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
她睁大眼,方抬起头,一只巨掌已扶住她后脑勺,他猛烈地吻住她。
“天啊,晶儿,你不要紧吧?”冷焰随即推开她一点,仔细迅速将她扫描一遍后,重新搂住她。
她设法喘口气。“我没事,焰。那辆车没撞上我。”
“我以为你死了!”
“没有,那辆车停下来了。”
原来保时捷的主人亦在同时看到了莫晶儿。方向盘一转,不仅硬生生地避开了她,自己也撞向安全島上的树干,目前人还在昏迷中。
这是他们回家时,一路上莫晶儿娓娓道来的事。
随后赶到的威廉成了他们的司机。一来是冷焰没把自己的车开来,二则是他惊魂未定,非得紧紧确定她的存在不可,所以此刻将她像个嬰儿似的抱在怀中。
“你很幸运咆,晶儿。”在前面的威廉吹出一声长长的口哨。
“我知道。”
她真的是很幸运。除却双肘肌肤因突然撞击地面的瘀青,及砂石磨出的破皮外,医生再三和对他大声咆哮的男人保证她绝不用住院。
他触碰她缠满纱布绷带的双腕,指尖轻轻地描绘着。
这个举动使得她喉头一阵哽咽,就算他记不起以前的事也不要紧——
至少,他现在开始在乎她。
也许他还会再度爱上她——这会不会是个奢望呢?
一番折腾,回到公寓时已经快要七点了。
“好好睡一觉,”他抱着她进入臥室,轻轻将她放到床上。“晚安。”
“但——”
他以吻堵住她剩下的话,莫晶儿只有乖乖地嚥回肚子里。
“赶快闭上眼睛,我会关灯的。”
妈的,再不走人他又会压到她身上去了,他匆匆地连头也不敢回地离开房间。
威廉正兴沖沖趁这空档在客厅酒柜前挑选一瓶瓶佳釀,回头看见老板时毫不客气咧嘴笑笑。
“还需要两个酒杯及冰块,威士忌要冰的才够劲。”
他大剌剌地往沙发一坐。
冷焰拿这个有顽童个性的傢伙没轍,琥珀色的透明液体立刻斟满了杯子。
“对了,你们和教堂订好时间没?”伯克真有口福!威廉将一口酒灌入喉中,赞赏的咂咂舌。
“她又没答应要嫁给我。”而且很怪的是,冷焰之前还能趾高气昂地“命令”她和他结婚,但经过昨夜后,他忽然退缩了。
“傻瓜!她为什么不答应?”
“因为她猜出我本来想娶她的理由——为了孩子,但现在——”他摇摇头。“我不知道。”
威廉真想找块豆腐让他撞撞。
“算了算了,反正那都是你们的家务事。”
两个男人又闲聊了一阵,威廉才告辞。临走前还顺便“借”走一瓶五O年代的白兰地。
“就算做今晚的车资吧!”威廉笑咪咪地表示着。
真是上辈子没烧好香才会交到这种朋友。冷焰解开襯衫顶端两颗鈕扣,无声地叹息。
今晚总算安静下来了,他決定去看看莫晶儿的睡容。
但尚未走入臥室,他就听见走廊末端的浴室中传出水声,淅瀝嘩啦的。
不会吧?
他快步走过去,“啪”的一声旋开门把。
“你在做什么?”
莫晶儿这辈子从没这么尴尬过!
她的长裤连同底裤正挂在臀部微翹的边缘,套头针织的线衫正卡在她的头上,遮住整张脸。她刚刚月兑到一半,手肘因拉伸收缩的动作而痛得不得不停下来,稍事休息——
然后他就一头撞进来了。
“出——去!”她的尖叫因衣物的阻隔而听来有点模模糊糊。她真是丟脸丟到姥姥家了!
然后是一阵往下拉扯的力道终于解救了她的头。
“你在做什么?”
她转向仍在放着热水的浴白。“我要洗澡,今天又累又脏,我喜欢带个香香的身子上床。”情绪莫名的恶劣及紧绷令她燥热不堪。
短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然后冷焰低咒一声,伸手开始解褪她的长裤,月兑到底时示意她自动从那团衣物中跨出。
“你要做什么?”她怀疑地看向他。
他并未答话,只是开始扯动她一边肩头的毛皮。
这下她可明白了!“不用,我可以自己来。”他想帮她洗澡?这个想法令她脸红,尽避已有了肌肤之亲,但她仍不太习惯这种亲暱。
而他却只是用更快的速度剝掉她全部的衣物,然后拉着如新生儿般光果的她走向设置在一旁的蓮蓬头,还不忘顺手先关掉浴白的水龙头。
“我可以自己——”她看他拿起蓮蓬头。
“闭嘴!”
调好水温后,他先轻柔地洒及她全身,尔后拿起肥皂开始在她身上塗抹。如果不是她太尴尬得无法顾及其他,她会发现他极小心地避开她包紮起来的部位,深怕水沾湿纱布。
这个大男人不会害臊,她都会脸红了!莫晶儿可以感到双颊滚汤。
其实冷焰亦蠢蠢欲动得一触即发,但一想到她的伤,只有把持住自己。
身上的透明泡沫很快被他细心地沖干净后,他拿起一条大浴巾包住她,带她走出浴室。
“今晚你穿这个睡会比较舒服一点。”他拿来自己的法兰斯絨布睡袍,套在她赤果的身体上。
的确很舒服!厚厚的布料透出一抹极淡的男性麝香,他的味道,莫晶儿喜爱极了。
“坐下来。”注意到她微湿的发丝,他找来一支吹风机,轻柔地吹着,还吹不到一半,便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
“星期五”事件圆满解決。
看见报纸上的头条标题,冷修恩气得抓狂。
另一方面,“他”愤怒的程度绝不亚于冷修恩。在“他”手中,从没有失败的经验,当然也不打算就此开始。
思索片刻,他抓起了电话。
吉姆.沙比这两天正好在休年假,他不知道打过多少通电话都联絡不上,姑且再试试看吧。
“——喂?”就像过了一世纪那么久,电话终于被接起。
“他”知道吉姆.沙比开车出纽约到别州疯去了,不知道冷氏发生的一切。
“谁呀?”睏倦的不耐在听见上司机械似的声调时清醒,他竖耳倾听。
接下来的消息令他震撼。
“你说什么?”吉姆.沙比的声音随着对方字字句句提高。
“冷静下来。”
“别人现在怀疑的是我,你当然不担心!”
吉姆.沙比正对着话筒大吼。“你是我的上司吶!为什么倒楣的就只有我一个?”
“我会尽量转移伯克的注意力,让你完成你应该完成的工作,不要再对我抱怨。”
话筒彼端清静的声音下着指示。“我希望你最近动作愈少愈好,他已经派了金鼎陵在監视你。”
“我不玩了!冷氏企业可以让我去坐牢的。”
新手就是新手,碰到一点小阻礙就紧张得如世界末日一样。
“不会有事的,吉姆。这件任务绝不能搞砸,否则我们的声譽将会荡然无存。这是件大CASE,小子,只准成功不准失败,要不然大家就吃不完兜着走,而我敢保证你一定是第一个。”
“不行。你们事先没告诉我会弄到坐牢,我要停手。”
“你不能停手。”
“我可以!”吉姆.沙比此刻大有豁出一切的气概。“我必须自保。”
嘟——
吉姆.沙比竟然挂电话了。
玩狠的?
那个黑鬼还不是对手。
另一端,吉姆.沙比挂了“上司”的电话后,烦闷地在房里来回踱步,终于抓起外套准备出门。
而一直隐守在吉姆.沙比所租賃公寓侧门的金鼎陵看见他走了出来,便立刻驅车向前,保持一段謹慎的距离跟踪在后。
他耐心地尾随至一家开在小巷的酒吧。犹豫一下,金鼎陵亦下了车。
如果这傢伙打算进去喝几杯,那恐怕还有得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