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二哥不在,他的责任小弟我电只有义不容辞地承担起来了,不如就由小弟一同前往吧!”袁河寄兴冲冲地道。
“免了!”百抗天连考虑都不用,一口回绝。
“这事等你长大了再说吧。”冉诚笑道,宠溺地抚抚他的头。
“我已经不是孩子了!”袁河寄鼓起腮帮子顿脚道。“有我跟随一旁,也好帮三哥逢凶化吉啊!”
“我瞧你会帮我逢吉化凶才是真的。”百抗天好气又好笑地哼道,他的逢凶化吉莫不是用桃木剑烧符纸作法吧?他的脑海中已经浮起那个景象了。
“哼!三哥实在太看不起人了!你别以为你长了满脸胡子我就没法帮你看相,小弟我特地为三哥此行卜了个卦,你一生劫难无数,眼前就有个攸关生死的大劫,须得更小心谨慎,凡事低调些方能避过此劫啊!”袁河寄道。
“小白脸,你敢触我楣头,欠揍是不是?”百抗天瞪了他一眼,见袁河寄吐了吐舌头立刻躲到冉诚身后,他也不禁笑了出来,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四弟,他也不知该觉得他可爱还是可恨。
“你们俩别一见而就斗,寄弟说的也没错,你凡事小心总是好的。”冉诚淡淡道。
自从听了冉诚带来的任务后,颖青一句话都没说,此行的凶险她无法想像,然而她不允许自己担心他,就算他死在外面也是罪有应得的,不是吗?而且……而且像他这种祸害会遗千年,没那么容易死的,没错,要他的命哪有那么简单?
这种事她根本不必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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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装出发的日子转眼间便已来到,百抗天带了一小队人马准备下山前往河南,而颖青当然知道百抗天压根儿就没打算带她同行,今日一别便是她上山之后首度的分离。
“四当家留下,抗天寨大小事务由四当家全权负责。”百抗天将大家集合在大堂,临行前亲口授予大权。他这次只约莫带了二十个手下及隋神医随行,颖青不知道跟往常相比这算多还是少,但对抗天寨的守备来说其实并无多少差别,最大的不同只在主帅换人罢了。
“这段时间以来,颖青丫头跟老夫学了不少医术,要是有谁染了伤风、月复痛或需要安胎等小毛病,尽避找她看病医治。”隋神医对前来送行的大伙儿道,但所有人都露出宁死不屈的神色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前些日子的泻药已足够教他们怕上十年了。
人群中,百抗大的目光朝她望来,对上了她专注而沉默的凝视,他扬起了俊朗的笑容道:“我不在的期间别拆了抗天寨,行吗?”
颖青俏脸紧绷,抿着唇道:“我尽量。”
百抗天哈哈大笑,领了属下便转身下山,颖青凝望着他的背影,数度启唇想唤他却始终无法开口。她不允许自己叮咛他路上小心,更不允许自己问他几时回来,她不该等待,更不该担心!可是……为什么她看着那个人群中渐远的背影,胸口却燃烧着一股莫名的冲动?!
直到再也看不见那渐远的背影,她的胸口仿佛也跟着空荡荡的,一颗心不知遗落到了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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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自己又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她忍不住苦笑了下,没有百抗天的抗天寨仿佛少了许多生气,事实上她几乎无时无刻都会想起他,午夜梦回枕畔空虚时则感到分外地冷清,心绪莫名地纷乱,镇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然而翻遍了医书,却没有一帖医治失心的药方,她只能失神地整理药材,直到薛忠平闯入,打破了这份静谧。
“郡主。”他温和地唤道。
颖青抬起锐眸射向他。“什么事?”
“郡主,你是金枝玉叶,实在不适合做这种粗重的工作。”他蹙起眉替她打抱不平。
她冷淡地别过头继续工作,懒得理他。他忍不住又道:“郡主难道想一直待在抗天寨吗?大当家对你并不好,难道你没想过回荣王府,重拾以往养尊处优的生活?”
他这番试探的问话令她蓦然想起那日他鬼祟的行径,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打着什么主意?于是她淡淡地一笑,道:“想那么多有什么用?抗天寨守卫严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家又能有什么办法逃走?”
“如果郡主真有这份心思,在下……在下就有办法帮助郡主离开抗天寨。”薛忠平激动得微喘,双目也发亮起来。“如今大当家不在寨中,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你为什么要冒险帮我?”颖青秀眉微挑淡问。
“其实不瞒郡主说,在下乃是荣王爷派来打探郡主是否安好的,这是王爷的亲笔信函,请郡主过目。”他双手递上了一封信。
颖青接过一看便确定是荣王爷的笔迹,一时之间心跳加了速,赶紧拆信览阅。信中要她相信薛忠平的身份,也告知了她外公的死讯,并保证必定会想办法救她出来。颖青看着这熟悉的笔迹,想起过往的种种恍如隔世,这份亲情的关爱令她不禁哽咽了。
“郡主,王爷终日操心着您的事已消瘦了许多,王妃更是日日以泪洗面,他们心悬您的安危,不敢正面派兵围剿抗天寨,暗中遣了许多像属下这样的人前来潜入抗天寨,但多数都失败了,若不是郡主英明,属下也只能落得饮恨而归。”薛忠平恭谨地道。
“我娘她……可好吗?”她轻轻地问。
“听说天天都需要请大夫开药方给王妃服用,她夜里才能安睡。郡主,请您相信我,我已经瞧出抗天寨的出路了,抗天寨防外人入侵固然是做得滴水不漏,但要由里面逃出去倒没那么困难,属下就算冒着一死也会力保郡主逃出虎口的。”他拍着胸膛保证。
颖青怔了半晌,她没想到自己干涉百抗天收留的人果真是另有图谋的,若让留守的四当家知道,薛忠平断无活路。可想起家中高堂,她的心便一阵阵地酸涩,望着手中的信,看着满脸期盼的薛忠平,她几乎忍不住立刻答应随他逃离抗天寨。
可……走了之后呢?绑架王爷、王妃及郡主的罪名必定令抗天寨陷入腥风血雨之中,荣王爷绝不会放过抗天寨里任何一个人的,她不想牵连无辜,就算要报复也只该针对百抗天这土匪头。她知道自己若真就这么离开,一切都将不同了,或许百抗天能躲过朝廷的围剿,抵挡荣王爷的报复,但她和他势必将成为势不两立的敌人,而她甚至不知道他本来的面目是何模样,如果他剃掉了胡子,就算他们擦身而过她也认不出他来,更或许,她……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她做不到。不管这份复杂陌生的情愫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就是不能就这样离开!
“请你回去告诉我爹,我在这里除了没有人服侍之外一切都很好,请他们无须担心,现在我还不能回去。”颖青淡然而坚定地道。
“郡主……”薛忠平难以置信地望着她,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今天你就走,如果明天清晨我还看到你在抗天寨,我会将你送给四当家处置。”
薛忠平脸色惨白,不能相信颖青居然会说出这种活!但他知道只要是她说出口的话,句句都会付诸实行,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非常了解她言出必行的性格。
“这是为什么?”他相信颖青绝对是这世上最难懂的女人之一,试问有哪个女人会不喜风花雪月的诗词,反而爱看硬邦邦的孙子兵法?所以颖青的想法绝不能以常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