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亚吃完后,便懒洋洋地窝在拓尔怀中,要拓尔念情书给她听,她愈听愈着迷,拓尔则心甘情愿地一次又一次念给她听。
拓尔又念完了。
“还要听吗?”他揉揉她的发、宠溺地问。
“你休息一下吧。”芙亚大发慈悲的说。
“我以后会再念给你听。”拓尔连忙承诺。
芙亚掀掀眼,朝他妩媚一笑。“你为什么不学你爸爸,说你会每天念一次给我听?”
朦胧的眼眸转着迷离的柔光,那是爱人常有的光芒。她已经不再是个少女,而是个女人。
她的眼神令他心荡神驰,他忍不住搂紧她。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找倒宁愿每天和你,以行动表达我对你的爱。”他吻吻她的唇,边呵气边说。
经过了特别的一天之后,老拓尔对她而言,不再是一直葬身海底的白骨。微妙的情愫不停地滋长,几乎占满了她的心头,逝世二十多年的人在她心头扎了根,重新活了过来。
“浪漫有什么用?龙船在他写完信不久就失事了,对方根本不知道他为她写了这么多情的信。”拓尔的眼睛黯了黯,心头有些酸楚。
芙亚挪高身子,伸出右手搂住他的颈子,让他把脸偎在她胸前,温柔安慰他:“别难过,我一定会为你找出龙船失事的原因。”纤柔的手指轻轻摩挲他古铜色的颈背。
“你们家一定很幸福吧?”拓尔抬眼凝她,眸中充满了羡慕。
“嗯。”芙亚点点头。“我妈妈是个温柔娴慧的东方女性,具有以家为重的美德;我爸爸不但是个爱家国家的新好男人,还是一个忠实的丈夫,他这一生从不曾做出任何对不起妈咪的事……”芙亚警觉地打住。她如此夸赞父亲的忠实,似乎凸显了老拓尔的不忠与风流,她还是少说为妙,免得刺伤拓尔的心。
“真好,有爸爸、妈妈爱,真好!”拓尔凄凉地笑了笑。
“你父亲虽然早早过世,可是你还有母亲呀,她一直没有再嫁,应该是为了你。”芙亚心疼地道。
“她是为了她自己的事业才没有再婚。”拓尔表情不变,冷冷地说道。
“喔?”芙亚好奇地瞪大眼。
“父亲在世时,我们一家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奥斯陆,那时母亲虽然不算慈爱,但是她还记得有我这个儿子。然而父亲过世后,她就把我扔到卑尔根来,丢给管家爱德华照顾,当时,我唯一的功能只是让记者拍照,当她宣传照中的配角。”
“噢,可怜的拓尔。”芙亚心底升起一股慈祥的母爱,她抱住他的头,轻拂他的发,喃喃安慰:“我会好好爱你,我会好好疼你……”
“将来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孩子过相同的生活。”
“我知道,我知道……”芙亚亲亲他的发,胸臆间滚动着澎湃的激情,她突然好想嫁给拓尔,好想为他生个孩子,给他一个温暖的家……
中午时,大雪稍停,芙亚打开窗户一看,外面已成一片银色世界,不仅地面覆满了白雪,连松、柏、桦、枞等树,也都披上雪白的外衣,有些枝桠还结了冰条。
“芙亚,我们恐怕得在小屋中待上好几天了。”
拓尔打开木屋的门,望着银色世界叹道。“雪这么厚,山路都被堵死了,贸然下山很危险,况且,我们离奥丁神堡太远了,万一途中遇到暴风雪,可就不妙了。”他望望芙亚,仿佛在征询她的意见。
芙亚一听,不禁暗暗高兴。“既然这样,我们就留在这儿吧。”
上帝,她喜欢这种安排。这样她和拓尔就有更多独处的机会,两人可以甜甜蜜蜜过几天,深入了解对方。
“小屋中储存了充足的食物,不会饿着你。”
拓尔揽住她的腰,深静的蓝眸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现在,你想做什么?”
“哼,你该不会又想……”芙亚看他笑得那么贼,警觉地问。
“你说呢?”拓尔拦腰抱起她,使力踢上了木门。
“可是,我要堆雪人!”
“明天还有机会。”拓尔抱着她倒向壁炉前方的地毯上。
“嗯……”芙亚还想抗议,却被拓尔吻住了嘴,火热的吻像炉中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不到五分钟,芙亚就把想到屋外玩耍的念头远远抛到脑后。
不久,她已完全沉醉在炽烈的欢爱中……
雪花不再飘落,气温迅速回升,山上的积雪融得很快,三天后,拓尔和芙亚恋恋不舍地挥别小木屋,共骑一匹马,踏上返回奥丁神堡的归途。
沿途风景秀丽异常,红透的枫槭等树夹杂在长青的松柏之间,醉人的红叶一路飘个不停。
黑马疾奔,白马在后嘶呜,雀跃追赶;两人两马皆陶醉在晴朗的秋光中。
每走到山径转弯处,芙亚总会情不自禁地回头,试着寻找小木屋的踪影。
这几天,她和拓尔在山上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他们不但一起堆雪人、打雪杖,还到森林中采没有被雪冻坏的莓子。更好玩的是,她还学会了挖松露,拓尔把寻找松露的诀窍教给地,然后他们展开挖松露竞赛……
在这样单纯、快乐的日子中,拓尔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芙亚发现拓尔原来最个极度渴家的男人,和外界流传的谣言很不相同。
“如果你喜欢,我们可以经常回艾薇拉姑姑的小屋去住上几天。”拓尔见她频频回首,连忙安慰。
他的体贴今她感到窝心,她仰起脸朝他一笑,原来艳冠群芳的面孔,更加妩媚动人。
当灰石城堡庄严地出现在远方的山头时,芙亚心头一震,竟然有了回家的感觉。
她还记得初次见到奥丁神堡时,曾被它冷峻磅礴的气势吓得忐忑不安,然而才短短几天,她对奥丁神堡就有了完全不同的感觉,世事变化真是奇妙。
嘶嘶的马鸣声引起门房的注意,他们一抵达花园广场,屋内就涌出一群兴奋的男女。
芙亚随意看了人群一眼,蓦地,她的眼光像聚光灯般亮了起来……
“上帝!”她轻喊一声,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谁。
拓尔率先下马,他看也不看围观的人群一眼,转身伸出双臂,亲昵地搂住芙亚的腰,温柔体贴地抱她下马。围观的男女互看几眼,似乎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震惊过的芙亚直愣愣盯着人群中那两张熟悉的脸孔,诧异地合不拢嘴。
一向犀利的拓尔似乎没发现芙亚神色有异,他搂紧她的腰,旁若无人地亲亲她的额头,丝毫不在意仆人们的眼光。
仆人们一哄而散,边走边窃窃私语。喷泉旁还杵着两道身影,他们呆呆望着亲密相拥的芙亚和拓尔,震惊的程度不亚于芙亚。
拓尔仿佛没看见喷泉旁那两名陌生人,他捏捏芙亚的腰,含情脉脉地说道:“宝贝,我们进屋去。”
听似低柔的声音,在沉静的空气中起了放大的效果,不但芙亚听得一听二楚,连杵在喷泉旁的男女都听得—清二楚。
“少爷!”爱德华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背后,神色尴尬地说:“前面那两位是……”
“妈咪!”芙亚猛然惊醒,她挣月兑拓尔的手朝那对中年男女狂奔而去。
“爹地。”
梳着发髻,身穿淡紫色中国服的关秋水和老公对看—眼,迟疑了一下,她还是张开双臂拥住迎面奔来的女儿。
芙亚在母亲怀中磨蹭了几秒,然后转移阵地投入父亲结实的胸怀,亲热地吻吻父亲的脸颊;劳勃也报以热烈的拥抱。
“妈咪、爹地,你们怎么来了?”芙亚拉住母亲的手,从头到脚仔细打量着母亲。
妈咪挥身散发出古典婉约的女人味,她的秋天症候群似乎已经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