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纯柔著实地吓了一大跳,立即戒备地面对他,不过,她并不打算与他正面交锋。
想要离开,他却伸长了右手阻去她的去路。
“别走!”
“你要做什么?”舒纯柔让他给吓乱了心绪。
他微扬起嘴角,不过却没点笑意,看起来挺怪气的。
“我是舒先生的保镳,你是大小姐,我怎敢对尊贵的你有任何不敬的举动,嗯?”
他的话,字字带威胁,不须她动手,光听他鬼魅般的话语,就够她六神无主了。
“你让我走,我不会将你今天的行为告诉我爸的。”
版诉舒右昌?他根本不怕。现在的他,可是舒右昌借刀杀人的筹码;没有他,舒右昌还有本事除掉黎翰洋吗?不过,他现在也真没空陪她玩。
“要走,走吧!”
“真的可以走了?”她怀疑。他突来的慷慨颇为可疑。
“不想走是吗?”他有些不耐烦地恐吓。
“不、不、不,我走,我马上走。”语未毕,人已快步离开。
秦沐阳眼底泛著异样的神采盯著她的背影,也不知他心里究竟有何打算。
舒纯柔飞也似的跑著,不敢回头,一心一意只想快点月兑离那姓秦的炽人的视线范围。
当她觉得可以停下来的时候,早已气喘吁吁,宛若绵羊遇到豺狼,在魂飞魄散的死亡关卡踅上一回。
再加上佣人琴姐又在半途无声息地拦住她,她更是花容失色的。
“小姐,您怎么了?”
一声细小的倒抽气声,显见她的失措与惊慌。“你……”
“大小姐,我是琴姐呀,您怎么了?”
她不由得怨怪起,琴姐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挑这个节骨眼出现。她已吓飞一半的胆,加上她突然冒出的声音,那颗不甚强壮的心脏几乎让她给这么吓破了。
“我……你……没事,我没事,你也没事。”她失去责备人的力气了。
“大小姐,你——”琴姐被她搞得一头雾水。
“没事,我说过了,不是。”不给她搞清楚的机会,舒纯柔已消失在楼梯间。
琴姐望著她的背影,心里犹自纳闷著。
舒纯柔一回房,心底一阵的不安……会不会,他没收到?会不会,福婶没送出去?不会……一连串的假设搞得她就要精神错乱了!
“不行,我一定要通知他,再迟可来不及了。”
明知是烂法子,但她实在无法可施了,匆忙下了楼,招来佣人。
“贵叔人呢?”
“他在车库那歇著呢!”佣人答道。
谢过女佣,立即赶往车库方向,但在走道上,她即被拦下了。
“大小姐,你要去哪?”
她定下神来,自然地说道:“我要下山,贵叔人在哪?”
“那老头调到厨房去了。”那人轻佻地说。
调到厨房?他可是个司机耶!
“那现在是谁在开车?”
那人流里流气地表示:“就是我。”
“你——”瞧他模样,有驾照吗?“不,我要贵叔载我下山。”
他左晃晃、右走走地来回她面前晃动,还不时上上下下盯著她瞧。
“大小姐,我阿财对你们舒家来说可是大材小用,我还觉得委屈得很咧!你现在还在我的面前要别人开我的车,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副流氓混世太保的模样,打死她,她也不敢让他载她下山。
就在他们僵持不下之际,秦沐阳又出现了。
“阿财!”
那名唤做阿财的男子,一见他来,立即唯唯诺诺地活像条哈巴狗似的,又是摆尾又是点头,恭恭敬敬地唤道:“是……秦先生。”
他的目光扫向舒纯柔。“大小姐,你来车库做什么?”
阿财立即抢话:“她说她要下山,还不让我开车,非要那叫阿贵的老头送她下山。”
要下山?他冷冽的表情没有丝毫人味。
“你要下山,做什么?”
质问、逼问,他除了这些外,他还会什么?舒纯柔气呼呼的抗议:“这可是我家,你们这些外人凭什么……凭什么处处限制我?”
秦沐阳浮上一抹冷笑。“说限制,那可就失了厚道,我们的工作是保护你。”
“保护?那就太谢谢了,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我爸更不用。”
他不以为然地嗤鼻。“需不需要,那得况且问你爸,而不是由你来做决定。”
饼分!他实在太……咬咬下唇,舒纯柔跑回屋内,拿起电话筒拨了电话:“喂,我找黎先生——”
在对方未来得及答话之前,已遭随后而来的秦沐阳按下切线。
舒纯柔气得大吼:“你做什么?”
“你休想打出任何一通电话,尤其是与黎翰洋联络,那更行不通。”
舒纯柔气忿父亲良知被蒙蔽所做出的决定,不过当前她的敌人则是秦沐阳。
“你不是说过,你不过是我爸的保镳吗?那你凭什么越职侵犯我的自由?你是吃了熊心豹胆了吗?”
难得一见的淑女发飙,不但没有惹怒他,他反倒是以看戏、欣赏的心态观看著。
舒纯柔知道斗不过他,只好撂下狠话:“你别以为没人可以制得了你,我可以报警抓你。”
他敞开双手,戏谑地说道:“欢迎。”
狠角色毕竟不同于小□NFDC4□喽,舒纯柔既不想、也不敢和他计较,转身便上楼,但他——“别再做小动作,你的一举一动全在我的掌握中。”
不理会他的威胁,打挺腰杆回房去。
门一关上,趴在床上的她是欲哭无泪的。眼见明天便是翰洋的生死关头日,她却想不出一点帮忙的法子,怎么办?怎么办?
认清父亲的居心,看透了那一票流氓的“鸭霸”,心里直为黎翰洋及涂媚担足了心。担心他们明天是否能够度过危机四伏的一天,更害怕他们会遭到毒手……她实在无法负荷失去他的痛苦,尤其在知晓施以毒手的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后,她更是无法原谅自己的罪恶。
暗下决定,若果黎翰洋真的遭到不幸,她亦不愿苟活了!随他而去,算是向他告罪,也当是为父亲的行为赎罪吧。
黯然的神色与坚决的打算,除了此路,她是别无它路可走了。
※※※
临行前,涂媚为黎翰洋准备了全套式超薄防弹衣,是国外进口的高档货。可别小看这件轻薄的防弹衣,内含玄机可是不能小看的。
“喂,你做什么?”
涂媚竟然亲自为他更衣,此举可吓坏他了。
她闷不理会他的啰嗦,仍是我行我素地为他穿上这件特殊的保命衣。
“涂媚,你……”
他还真的不是普通的烦耶!冷冷地丢下一句:“保命用的。你可以住嘴了吧?”
也怪不得她的口气差,碰上这么啰嗦的男人,就算那每天睡一个钟头的萧大美人也要发飙了,更何况是一夜无眠的她,自然,她的心情更是好不起来。
模拟了一夜战况发生时的应对方式,以及如果计划失败时,最后如何护主……一脑子的A计划、B计划、C计划,让他这么一烦,如果烦得她那颗金头脑错乱了,届时,后果他可要自担了。
黎翰洋也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非常时刻打乱阵脚,只是,她要他怎么做时,也该给他个理由,绝不能叫他像个傀儡似的任她摆布。
“这样,可以保命?”他才不信,一件薄薄的衣服可以保他的命;再说,台湾目前所见的保命衣不过是背心,而且又是厚厚的一件。像这件这么薄,行吗?
涂媚对他不以为然的表情大感好笑,没见识也不知要收敛,还先入为主地看不起这件薄薄的特殊防弹衣。
“当它发挥作用时,你就知道了。我保证,它的价格绝对与它的功能成正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