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帮忙吗?”
“不用,我已经习惯这么高的橱子了。”她赤着脚爬到凳子上,熟练地打开橱门,然后将高低不同的瓶罐一一地排列。
在她弯身拿各式调味料时,式样保守的长裙因这个动作而上拉,露出粉女敕的两只小腿。罗汛在她身后着迷地注视着藕色的玉足,突然很能体会古代女人将脚藏起来不让人看的理由。
原来,漂亮的脚踝和小腿真的能让一个男人想入非非啊……
“果然是饱暖思婬欲……”他喃喃地自我解嘲。
“什么?”她回过头问道。
“我说,妳的厨房整理得又干净又整齐,比起来,我那边的厨房简直就像台风过境后那么乱。”他眼睛连眨也没眨一下。
“我喜欢自己的东西有条有理。”她不疑有他地说道,同时端详着橱子里的用品,突然觉得不满意,决定将所有的东西按照大小重新排列。
罗汛一派悠闲地欣赏着她的身段,认为这样一个小女人在厨房中忙碌个不停是幅相当美的画面。几天的相处下来,他注意到她的举手投足间有一种极女性的优雅气质,却又同时蕴含着一股少女的羞涩;尽避她努力地让自己显得干练精明,却又无法成功地掩饰天性上的单纯无邪。对他来说,这种奇妙而矛盾的组合令人心动。
他发现自己正自私地希望只有他一个人看出、并且欣赏在那刻板外表下所隐藏的甜美特质。
“妳约会的对象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撇开思绪问道。
她手上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下来,考虑着该不该将这种事向一个相识不深的人透露,但随即认为没什么关系。
“他是个银行职员,人很老实,个性也很稳重、可靠。是一个同事介绍的。”
她的语气令他满意,显然她并未陷入疯狂热恋当中。一个沈浸在爱情里的女人不可能以这种实际的语气描述心上人。
“你们在谈恋爱吗?”他对着她的背影确认。
“我跟他正打算稳定地交往下去。”
“我问的是,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那有什么差别?!”她倏地回过头,突然感到有些生气。“我们对彼此都有好感,对事情的看法很相近,而且他具备了一切好男人的优点。我是个成年人,对我而言,谈恋爱就是两个个性契合的人在理性的情况下、以婚姻为前提在交往。”她随即补上一句:“他也跟我有同感。”
“妳打算嫁给他吗?”
“呃?”她怔住。“我们才刚认识没多久,现在说这个还太早,至少得先交往个半年、一年才行,不过他是个很有潜力的丈夫人选。”
“所以只要是具备了妳所谓的『好男人』的条件,任何男人都有可能成为妳的对象?”
“可……可以这么说。”奇怪,为什么他的话听起来很合逻辑,却又不太对劲?
“听起来真是不怎么浪漫啊……”罗汛直视着她,淡淡地说道。
“浪漫是千彤那个年纪的女孩,或是我那些不切实际的家人才会作的梦。”
“妳说的也有道理。”他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眼神却显得莫测高深。
她不自觉地闪避他的凝视,回头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我猜妳大概把什么时候应该结婚、婚后应该生几个小孩、什么时候买房子、在几年之内付清贷款等等事情都想过了吧?”
她思索片刻,确定他不是在取笑她之后才开口。
“那当然,人生本来就需要规划,这不只是现实上的需要,也是一种对你自己和对未来的家庭的责任。”基本上,沈家就是缺乏这种认知才会陷入一种无可救药的混乱状态,但家丑不可外扬,没必要向他解释太多。
罗汛沉默不语。此时他眼中所见,是一个努力压抑自己的感情,并一再要求自己做“正确”的事的女人。在倔强表相之下的那丝脆弱牵动了他心中的某个角落,也使他更加想要让她体验一场真正的恋爱。
沈千渝强迫自己专心地整理橱子,但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能感应到背后的视线。她直觉地知道他的双眼正追随着自己的每一个动作,而那让她万分不自在。
懊是暗示他离开的时候了。
她一面在心中盘算着说辞一面转过身子,脚下的凳子因那突来的动作而摇晃起来。她惊呼一声,两手本能地胡乱舞动想要稳住重心,但身体终究还是失去了平衡,惊慌之际,她只有闭上双眼等待着可怜的臀部吻上地面。
然而,想象中的惨状并未发生。
她先睁开一只眼睛,然后睁开另一只,发现自己正稳稳当当地被罗汛用双手抱着o
“我还以为妳已经很习惯站在那么高的凳子上了。”他促狭地对她笑道。
“那是因为我刚刚心里在想别的事,所以才没……没注意……”她的声音愈来愈小,因为根本就记不起来刚才心里在想哪件事。
她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过罗汛的长相。他不是典型的英俊小生。他的五官深刻而略偏粗犷,脸庞黝黑而线条有力,那总是带着笑的明亮黑眸,与经常上扬的薄唇为原本冷硬的轮廓添了一股狂放不羁的魅力和一种男性特有的自信。
此时此刻,那对漆黑的瞳中闪着一种深邃而奇特的光亮。
结实的胸膛正挤压着她的臂膀,几天前所撞见的那具健壮的男人身躯不期然地浮现脑海,她感到自己的心跳跟着急遽加速。一波波的体热这时透过薄薄的T恤传至她身上,如当头棒喝般敲醒了她的神智--
她仍旧躺在这个男人怀中!
“你……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她心神不宁地别开眼,费力地又挤出一句:“谢……谢谢。”
一定是让那些爱作梦的家人荼毒太久了,现在连她都开始变得不正常了!
罗汛默不作声地将她放下,很快地又恢复了那种不正经的调调。
“我救了妳一命,妳是不是该以身相许啊?”
“神经病!”她白了他一眼,耳根子处仍忍不住隐隐发热。
“问一下而已咩……”他满月复委屈的嘀咕着。“不然我就退而求其次好了。”
“呃?”她不解地抬头看着他。“什么退而求……唔……唔……”剩余的字在瞬间化为乌有。
他猝不及防地攫住她的唇,轻柔又带些霸道地品尝着那两片柔软。他的双手连碰都没碰触到她,而她却像被无数的隐形绳索从头到脚地束缚住,丝毫无法动弹,所有的思绪也宛若被某种机器一下子抽空,只剩下茫茫的一片空白。
那是个短暂的吻,却挟带着强大的威力。在他撤离时,她仍只是瞪大了眼睛、樱唇微启地呆立在原地,整具身躯被嘴上残存的那种麻麻的、酥痒的感觉不可思议地震慑住了。
罗汛好心地轻托起她的下颔,替她把嘴巴合上。
“不烦妳了,我要回房间去了。”他说。
“……”她无法作答,脸上只有满满的不敢置信。
“对了,妳不介意的话,我想要用一会儿浴室。”一个冷水澡应该有用。
罢才软玉温香抱个满怀,那股甜甜的杏仁味又刺激着他的感官,使他忍不住一亲芳泽,若不是他还有那么一点点叫做“良心”的东西,肯定当场就把她剥光吞下肚里了。
哎……人家说的没错,男人果然多是靠下半身在思考。他提醒自己,追女人最忌心急,而对她这种道德观念极重的女人更应该谨慎些。一天一小步已经够了,聪明人会在这时候乖乖地回家睡觉。
“噢……”她终于慢半拍地发出了声音,然后整张小脸胀成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