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答案完全背离他的问题。张上怀攒眉,研究的兴趣消失了,转身走向屋子。
他没有回头,所以没有看见她按着胸口,大大吐了一口气,以及她眼里的解答。
唉,她对他哪是喜欢,哪里只是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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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里,温英依然热情地夹在两人之间,反正张上怀也不赶她,温英索性光明正大的当着侯纤纤面前勾引她的新婚丈夫。
“你们什么时候离婚啊”她直接地道。
“我们正在度蜜月。”
“没差别,你一定会跟她离婚的。”她揽着他的手臂,笃定地说,完全把一旁的侯纤纤当空气。
张上怀轻揉下巴,若有所思看着侯纤纤,说出的话很无情,“起码得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好像弄大她肚子的罪魁祸首另有其人似的。
侯纤纤眼中微微错愕,看了他一眼。她不知道自己昨晚喝醉露了馅,以为是张上怀跟温英关系匪浅,所以连这件事也说。她想,这证明自己的考虑是对的,他的确想摆月兑和她这场办家家酒的闹剧。
温英得意地扬眉,旋即又觉得—肚子火。什么嘛,这丑女,人丑又奸诈,居然玩阴的,用这种方法教张上怀娶她,让人愈想愈呕。
“你很行嘛!”
“好说。”
“他不是娶你,是娶你肚子里的小孩。”她恶意地说。
“谢谢你的关心。”侯纤纤惯常的不冷不热。
嘴上讨不到便宜,温英转向张上怀,风情万种地挑逗他。“吻我。”
看也不看侯纤纤一眼,他爽快地亲了下她的嘴唇。
“还要!”温英娇嗔着要求。
张上怀却已经不耐烦,一个乏味少言的闷葫芦,一个妖娆缠人的八爪女,他是懒得应付了。
“去找别人。”
“我也要跟你有孩子。”温英偏要黏着他。
“小姐,孩子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有的。”
“那是你没给我机会不试试怎么知道”她大方地求爱,斜睨了侯纤纤一眼。“我哪里比她差啊,我生出来的小孩一定比她的漂亮!”
“你这是真情告白,还是为了互别苗头!”
“我喜欢你!”
“这不是新闻了。”他那票哥儿们,她每个都喜欢。
温英撒娇着发嗔,“你好过分喔,每次都故意对我这么冷淡,其实你心里想的才不是这样,你明明也喜欢我的。”
“我喜欢的女人太多了,等我回去查清楚名单里有没有你再说。”他只当她是小孩子和人抢玩具,回答得很不正经。
“你的名单里,把我姊姊排在第几位?”
他眉头一蹙,显然这是个不受他欢迎的话题。“我和她早就断了。”
“那好啊,你还顾忌什么!”
张上怀别开脸,视线恰恰对上侯纤纤的眼睛。
温英贴近他耳边,说话的音量却足够让侯纤纤听得明明白白。“你不想比较看看,我们姊妹有什么不同吗?!”
他看见侯纤纤眼里浮现一丝惊愕与不屑。
第六章
三天蜜月,在极不愉快的气氛中结束。
回到台北后,两人各自恢复原来的生活,除了共用一个屋檐,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交集,连碰面都难得。
侯纤纤回到学校继续课业,她生活规律,白天上课、念书,做些温和的运动,晚上早早便熄灯就寝——在张上怀回到家之前。
大部分的时间,张上怀很容易就忘了这个“室友”,她的存在感实在太薄弱了,他们住在他位于市区的公寓,拥有各自的房间,除了自己的地盘,其他空间都见不到侯纤纤的东西,她依照提出的协定,认真地保持和他之间的距离,谨守“客人”的本分。
既然如此,他乐得照样过他以前的日子,白天专心工作,晚上尽情放纵,曾被撩起的兴味、好奇、纳闷、不解等等情绪统统扔得一干二净。
“我真不敢相信,结了婚的男人竟然一点都没变,依旧出来当浪子,你这狼心狗肺的……”
张上怀冷然斜睨,等莫东勋把话说下去。
“好家伙就知道你不会傻得为了一朵花放弃整片森林,这才像我的好兄弟。”
“谁是你兄弟。”张上怀无情地撇清,喝掉杯中的调酒。
“别这么说嘛,好歹我押你三十天就玩完,现在的情形不就差不多可见得我有多了解你。”莫东勋痞痞地说,转向另外两人。“怎么样,愿赌服输,这种事我看得可明白了,多学着点。”
“学什么?”白震华问。
“全程使用,安全又可靠,虫虫乖乖不乱跑,快乐没烦恼!”
“算我没问。”
“谁告诉你我玩完了”张上怀道。
“咦,不是吗”
他哼了声,又自顾自喝酒。
“你这种婚姻不外乎两种发展,一是你被她弄疯,二是你们两个都被弄疯,早点月兑离苦海对大家都好。”在莫东勋的逻辑里,婚姻不是恋爱的坟墓,而是自由的绞链,呆子才会把脖子往里头套。
“你漏了另一种发展。”徐凉书闲适地说。
“哪种?”
“两个人都没疯,最后恋爱了。”
“噗!”
旁边的白震华及时躲开莫东勋嘴里喷出的酒,嫌恶地扔了条纸巾过去,“你卫生点!”
“你说什么笑话啊?”莫东勋对徐凉书喊道。
“是实在话。那个怪胎长得其实也不丑,你不觉得吗”徐凉书后面这句话是对张上怀说的。
“不丑也不表示他就不挑了,他们一定玩完的啦”莫东勋喳呼着,劝离不劝合。“不然怎么三天两头往外跑,大家都说你玩得比以前更凶了。”
张上怀放下酒杯。“我们有协议,不干涉彼此的生活。”
“你提的?!”
“她提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太相信会有这种事。孩子有了,婚也结了,侯纤纤如今逮住了张上怀这匹漂亮的野马,却又不跟他过夫妻生活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为什么?”
他哼笑。“好问题,我也想问为什么一下子投怀送抱,一下子避若蛇蝎;一会儿热情,一会儿冷漠;有时候月兑轨演出,有时又正经八百;明明又怪又闷,偏偏偶尔来个一鸣惊人;才说好两个人各过各的,隔天撞见我和别的女人从房里出来,又一副不能忍受的模样,我怎么知道她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回程的路上以及之后的许多天,侯纤纤都避着不跟他说话,有时难免碰见了,也都维持疏远的距离,有几次还被他逮着她那种不屑的眼光,但一对上他的眼睛,又装作若无其事,害得他就算想解释也觉得没必要。
但他心里闷啊,那个诡异的女人!
“你被她撞见和别的女人从房里出来”这是白震华听到的重点。
徐凉书吹了声口哨。
旁边的莫东勋笑得贼兮兮,脸上写着“真有你的!”。
“是温英。”
他一说,三个男人立即失了兴趣。那小妖精的缠功他们都领教过,也都不敢领教,所以回归正题。
“女人本来就是善变的动物。”这是白震华的结论。
“既然她不干涉你就得了,管她是为什么。”莫东勋一向没有追根究柢的精神。
但见徐凉书摇摇头,又摇了摇头,兴味十足地说:“你麻烦大喽!”
“什么意思?”
“这不是很明显全世界的女人只有在一种人面前才会这样失常,她言词反覆,行为矛盾,阴阳怪气,没有道理可循,那是因为她芳心荡漾,以致方寸大乱,只要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就没办法控制自己。”
“你是说她爱上了我?!”
“我才怀疑你怎么会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