唇,那香茶味道很不错,一会有得喝一定要求添杯再添杯。

等她在大厅坐够了,梅瑰才如上次一般,敲着高跟鞋慢慢从里间晃出来,笑吟吟地问道:“原来是邱小姐。”

正胡思乱想的邱枫连忙慑定心神,“是啊是啊,梅表姐你好。”

“你来得正是时候。”她笑了笑,也没解释这个“正是时候”包藏什么契机,就转身向厨房那边走去。

邱枫也不以为意。

半晌,高跟鞋声再次响起,邱枫抬头一看,梅瑰捧着一个小托盘,上面一支一尺来高的珍珠细颈玻璃瓶子,内中一抹红色摇摆不定,如同她今天穿的桃红色裙子。“当当”的鞋声伴着拖至脚眼的裙摆有节奏地摇曳,仿如跳着飘逸的舞蹈。

这个奇特而美丽的中年女人,究竟用什么去堆砌人生?

可惜温阳也所知不多,只知道十多年前,梅表姐正是一支红梅苞欲放,明求暗追的人多得不得了,把一于同龄姐妹气个半死。

不知是不是外貌太过出众的女孩脑袋容易产生化学作用,轻易把脑浆转换成浆糊。美丽的梅瑰放着英俊多金的绝世好男人不嫁,硬是要嫁给一个撑着拐杖走路并穷得叮当响的木匠。这男人家里有一个双目失明的老母。梅瑰曾因为当义工的缘故,替那老妇人清洗过床褥。

后来,两人传出结婚的消息,姨父姨母几乎被活活气死。梅瑰却坚持非此残君不嫁!若再有人拦阻她的话,她就离家出走永远不回来。姨父姨母惧怕起来,只得捂住眼睛当少生个女儿随她嫁去。

新婚前夕,梅瑰曾对她母亲说过一句古里怪气的话——十年后,他和婆婆都会离世,那时我会回来。你就让我任性十年吧。

盯着神色淡若的女儿,梅母只觉一道寒气从腰门火速朝全身流窜!或许心头隐有忌讳,或许她真的听得不甚明白……却因心里惊异,不敢再说些什么。

梅瑰与那男人婚后的第二天,一家三口便离开了村子。十年后,在一个圆月当空的晚上,她突然出现在自己母亲的面前。那个时候的她,据说穿着一身白衣白裙,高雅出尘,已经三十岁的年纪,却美艳如十年前离家时的模样。

然后,她朝目瞪口呆的母亲说,我回来了。

姨母傻在当场,在几近昏厥之时又听得女儿说,我报了他的恩义,从今天起我就是自由身了。

两个月后,她突然无声无息地到孤儿院收养了一个女孩子,怜爱得像亲生一般。父母也不敢询问,就怕她又说出什么这个女孩是她前生的女儿之类的怪话。半年后,梅瑰偕同女儿到外国居住多年,直至今年年初才回到香港,还是她主动联络温阳的。

对于当年丈夫的事,她从不与人提及。温阳只知道梅表姐消失那十年间,在外国某地成为一名极其成功的催眠师。

他说他相信梅瑰的确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她每在说话时总是微笑,声音柔美如清泉,散发着一种淡然平静的气息,微妙地影响着周围的人。悲欢离合,于她眼中只是五五分成,该怎么对待并不是重点,因为她可以据当时的心态,微妙地改变着结果。

这么一个自小胸有成竹,淡然自若的女人,她怎么活,在别人眼中都能显露出独特的品味和不凡。

“这是我自酿的红酒。”梅瑰把小托盘轻轻放在茶几上,优雅合腿坐在沙发上。她今天没有盘起头发,长长的黑发披散两肩,脸上不施脂粉,一身桃红的衣裙令陷身沙发的她越显慵懒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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