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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倒数两三秒 第42页

作者:素问

他仿佛听到惊天内幕,不敢置信地屏息,“你拒绝了他……为什么?”

“他不够喜欢我,我也不够喜欢他,当然不能在一起。”我白了他一眼,“不是你让我答应你和他拜了要告诉你吗?你不是很有信心吗?你不是可以赶走我身边很多男生吗?为什么关键时候退缩?我误会你、离开你对你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吗?”

“不是的!”他大声反驳,见我瑟缩了一下,忙不迭缓和情绪,“我只是很生气很嫉妒佟逸,也很……无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什么做什么都让你发火难过,所以回来了也不敢……找你……”不敢?这个大蛮牛也有不敢的时候吗?我侧过身,刻意不看他此刻的表情,“那天下着雨,我要给你打伞你也不理我,你还和辛小雨走了……让我一个人淋雨,后来去野游,我咳嗽得那么厉害你也问都不问……我……我……”

“日臻。”

低低切切地呼唤让我浑身一颤,那有力的胳膊便将我整个人拉进怀中,那股子让我怀念许久的味道重新围绕鼻尖,让我激动得热泪盈眶,埋头啜泣,“为什么要欺负我?明知道我想见你、想听你话说,可你就是不理我,我、我讨厌你!”

他转过我的脸,不安地吻去那些越来越多的泪,继而转向微张的唇。

当他吻我的时候,我恍然理解哝哝当初和靳鸣吵架的心情,原来爱恋也有重量,陷得越深,思量越重。

只有在他怀中,我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一份甜蜜与满足。

我柔顺地闭上眼沉醉于热情,下意识一搂他的腰,不小心碰到了手背上的针,疼得低叫。

“怎么了?”沙瑞星紧张兮兮地上下打量。

“针。”我羞赧地低下头。

他抬起我的手端详了老半天,吁了口气,贴在自己脸上呢喃:“还好你没事,日臻,以后不准再喝酒了。”

“又是命令吗?”我不动声色地问。

“你恨也罢恼也罢,我都不准!”他的神色凝重了,“与其看着你出危险,不如让你对着我发脾气!”

“大蛮牛……”我轻轻碰了碰他的颧骨,“那天救我的人是不是你?”

沙瑞星一眨眼,没说话。

“我好像听到你当时叫我,还有……”飞快地瞄他一眼,“抱着我的感觉……”

“哦?”他的嘴角微扬,“我抱着你什么感觉?”

“是不是你啦?”我嗔怒地瞪他,“不是你,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在我又要发火的前一秒,他终于点了一下头。

我闭闭眼,还是怒了,“我掉下去就是因为腿脚抽筋才游不成泳,你没准备地往下跳,难道要和我陪葬吗?”

知道他是救人心切,我仍是后怕,我死了家里还有月月,爸妈顶多难过一下就算了,他呢?他可是沙伯伯一家的独苗啊!

“难道要我先运动再救人?”沙瑞星定定地反问,“我已经忍了好久,从汉城回来那天,刚拔了牙不能开口,后来去翎湖玩,看你和佟逸他们有说有笑,我怕一开口会气跑你,破坏气氛,可你坠湖,我……怎能不管?要死,两个人比一个人好。”

拔牙?

我突然想起那天他肿起的脸颊,“你不是胳膊在比赛受伤了吗?我以为你去医院是看胳膊的伤,拔牙是怎么回事?”

他有些不大自然地咳嗽了一声,“智齿啊,牙床附近发炎,不拔会影响周围的牙,不然我也不想拔的。”

我忍俊不禁,“羞羞,你怕拔牙呀!”

别看某些人个子大,毛细血管倒是很敏感,小时候他的牙太好了,第二批牙出来第一批还不肯掉,结果被沙伯伯带去我外婆的口腔医院,硬是打麻药拔了下来,那是我惟一一次听到大蛮牛喊疼。呵呵,不料他都二十多岁了,又要忍受智齿的再次骚扰,难怪沉着脸没理我。

“你还笑。”

沙瑞星的脸孔依稀与童年重叠,非常的……可爱。

“没、没有。”我摇摇头,勉强坐起来,直起身子去模他的脸,“疼得说不出话?现在好了没有?还疼不疼?”

他目不转睛盯着我,徐徐说:“疼。”

我皱着眉凝视他的两颊,揉了揉,“你又不吃糖、刷牙又勤,为什么会发炎?”

“因为你老是不肯接受我,害得我上火,急怒攻心。”他小心避开扎针的手,不着痕迹地环住我的腰,“影响了我正常的新陈代谢。”

“好像很严重啊……”我配合他演戏,“那怎么办?”

“补偿我的损失。”他收紧了胳膊,眼神也变得格外深沉,“包容我的脾气,接受我的感情,从此对我全心依赖。”

“那我最近也不好过啊,又是生病又是伤心……”我转了转眼珠叹息。

“我受到惩罚了。”沙瑞星的下巴点了一下手肘,“中秋节为了救一个从长椅上摔下来的男人婆,不慎拉伤了关节,在重要的大赛上发挥失常,这样够不够?”

“伤是那天造成的?”我眨眨眼,哀伤地垂下头,“我就知道无缘无故你怎么会输?你看,我们根本是一对冤家,还没和你在一起就把你害得那么惨,如果真的好了,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所以你不肯爱我?”他打断我的话,垂目质问。

“我……”我犹豫了,内心极力拉锯。

“我也不想再勉强你。”沙瑞星松开手,转身的同时沉沉低语:“算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咱们也许真的是没缘——”

“沙瑞星。”

“嗯?”

在他扭头的刹那,吻住了他的唇,轻若蹁跹地在齿间诉说:“爱。”

他抬眼,那明澈的眼眸中,呈现出异彩的色泽,那一眼,饱含了许多年以前的坚定,许多年以后的执着,让我甘愿为之沉迷,为之苍老。

爱?太难懂,就像容祖儿的一首歌所说,我一直很懵懂,早已遇到所爱却不明白,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些事,不是经历了分别的痛与拥吻的美,我还会傻傻在原地徘徊,寻找那个不知什么时候到来的白马王子……

他是我独一无二的爱恋,谁都无法取代。

第十章勇敢说别离(1)

病人就是好,可以尽情撒娇,住院期间,在我的眼泪攻势下,沙瑞星终于答应周末带我去看他在学校外打工的地方。

今天也算80路公交车运气好,第一次在路口没遇到红灯,此次每个路口遇到的都是一路放行!鲍交车到了东市另一个区的某间寺庙门口停下。我打量一番,只见正门匾上横书三个大字:德孝寺。两旁分立着“国家佛教协会”云云的竖匾,还有一些卖香火佛饰的小商贩。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拉拉沙瑞星的袖子,“你不会想不开要出家吧。”

“怎么会?”他大笑,“别怕,沙家还要靠我继承香火。”

“谁管你们家的香火!没正经。”我羞红了脸。

他拉着我从侧门走进去,看门的人看到他似乎习以为常,并没有收票、阻拦什么的顺利通关。

寺庙里的人很多,香火鼎盛,我来不及看那些佛龛,就被拉到一个香客稀少的院落,但是这里也有许多人——工人——那种搬运工,每个人都在来回运一大车的水泥、砂石袋,然后辗转推至一处正在维修的大殿前。

“小沙,来了?快点,刚才头儿点名还找你呢!”有个工人看到沙瑞星,热情地招呼。

沙瑞星点头应声,迈步就去。

我一把拽住他,瞠目结舌道:“你在这里打工吧?”

“这里赶施工任务,薪水很高。”他淡淡地向我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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