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想不到父亲情书写得这么好。”拓尔眼光落回泛黄的情书,边看边说。“但是,不知是写给谁的,信中没有提到对方的名字……”
“艾薇拉……”芙亚反射性地答。
拓尔怔了怔,纳闷地望着芙亚。“芙亚,你对艾薇拉姑姑似乎有偏见。”
“我根本就不认识她,怎么会有偏见?”芙亚反驳,“这封信藏在首饰盒中,那只首饰盒是你父亲准备带到中东送给艾薇拉王妃的。”
“怎么可能?你没看见这信是以英文写成的吗?如果信是给艾薇拉姑姑,何必用英文?他们俩用挪威文沟通不是更好?”
听完芙亚的推理,拓尔啼笑皆非地模模她的头。
“也许他想避人耳目。”
“避谁的耳目?那位中东王储吗?如果是防备他,用挪威文不正好?懂挪威文的外国人可没几个,但是,英文大部分的人都懂。”
芙亚拧眉。“这的确是个谜,可是,这封情书放在首饰盆中,如果不是……啊!”她尖叫一声,猛然想起。“除非,除非地故意误导我,这首饰盒根本不是给艾薇拉的……”
“谁误导你?”拓尔兴味盎然地望着她。
芙亚转转灵活的双眸,“你的母亲。”她露出吊诡的笑,倏然明白了很多事。
“也许她记错了。”
“也许她故意诱导我走上歧路,故意拖延我发现真相的时机。”
拓尔一听,哈哈大笑。“芙亚,你该不会以为我妈妈弄沉了船,害死我父亲吧?!”
芙亚心头一震,“奇怪,我怎么从没想到这一点呢?”
拓尔丢开信函,哭笑不得地抱住她,“我就知道,让女人接手调查,实在是大不智。”他从她手中取饼相片,随手放到一旁。“你这满脑子幻想的混血女孩,我真服了你,竟然有办法把沉船事件当成侦探小说。”
“等我找出真相时,看你还敢不敢取笑我!”芙亚嘟嘟粉唇。
“我拭目以待。”拓尔揶揄地道。
“哼。”芙亚不理会他的挖苦。
“对了,你父亲究竟发生什么事?为何你会冒名顶替?”他问出猜测许久的问题。
芙亚眸子黯了黯。“我爸爸生病了,他不能够下水,我们急需一百万英镑,否则我们的祖传古屋就会被银行没……”
“噢,原来如此。”拓尔同情地说。
“你千万不能怪我爸爸,这诡计完全是我自己一人想出来的。”芙亚露出少见的楚楚可怜模样。
“我知道。”拓尔相当能体谅她的心情,柔声地回答。“海人足个享誉国际的专家,他向来以正直刚毅的性格和卓越的专业能力著称,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噢,拓尔,你真明理。”芙亚情不自禁地搂住他的颈子。
柔情万千地凝视他。“如果我们能一直保持现在的和谐气氛,不知有多好!”她满怀期待地说。
“我们往后都会如此,”拓尔咬咬她的耳朵,然后,他的唇再度覆上她的。
壁炉中扣跳跃的火光染红拓尔的脸庞,蕴满柔情的脸孔显得更加英俊动人,那双蓝眸犹如映着夕霞的海洋,缠绵又绮丽。
芙亚合上双眸,心头小鹿乱撞。他的唇瓣原本有些冰凉,然而不到几秒已变得火热。当他伸出舌尖探索她的辱瓣时,有了经验的芙亚自然而然张开双唇,热情地回应他。
他那双有力的大手游走在她玲珑的曲线上,然后,他绕到她尖挺丰满的双峰,温柔摩挲着。芙亚申吟几声,全身酥酥柔柔,软绵绵地瘫在他怀中。
她的舌头与他的交缠一起,互相舌忝舐,互相汲取彼此的浓情蜜意。
宛如柴薪遇上了火苗,热吻一发不可收拾,两具火热的躯体紧紧贴在一起,在铺着地毯的壁炉旁滚来滚去,火光摇曳的木屋内,盈满急促的喘息声……
拓尔边吻她边月兑掉她的上衣。芙亚的手反射性地模索他衬衫的钮扣。情火愈烧愈烈,紧拥的身体滚动得像浪花,一件件衣物被褪了下来。
拓尔撑住芙亚柔若无骨的身子,定眼一看,身上血脉几乎要爆炸。
“宝贝,你好美!”他冲口而出,贪婪的目光徘徊在她晶莹美丽的身躯。
“嗯……”芙亚娇羞地垂眼。
拓尔抚模她的脸庞,火热的唇攫住她粉女敕如蓓蕾的小嘴深深吻了一记,然后顺着她迷人的曲线一路往下吻。他的嘴吻到她脆弱敏感的胸前,他有力的手指摩挲她最私密的处女地带,神秘的欢愉宛如浪潮,一波波淹没了芙亚,芙亚情不自禁地申吟,晶莹的身躯不停地颤抖着。
拓尔抬挪她修长的双腿,高大的身躯朝她挺进……
芙亚紧紧抱住他,在狂野的尖叫及奔放的律动中,二十二岁的她终于体验到灵肉合一的滋味……
第六章
我的心肝,我的宝贝,我的爱!
龙船远离了风景如画的卑尔根,一望无际的碧海落满惊心动魄的云霞,如此绚丽,如此壮阔,却又如此缠绵……让我不禁想起了你,忍不住想与你分享这一刻的悸动。在不久的将来,我俩将会相拥欣赏这片灿烂的落霞,这是挪威独有的美景,世界上再没有比它更美丽的天空。
说不禁想起你其实并不恰当,因为你的倩影无时无刻不萦绕在我脑海,不管我做什么,我的嘴在讲话,我的眼睛看见的都是你温柔动人的脸孔,耳朵听见的都是你悦耳多情的声音。
噢,爱人,你是我的心、我的灵魂、我的生命,分离后我才彻底明白,我这一生不能没有你。
我经常想起分离前的那一夜,那夜的深情与缠绵,是我今生首次感到灵肉合一的幸福。当你交出你的爱时,我也献出了我的心。如今,我已履行当初对你的承诺,龙船一分一秒地越过海面,我正一寸—寸地朝你靠近;我将以这艘龙船迎接你,带你回到到挪威,这隆重的仪式相当接近我们维京相先迎娶新娘,你应知道我对你有多深情了吧?
等待令人心慌,我将在每个黄昏写一封信给你,向你倾诉我心底无止境的仰慕,直到船靠了岸为止,这些信都将收藏在一只精致的首饰盒里,盒中有我为挚爱的你精心选的蓝钻首饰,那副光华璀璨的珠宝将会衬托出你不凡的气质。
噢,我羞涩的小爱人,我对你的爱就像天空中的星辰,数不尽,说不清,写不完。
在这漫长的航行中,除了写信之外,我还要以情歌和声音表达我对你的仰慕,尽我所能来感动你的拓尔写于爱的初航日。
一九七六年十月十六日
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跌宕起伏,拓尔一遍遍念着父亲生前所写的情书,芙亚窝在他怀中、合眼聆听充满浓情蜜意的字句。
朗诵暂告一个段落,拓尔拿起身旁的咖啡杯,边啜边问,“你还想听吗?我可以再念一遍。”这已是第六遍了,再念一遍,他整封信都会背了。
芙亚懒洋洋地吐了口气,连眼睛都没张开,就点点头,嘴角满意地往上翘起。
拓尔放下咖啡杯,清清喉咙,再度为地朗读这封泛黄的情书。
炉内的火依然哔剥响个不停,光线黯淡的窗外不时传来树枝被雪压断的声音,偶尔间杂着飞鸟清脆的啼叫,宣告朝晨已经来临。
昨夜缠绵数度后,两人沉沉入睡,最后,芙亚被饥饿唤醒,她才想起自从昨天早餐后,就不曾再吃东西。于是,饿得没有力气站起来的她只好推醒拓尔,拓尔从里面搬出了咖啡、干粮、罐头等食物,又从屋外摘进几粒莓子,就着炉火吃了一餐丰盛的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