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渴不渴啊?」翼揚為Miss汪的話感到頭疼。
Miss汪則正經八百地作了結語︰「展先生,別讓遮掩了你的心。要得到一個女人的身體很容易,但是要得到一顆心卻很難。你不只要恢復帥醫生的女兒身,更重要的是得去挖掘出她的女人心。」
「我何嘗不是這麼想呢?可是小竹把她的心藏得好深好深。」翼揚既無奈又苦惱地說。
「那就去找出為何她要把心藏起來的原因。」
「你知道嗎?」
「我只知道我和她的職務關系。你要拿出耐心和愛心,細心去挖掘,一定能得到她的心。」
「你說得倒容易,追她的人又不是你。」
「你說錯了,是她追我。」Miss汪指著自己,洋洋得意地說。
翼揚立刻叫道︰「小竹的品味可真差,連你這種惡劣的女人也要。」邊說邊打量著Miss汪,心想︰我到底還有多少女情敵?
「誰說我品味差了?」凌竹進入診斷室時,恰好听見翼揚所說的話,立刻興師問罪。
「小竹,你可別誤會我和Miss汪,我和她是在談你的事。」翼揚怕她誤會,于是預先「消毒」。
「帥醫生才不會誤會呢,是你自己作賊心虛。」Miss汪取笑他。
他只能無奈地猛翻白眼。
「我的病人要進來了,你快出去吧!」凌竹邊趕他,邊從Miss汪桌上拿起預掛的病歷表翻看著。
翼揚看凌竹沒好臉色,忙對Miss汪遞眼色,Miss汪則神秘兮兮地悄聲說︰「找好醫生吧,他的功力不在我之下哦。」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你找阿甘干嘛?又想扁他嗎?」凌竹還是听見了,狐疑地盯著翼揚問。
翼揚則笑道︰「我哪會扁他,我跟他已經是朋友了。OK!不打擾你們了,下班時我再來接你。」翼揚說罷便走出診斷室。
一轉眼,凌竹看到Miss汪一臉笑容,便問︰
「你笑什麼?」
「展先生對你可真是‘用功’啊!你就別為難他了。」Miss汪邊笑邊幫翼揚說好話。
笑話!要我去找那個書呆子,那不是丟了我身為男性的尊嚴?
翼揚邊想邊走到醫院地下二樓的餐飲部。一下班他就趕來「不恥下問」,肚子還空著呢。
買了自助餐後,他挑了個角落的位子,方便邊想事情邊吃飯。
正沉思時,忽然有人對他喊了聲︰「老展!」
翼揚抬頭一看,是阿甘。
「不必叫得這麼親熱吧。」
阿甘端著飯盤在翼揚的對面坐下。
「看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是心里面有什麼煩惱嗎?」
翼揚看他一臉呆相,搖頭說︰「你不會懂的啦,這是我和小竹之間的事。」
「和老凌有關啊?怎麼啦?」
阿甘正問著時,有兩位醫生走向他們,其中一個瘦得像排骨的醫生先開口︰「阿甘,你又在找男人搭訕啦!」
「老兄,你小心點,他是看你長得帥,對上他的眼啦!」另一位醫生拍拍翼揚的肩頭,要他提防阿甘。
「你們別對我朋友胡言亂語。」阿甘瞪著他倆。
「怎麼樣啊,是同性戀不敢承認啊?」
「你這個娘娘腔的家伙,真不曉得你那有錢老子捐給醫院多少錢,才讓院長勉為其難地聘你來掛牌。」
他倆一來一往的說話諷刺著阿甘,阿甘只是一聲不吭地隱忍著。
你這傻瓜,人家都跑到你頭上撒尿啦,你還不反嘴?
翼揚正想為阿甘解圍時,卻被一群護士捷足先登——
「姚醫生啊,你是不是嫉妒好醫生一來醫院就成了婦產科第二紅牌醫師,心有不甘才故意散播謠言啊?」
「對嘛!人家好醫生是個優秀的醫護人員,充滿愛的光輝,哪像你只是在那爭婦產科主任的缺。」
「是咩!主任這位子,再怎麼輪也輪不到你們!」
「你們倆要是跟好醫生過不去,就是跟我們過不去。」
「……」
這票娘子軍的聲援,令這兩個挖苦阿甘的醫生頓時語塞。
「你們別再說了,大家和和氣氣的,不是更好?」阿甘本著和平主義的精神,
要大家和平相處,和樂融融。
「啐!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那兩位醫生斗不過言語屎利的白衣天使們,敗陣而去。
「滾吧!姚猴子。」
「好醫生,對付這種人別太客氣!」
「有什麼事,我們挺你。」
護士群一個接一個的勉勵完阿甘,便浩浩蕩蕩的走出餐廳。
「你的人氣還挺旺的嘛,這麼多護士小姐當你的靠山。」翼揚打趣的說,並投以異樣的眼光。
兩人靜靜地墮兀飯後,翼揚忍不住俏聲問︰「喂,你真的是走同性戀啊?」
阿甘用手指頂了頂他鼻梁上的眼鏡,不置可否。
「那你對小竹不就沒興趣嘍?」翼揚竊喜。又接著說︰「還有,你和小竹在學校時發生的韻事,也不是真的嘍?」
阿甘听到第二個問題時,才開口說︰「我和老凌的事都添加了人工甘味料,以訛傳訛渲染而成,你別誤會。」
「我不會誤會的,我是很信任小竹的。」翼揚睜著眼楮說瞎話。
「你剛剛是在為老凌傷神啊?」阿甘導回原題。
翼揚猶疑了會兒才點頭。「她很難追。」
「比起正常女人,老凌確實是棘手了些。不過,無論他人怎麼看待她,怎麼當她是個男人,唯有你,一定要相信她是個女人,有顆極為溫柔的心。你若不堅信這一點,又如何贏得她的芳心呢?」阿甘強調著。
翼揚覺得,怎麼這些話听起來有些熟悉,之前有誰也這麼說過呢?
「你這個爛——好人。」翼揚捶捶阿甘的胸腔,決定把這位善良、百利而無害的仁兄當成朋友。
「她表面是嗜血凶狠了些,但是如果你曾看過她如何審慎細心的執起手術刀,如何認真親切的視病人之痛如己痛,如何溫柔的接生每個胎兒,你必能體會、必能明了她的心,看到她善良柔和的一面。」
「這此天都知道,不必你多嘴。」翼揚對阿甘如此了解凌竹,心里感到不悅。關于凌竹的好,他早就了然于心,用不著旁人置喙。
「你可終于下班啦!我等了你好久。」翼揚和阿甘坐在候診區的椅子上,醫院偌大的空間里只剩他們兩個人。
「你們?」凌竹疑惑地盯著他倆勾肩搭背的樣子。
「我不是跟你說過啦,我和他已經是朋友了。」翼揚捶捶阿甘的胸口,一副稱兄道弟的模樣。
阿甘只是苦笑不語。他本想趁空去幫護士們的忙,沒想到被翼揚纏了一整晚,現在終于能月兌身。
和阿甘揮手道別後,翼揚和凌竹並肩走到停車場。翼揚指著他的休閑吉普說︰
「小竹,坐我的SUV回去吧。我看你很累了,我車子里的座椅可以變成床,讓你好好睡一覺。」翼揚建議著。
凌竹的確滿疲倦的,她呵欠連連地說︰「也好,先休息一下,回家洗個澡再睡到明天中午。」
上車後,翼揚將副座的椅子拉平,和後座連成一張舒適柔軟的單人床。
「你安心地睡吧,我會好好開車的,不會讓你不明不白去見閻羅王的。」
「你不會挑吉利點的話說啊!嘴賤。」
凌竹躺平後,倦意卻全消了。因為翼揚的背影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她從未以這種角度看過他,覺得他還滿有男人味的。
注意到他脖子上有疤痕,她不由得坐起身,伸手模著他脖子問︰「你這里怎麼有那麼長的一道疤?」
「喔,那個啊,我也不知道,只記得很小的時候就有這道玩意了。」
「你曾經受過重創吧,怎麼會沒印象?」凌竹仔細看著他後腦勺的發根下這道橫過脖子的疤痕,仿佛能感受到他受傷時的痛楚,不禁心生憐惜地輕撫著他的疤。