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夫人聊了两句,如此而已。”余海峰拧着眉解释,威猛的相貌令三夫人受了一惊。
“若果真如此,你何必生气?明明是做贼心虚!”三夫人强撑起气势,继续咄咄逼人。“将军前来作客为何会误闯书房?你既已误闯,自当尽速退出,以免惹人嫌话,但将军显然并未这么做;再说,你们能有什么好聊的?莫才女冷若冰霜,会肯跟谁聊两句了?我瞧余将军是见咱们弟妹貌美,起了色心吧!”
“三嫂为何定要辱我清白?!”莫雨桐动了怒。三嫂说余海峰起了歹心,岂非表示他已染指于她?!
“那你说,你们聊了什么?”
“我的丈夫就要投身沙场,生死交付余将军,我便不该关心吗?”她气红了眼眶,今生最大的难堪便在此刻发生。
大厅上一时沉默,众人瞧莫雨桐激动气愤、理直气壮的模样,心下都信了几分,可……
三夫人悻悻然又道:“你是口才了不得的才女,怎么说都有理,可你如何证明你的清白?”
“没有就是没有,你要我证明什么?!”
“我余海峰当天立誓,若曾轻薄梆夫人,愿遭五马分尸、天打雷劈。”这几句说得铿锵有力。他很清楚,红杏出墙的女子绝无活命的机会。更何况,他们真的是清清白白的。
“将军大人的誓言,只怕已经被方才的行为给打了折扣。”三夫人冷笑。
“够了!”葛翔终于出声。“我相信余将军的操守。”
尽避葛翔如是说,但莫雨桐心知众人的疑虑未能尽去。人言可畏,一旦她提不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日后谣言将使葛家一家人抬不起头来做人。她早已备受煎熬的心翻绞着气愤与羞辱,其他人相不相信她不管,但葛翊……他为何不发一言?她朝他望去,眸光坚定而幽怨,但那幽魅的眸子却令人解读不出任何意绪。
“我真的没有!”她一字一句地道。“若要一死方能表示清白,请赐我一尺白绫,只求保我清白之名。”
“桐丫头,毋须如此,老身从头到尾都信你。”太君锐利的眼光射向三夫人。这度量窄、妒心重的女人,竟敢在葛府兴风作浪。
“要证明清白还不容易?”葛翊终于说话,语调依旧寒淡,他踩着俐落的步伐走向厅心,冷笑道。“这白绫怕也要叫人说成畏罪自尽了,娘子怎会糊涂若此?”这句句带刺的言语,明显指向三夫人。
她柳眉一蹙,倒要瞧瞧他有何证据。“小叔神通广大,倒是让我们瞧瞧你有何证明啊?”她扬起妖媚的假笑。
莫雨桐突然领悟了他的意图,惊恐地瞪大眼睛,面无血色,只能摇着头往后退,美眸祈求地看着他。“不,你不能这么做!”
此举何异饮鸠止渴??但那俊冷的脸上却异常坚决。
“到了这地步,你别无选择。”葛翊轻柔的低语,宛如暗夜鬼魅的催魂魔音。
他手一伸,迅速撕裂了她的左袖,雪白的玉臂上,一点刺目嫣红诡异地招展。
莫雨桐赶紧梧住乍现的春光,强烈的羞愧让她再也无颜抬头。他为何非得在众人眼前揭穿这残酷的事实,昭告大众他从不肯触碰她这个不情不愿娶来的妻子?!而她却必须在他离去后独自承受指责的目光!他怎能这样待她?!
“那是什么?”厅中起了大骚动。
“守宫砂!”见多识广的太君怒震手杖。“混帐!你们俩成亲数月,为何桐丫头仍是完璧?!”
这果然是铁证如山的证明,只是太出人意料了。一时之间,大厅一片沉默,只闻低浅的呼吸声。
“你们立刻给我圆房!明儿我亲自检查!”震怒的太君下达通牒,扥着柺杖离开吵杂的大厅。
众人在葛翊阴沈不善的脸色下,全都识相地回避,心中只有一个巨大的疑问——难道葛翊有问题?否则怎会忍得住不碰如花似玉的美人?
“你达到羞辱我的目的了?你满意了吗?!”莫雨桐抬起汪汪泪眼,委屈地控诉他的残忍。在泪水溃堤前,转身奔回私属的空间。
梆翊尾随着她的步伐。其实他并非逼不得已才揭露他俩的私密,而是卑鄙地把握这个机会,迫她接受他,成为有名有实的夫妻。
若要比试唇枪舌战的工夫,他有上百种说辞能够证明妻子的清白,会相信她偷汉子的人脑筋才有问题!哪个男人见到她不会头昏脑胀,进而攀谈几句?可他一句话也没替她说,只因莫名的妒火中烧,气愤觊觎她美貌的一干男子。余海峰竟敢去碰她的手肘!
然后他的脑海就飘闪过这个念头,想放弃时,却触及她坚定的目光,他该死的想要她!逼她接受现实是当时唯一的想法,于是,终于在众人面前揭穿这件事。
他不得不承认,冉诚说对了。自小渴望自由自在地高飞,却在遇上她之后,甘心束缚在她手中,日后就算身处边疆杀敌,心依旧会牵挂在京城。而他也不得不承认,只要她开口留他,再坚定的决心也会屈服在她的细语下。
方才的情况,仿佛为这样的矛盾与煎熬找到了出口。他无法守在她身边却不相属,他无法远离她而不牵挂,那么……就迫她接受他吧!
他走入房内,掩上门扉。矫颜消着晶莹的泪珠,强烈戳刺着他的胸口。她坐在床缘低垂着螓首,纤影柔弱得让人心生怜惜,他静静地陪坐在她身侧,一时无语。
莫雨桐抬起泪眼,愤然地凝睇他。“你让我以后拿什么脸见人?我情愿你给我一尺白绫,好过遭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没那回事,会遭人指点的是我。”他轻轻抚去她颊上泪痕。
“受指责的永远是女人,你用不着骗我!”莫雨桐怒吼,女敕嗓却依然娇婉诱人。见他仍是一副无动于衷,她忍不住抬起粉拳捶落在他坚硬如铁的胸膛上。“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那不是恨,是无边无际的委屈,她唯一能发泄的对象也只有他。
他俊脸微白,健臂一收揽紧了娇躯,将粉拳收制在两人之间无处用武。他托起她粉女敕柔美的下巴,冷声道:“再恨我、再不愿意,我还是你的丈夫!”
他猛然封堵了她吐出无情话语的小嘴,舌尖深探,汲取她的温热香甜,沉醉在甜美的触感下。
莫雨桐晕眩地闭上眼睛。这样冷漠的人,吻竟如此火热、温柔。他刻意的引诱,瞬间夺去了她所有反应能力,体内燃起一把熊熊烈火,直欲将她烧融。她只能软瘫在他怀中,没意识到迅速被解开的衣衫已悄悄滑落香肩。
他的唇舌往下探落,大手抚遍每一寸细致肌肤。她不自觉抬起素指,烫贴着他不知何时已月兑去束缚的火烫果胸,体内蔓延着一股难言的燥热,双臂自动攀上他肌肉纠结的肩背,他的力量、他的雄健令她自觉渺小,却情不自禁偎贴向他。
剧烈的矫喘与情难自抑的吟哦满足了他的心,更激发他强烈的渴望。他扯落娇妻最后一件蔽体的衣物,将她压向软床的同时,大手覆上了丰盈酥胸,唇舌跟着缓缓下探。触目所及,她的每一分、每一寸都是他的,完完全全属于他……
天性的矜持勾发深切的羞涩,她紧紧闭上眼睛,承受着被他抚触诱引的激热情潮,一股莫名的骚动,渴求与他毫无间隙的贴近。
“雨桐……”他的唇回到樱桃小口上,语调因激情而不稳。
交缠的身躯令人羞窘,莫雨桐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却立刻陷进了意外深幽热切的双瞳。葛翊稄巡着她的每一丝细微神情,确定没发现丝毫抗拒与勉强后,终于放下了最后的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